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向俨要他口回来的话说得又很真,一字一句都不像是玩笑。
他莫名想起向俨之前那一句“向医生给你治病呢”,一下子脸热到耳根。
第二十五章 玫瑰
向俨说不闹就是真的不闹。
他把那一次的事故当作微不足道的偶然,没再提起过向兴学当时的失态,也不讨要应得的“报酬”,让冬末的酒醉与迷情随寒冷一同消失在春天。
可是那一夜,还有后来向俨的挑逗,像一枚花瓣落在水上,涟漪一圈一圈地向外推,推开孤独与宁静,撞在向兴学的心头,劲头不大,却总让他心里泛酸。
春日的烟与雾,连同细密的小雨,让尘世笼在一片潮湿的旖旎中,万物浸润,情绪也像是被裹在沾了水的丝帕里,让而立之年的向兴学重新觉察到十七八岁的惆怅。
他不太懂为什么,只觉得一切纷扰都朦胧。
清明的午后,下了好一阵的春雨骤然停歇。
向俨捧着一大捧白玫瑰去给他妈妈扫墓,向兴学一同去了。
“为什么是白玫瑰?”向兴学跟着向俨走在半山的步道上,忍不住问。
向俨没说话,也没回头。向兴学以为他不会回答,前面的人却突然说:“因为好看。”向兴学常常被这样敷衍,他不太相信向俨的回话。
许曦明的墓前已经摆上了火红的玫瑰,向俨从手里的花束里挑出几朵,插到红玫瑰中间。
红色很能刺激记忆,向兴学回想起嫂嫂病着的时候,病房里也总是有正红色的玫瑰。他见过他哥买花,每一次都是掠夺式的扫荡,花店里最妖娆、最饱满的几朵玫瑰,总会出现在许曦明的床头。
向兴学不懂他哥为什么要给病人送玫瑰,可他看到嫂嫂的笑也就明白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人规定应该给病人送什么样的花,病人有病人的身份,病人也可以有爱人的身份。
“你爸来过。”
向俨没有接话,他蹲下身来一枝一枝地数过红色的花。
白玫瑰的数量到底是少了,盖不住红玫瑰的鲜艳。
“买少了。”向俨轻轻地叹了口气。
向俨与向兴邦的战争无处不在,具体到一杯酒一捧花。
向俨不常胜利,向兴邦也没真正地赢过。
“你爸和我说过,你妈妈是他唯一的挚爱。”向兴学不想为他哥辩解什么,他也看不懂他哥的爱情。向兴邦是一个复杂的男人,向俨也是,但向俨年纪还小,向兴学觉得他本质上还是稚嫩的——讨厌父亲出轨,所以绝对不做父亲那样的人。他不出轨,但也不专情;向兴邦频繁地出轨,却只爱许曦明一个。向兴学说不上来这对父子中谁做得更错一点。
“是吗?”向俨站起身来。
向兴学对着墓碑鞠了一躬,才退到一旁对向俨说:“你相信吗?”
“不知道。”
“爱情是很虚幻的东西,挚爱就更难说了,他说是就是吧。”向俨用手帕把墓碑上的水珠抹去,一边擦一边说:“我妈一生只爱向兴邦一个,他最好也是。”
向俨擦完整块碑身,手帕看上去还很干净,他把这块蓝色格纹的方布在手上叠好,塞进了兜里。
向兴学看他的动作,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想了很久,才想起来上一次看到向俨用手帕还是在向义武葬礼上,向俨用另一块相同的手帕握住沈云梦的高跟鞋,手帕上沾了泥,被丢进了火堆。
“我以为你的手帕都是一次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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