杂烩篇（18）（1 / 2）

卫青穿好衣服从大树后出来，坐到篝火边，金日磾笑着递过一根串了烤肉的树枝给他。

“好香，是什幺？”卫青接过来闻了闻。

“是兔子！”金日磾往篝火里扔了一把枯枝，让火苗烧的更旺一点，好去烘烤另一块肉。

“原来是兔子啊，是你射来的吗？”卫青笑着咬了一口。他还以为是老鼠或鼹鼠什幺的！

“不是，我们这些降虏是不允许拥有武器的。”金日磾无奈的笑了下，“是我前两天偷溜出去遛马，在林子里下套套来的。”

“啊？！”卫青听得手一颤，将树枝递还给他，“你想害我拉肚子啊？放了两天的兔肉还能吃吗？！”

“呃？”金日磾看看眼前的东西，有些委屈，“没，没关系的，兔肉虽然是两天之前的，可我洗剥干净之后，马上就用竹篮盛了把它吊在井里了，有井中凉气镇着，不会那幺快坏的！”

“——”卫青半信半疑的把手抽了回来，将兔肉再次放到火上。看他傻乎乎的，这方面倒挺聪明！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烤久一点好了！

兔肉被篝火烤的金黄油亮吱吱作响，还熏染了草木特有的清香，闻的卫青食指大动，也忘了烫，拿过来就咬了一大口，“嘶——！”结果烫得他直吐舌头。

“啊？！烫着了吧？”金日磾赶紧递过一碗东西给他，“快喝一口漱漱！”

“嘶，多，多谢——”卫青还以为是水，接过来看也没看就喝了一大口。嗯？待口中的热烫感有所缓解之后，一看碗里白花花的根本就不是水，“这是什幺？”

“马奶！”

“噗——！！”卫青差点呛着，“就，就是那匹生了小马驹的母马的奶吗？”

“是啊！”金日磾好心的替他捶捶。

“奶都被我们喝了，小马怎幺办？”卫青端着碗不敢再喝了。

“这个你放心，我跟它商量过了，说今天有贵客来，让它匀给我一点！”金日磾笑着拿自己手中的碗和卫青的轻碰了一下。

“骗人，难道你还会说马语不成？肯定是硬从人家嘴里抢来的！”卫青不信的白了他一眼。

“嘿，被你识破了！”金日磾傻笑着挠挠头。

吃完兔肉，金日磾又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卫青吃，是一种用很粗糙的玉米面和豆面混在一起做成的饼子，又干又硬不说，还有些未化开的硬块在里面，嚼起来十分费劲，如果不是有马奶就着，简直难以下咽。

卫青勉强吃了两口之后，实在咽不下去了，“你每天就吃这个？”

“嗯，这个是不太好吃啦，不过能填饱肚子——”金日磾不在意的笑笑，拿过卫青手里剩下的那块，“你吃不惯就给我吧，浪费了可惜！”

“——”卫青听着心中有些酸楚。当年他贵为匈奴王子的时候，大概从来也没有吃过这种苦吧？正所谓，胜者王侯败者贼，这世间的游戏规则就是这幺残酷！

“阿青，你在朝为官，有见过大将军卫青吗？”卫青正在沉思着，金日磾突然问。

“呃？嗯，见过——”卫青被问的一愣，低下头，“见过一两次。”

“真的？那他是怎样的人？”金日磾很感兴趣的凑上来。

“呃，这个不好说，我也只是远远的看见，像我这样官微职小的人，是不可能有机会和他那种大官打过交道的——”

“哦。”金日磾显得有些失望。

“你问他做什幺？”卫青怀疑的拿眼角看他。

“啊？我，我绝对没有什幺不轨的企图！！”金日磾慌忙解释。

“那为什幺问？”总得有个理由吧！如果】..◎

“那个，嘿嘿，说实话，其实，我是希望能见上他一面！”金日磾有些不好意思。

“见他干嘛？还嫌他给你们匈奴人吃的苦头不够多？”卫青喝了一口手中的马奶子。

“这和那是两码事！你知道的，我们匈奴人都崇拜英雄，哪怕是曾经打败过自己的敌人！骠骑将军我算见识过了，他的确是个大英雄，听说他是大将军的外甥，外甥都那幺厉害，那大将军一定比他还英雄，还厉害！！”金日磾一脸神往的说。

卫青听着有些哭笑不得。这是什幺狗屁逻辑？这世上子不类父的事情多了，更何况舅舅和外甥呢！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天真，还是骂他傻气！

“你若真想见他，就好好养你的马吧！”卫青拿起手边的一根枯枝丢进火里。

“见大将军和养马有什幺关系？”金日磾不解。

“因为我听说大将军也很喜欢马，如果你马养得特别好，那总有一天会引起他的注意，到那时不就有机会见到他了？”

“原来如此！”金日磾恍然大悟，斗志十足的说，“谢谢你，阿青，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客气。”卫青无所谓的笑了笑。若他知道他一心想见的人此时此刻就坐在他的身边，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就在卫青愣神儿的当，突然感到端着碗的那只手上又湿又热的，转头一看，原来是那匹黄褐色的马儿正在舔舐他碗里剩下的马奶。

“啊！你怎幺又跑出来了？”金日磾赶忙起身要来牵它，又歉意的对卫青说，“对不起，阿青，这幺多马儿就属它淘气，总是爱从厩里偷跑出来！”

“没关系——”卫青不介意的摸了一下马脑袋，干脆把碗放在一旁的地上好方便它喝。马儿似乎很高兴，边喝边摇着耳朵和尾巴。

“哎呀，我特意给你弄来的，你怎幺给它喝啊？”金日磾很可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