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轩刚刚走进了二楼的卧室,枪响正好是第三声。
在刚刚反锁上了卧室门之后,谢允轩就打开墙边的那个小的和防火栓一样外表的东西,里面却是一堆复杂的按钮和密码锁。
只用一只手的谢允轩一边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声音,一边紧张地看似没有规律的按着那些红的绿的按钮。从刘征上楼的脚步声听得出来这个人的心情是悠闲的,兴许是太过于紧张了,谢允轩甚至都能听得见这个人拉开手枪保险栓的声音。
下一刻,枪声就直接响起来!
——然后和金属碰撞在一起。
“不锈钢的防护门?”刘征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子好奇心,“以前就听说你是个技术流,你设计的小型风力供能机器六年前都在我们的学校校长是摆着。”他的声音笑意越发深了,“只可惜现在也不过都是一堆废物了。”
谢允轩从这几句话中已经差不多知道了这个人是什么原因和他一见面就刀枪相见的。
只是现在的情况不能允许他澄清或者是讽刺一番。
这七年来他也不是一切都一帆风顺的,他既然能在七年中活的潇洒,也不是说简单的种种花种种草就能解决的,他知道用这个防护门抵抗的时间不会很长,也几乎不用半分钟他就已经给自己找好了脱身的方法。
也是跳窗的最古老的方法,扯床单。
用一只手打结什么这种事情对他来说虽然是麻烦了一点,但是最后整体耽误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他扯床单却不是为了跳窗,才二层楼他又不是秦逸那个下个楼梯都能崴到脚的运动白痴。
但是跳下楼之后被堵个正好这种蠢事他也做不出来。
他只是做出一副子已经爬楼下去的假象,然后打开因为床单拿走能够清楚看到的床板,他在右下角小心的按了一个按钮,就像是那个装满大白菜的地窖一样,从侧边出现一个隐蔽的暗道,这是他七年来给自己提供的紧急逃生路口之一。
等到他钻到里面的时候那个暗道就自动的合上了,这都是一次性的自动摧毁性的东西。
只不过这个暗道是他最开始修建的,最后通向的目的地他已经记不清楚了,现在他想的倒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手臂上的伤口,因为当时挖的时候他抱着无聊的心思比较多,那里面窄的可怜,只能匍匐着前进。
他左手臂别说是根本就用不上力气,单单是被不小心摩擦到伤口,都已经够他爆粗口的了。这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他就已经闻到了整个不透风的地道里面都是血腥气味。
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流出来的血和别人的没有什么区别,闻起来都是让人反胃。
也不知道是爬了多久,谢允轩几乎是解脱的看着前方的亮光……
秦逸和焦海尝试着和耗子交谈,从耗子的眼神中能看到他其实能听得懂,不过他现在点头摇头都做不到更别说是说话了。
除了这两个人已经能都确定耗子是想让他们给他放放气的。
这件事说的简单,但也不是说简单的一根针给他一扎就能行了的。
毕竟那还是人皮而不是塑料气球。
秦逸突然觉得没有了谢允轩在身边,这种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无法决定了。从前的时候都是谢允轩负责去交涉,结果就是秦逸等到的永远都是血淋淋的尸体。他每一次都对谢雨轩这种行为皱眉,毕竟研究了那种被感染者的血液毛发皮肤组织肌肉组成都很有可能解决现在整个世界的局势。即使是经过了这么久,秦逸也知道自己回去的可能性并不大,但是他对于所有对现在研究的有帮助的事情,都有一种执念。
但是这一次有点麻烦。
……毕竟耗子现在这一副样子实在是太恶心了。
他从开始进入感染病毒研究的时候被植入的观念就是要保护变异种,在研究所,有思维的变异种的价值甚至比一个普通研究者要高的多,如果见到变异种连普通的麻醉剂都无法使用,他所研究的齐鲁三号在介入他的手之前已经让四个研究人员受了伤,其中一位甚至失去了右手。
“想那么多干什么?”焦海皱着眉打断了秦逸的思考。“你现在手里面有什么武器?”他说着亮了亮自己的宰猪刀,颇无可奈何的语气,“你是想让我把他剁了吗?”
秦逸拿出自己收在身后的小匕首,没有宰猪刀那样的瘆人,却是小巧锋利,面对上百个气球大小的耗子,作用或者是相当于一枚绣花针?
“他可能会死。”百分之七十,秦逸在心底加了一句话。
焦海冷呲的一声:“我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巴不得去死。”
这两个人的交谈没有特意的克制住自己的声音,虽然耳朵现在肿大的只有一个小缝隙,耗子也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他并不是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日积月累,在今天也终于是自食其果。
他没有丧失理智,听觉,视觉,触觉,和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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