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是用血的教训在告诉世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学医的女人啊!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就被暗算了。
“皇上最近上火厉害,我给他泻泻火而已。”魏溪笑眯眯的望向自己的师兄,“有问题?”
白术吞了口唾沫:“没,没问题!”顿了顿,竖起大拇指,“师妹你干得好!”
魏溪再问:“那今日宫里有何不妥?”
白术狂摇头:“没有!”负责给皇帝把脉的是他,暗算皇帝的是他师妹,白术脑袋抽了才会告诉皇帝,你是被我师妹给整了!她没消火,我不敢给您止泻啊!
“昭熹殿从秋末开始就烧了地龙,皇上一半的时辰都在昭熹殿,原来就有些火毒,经过一个寒冬倒是相互压制着,眼看着开春了,地龙也撤了,寒火失了平衡,这才腹泻不止,等火泻干净了,自然就可以痊愈了。”
魏溪笑道:“那就好。”
昭熹殿,秦衍之再一次与马桶相亲相爱后,蹒跚的爬出来,虚脱的靠在美人靠上,哭丧着脸,对挽袖姑姑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挽袖姑姑咳嗽一声:“要不,奴婢再去请一位老太医来给您看看?”
“不要!”秦衍之毫不犹豫的拒绝,“朕不喜欢看他们那张老脸,会没有食欲。”
挽袖姑姑提醒他:“因为您身子不适,今日的御膳全都是清粥。没有食欲也必须吃,否则会饿坏身子。”
秦衍之脸色更加沮丧:“魏溪什么时候回来?她都彻夜未归了,难道不回宫了吗?”
挽袖姑姑淡淡的道:“她虽然负责皇上您的膳食,名义上还是太医院的医女,不属于昭熹殿,自然也不属于朝安殿。”
秦衍之抚摸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望着窗外盛开的粉色春梅:“姑姑也觉得我太宠她了?”
挽袖垂下头,低声道:“身为宫人,荣辱都是君恩。奴婢只是怕魏溪得意忘形,失了平常心。”
秦衍之轻轻笑道:“你不是怕她失了平常心。她多年前不辞而别,你为此懊悔了好些时日,朕知道。姑姑一切都以朕为重,你以为是你对她的恶语才导致她一怒之下离宫,其实不是。”
挽袖抬起头来,听得秦衍之道:“其实朕也是之后才想明白。她在这宫里太艰难了!你们都说朕宠着她,哪怕被她暗中下了药,食不下咽睡不安稳,还不肯让老太医来把脉,只招了她师兄来。她师兄包庇她,不肯告知是她对朕用了药的缘故,老太医们却不同,为了自己的荣辱与小命,十有八·九会招出她来,那样少不得对她一顿责罚。所以,朕怎么也不肯让老太医来把脉,情愿自己受着。朕知道她难,哪怕离宫多年,再一次回到宫里,她依旧艰难,难得不是在宫里生存,而是伺候朕,而且伺候好朕。”
挽袖不明白:“奴婢并不觉得皇上难伺候。”
“不同的!”秦衍之说,“对于她来说,教导朕懂得民间疾苦,不让朕因为帝位而与朝臣离心,甚至,为了让朕做个明君,做个有德之君,她耗费了所有的心力。她想着让朕好,同时,也有人想让朕过得不好,或者说,有人想要利用朕让他们过得更加好。那些人,与她自然而然的成了敌人,站在了敌对面。她其实也怕,怕朕不再宠幸她,那样,她在这皇宫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朕哪一天不再护着她,她就真的会在皇宫里任何一个黑暗的角落,悄无声息的死去。而朕,再也找不回那样一个一心一意引导朕成为明君的人。”
挽袖干涉的笑了笑:“那皇上前日还与她起了争执。”
“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虞。朕总觉得她在暗中防备母后,可是她从来不说,朕也问不出来。”
挽袖道:“明明是皇上想要她梳理一下昭熹殿。昭熹殿中人大半都是太后安排,一旦她动了太后的人,太后不高兴之下,拿她开刀也不是不可能。到那时,皇上您是护着她,还是不护着她呢?”
秦衍之神色冰冷,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桌案上的明黄奏折,缓缓的道:“朕也不知道,所以朕才生气。”所以才对她怒目而视。
之后,又嘟囔:“她性子越来越急躁了,去了兵营这么多年,好像心都野了似的。朕都怀疑,她是故意与朕争吵,就是为了去宫外躲懒。”
挽袖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想了想,道:“您是皇上,直接招她入宫不就是了?”
秦衍之一拍桌案:“她会听吗?她根本就没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挽袖无所谓的道:“那就让她继续在宫外散心吧,反正宫里也没她牵挂的人。听说她被魏将军家收做了义女,现在定然与魏将军一家人相谈甚欢,尽享天伦之乐呢。”
☆、第55章 55
作者有话要说:
秦衍之觉得自己找挽袖抱怨是个错误的决定。他甚至怀疑,他心目中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挽袖姑姑很乐于看他与魏溪的笑话。
若是挽袖知道他的心声,绝对会肯定的回答: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你们两个别别扭扭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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