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宁吃过饭后很快就睡熟了。路以南将油灯朝外挪了下,让床铺这边尽量保持昏暗。说起来这草鞋他也好几年没编过了,手已经有些生疏了。好在这东西并没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编着编着就回想起来过程了。
那几年帮工的时候,他穿的都是自己编的草鞋,每天趁着晚上睡觉前,借着月光编出来的。路以南属于手非常灵巧的那种人,一开始不会编,没几天就学会,过了没多久就编出了花样。小孩子手里的小玩意,提篮,草编的荷包,草帽各种玩意都被他编了个遍。最开始他是想靠着这个卖点钱,却被人笑了一通,这才知道草编这东西不值钱,费多大功夫编出来,这么一堆也就几个铜子,这还是编的好的。绝了这个心思的小路同学也就慢慢的将这草编扔到一边去了。
没想到现在还有重拾草编的一天啊,路以南心中感慨道。屋外的天竺葵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路以南看了看床上的曲宁,昏暗的光线在他面上笼上一层薄薄的光晕,越发显得五官精致。路以南走过去,轻轻在那睡的粉红的脸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曲宁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看到床下摆着的一堆玉米辨,捏了一根,拽了下,又摸了摸,觉得手感还不错,遂问道:“路哥,你就用这个编草鞋么?”
路以南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在床边坐了太长时间,等去睡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看着曲宁一脸精神的模样,半眯着眼道:“你今天记得把那堆豆子都磨出来,我也想吃豆腐了。”说完,翻回身躺床上去了,继续补眠。
洗涮完毕后,曲宁打开锅盖看了看,昨天晚上剩下的饭菜还在,盛了一碗凉粥,敲了一个咸蛋,配着玉米饼吃了起来。吃完后,拿起小石磨开始磨起豆子来,路以南磨的时候他也见过,只觉得还算有趣,等到自己磨的时候就发觉这真是个麻烦活。
“起来,快点起来。”路以南一翻身,捂住头继续睡,“你快点起来啊!我豆子都磨好了,一大桶的豆浆呐。”曲宁磨完了豆子,开始磨起小路同学了。
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下,路以南终于被他从床上拉了起来。看着地上那一大桶豆浆,路以南呆了一下道:“我有给你准备这么多豆子么?这都够做几十斤了。”
曲宁撇嘴道:“这些豆子不是你给我泡好的吗,我还能凭空弄出来这么多豆子来,磨了一个上午,磨的我手臂酸痛。”
路以南揉了揉曲宁的脑袋,笑道:“做多点也没什么,豆腐能做的吃食可多了。”说着,拿出早已备好的亚麻布将豆浆过滤了几遍,接着放在锅里熬煮起来,一边煮一边小心的倒着咸卤。等到豆花凝结后,用布包好,放到早已准备好的竹排上,又在上面盖上木板。
没多久,这豆腐就算做成了。热乎乎的豆腐软软嫩嫩,香滑顺口,就是烫嘴了点。路以南在豆腐上盖了一层布,拉着曲宁出去干活去了。
最近几天下的雨水少了点,两人每天都要一大早去浇水。今天因为做豆腐把这事情给忘了,路以南看了看天,刚过晌午头,也不好去浇水。想了想,决定再去洗点葡萄,酿点葡萄酒和葡萄醋。至于原先那罐葡萄醋,已经被路以南泡了几块柠檬进去,又加了些甘蔗糖。只等着几周后尝尝味道,如果好的话,以后就酿葡萄醋了。
路以南将几个罐子封好口后,郑重对曲宁说道:“这次的你可不能偷喝了。”曲宁只觉得尴尬的厉害,诺诺了半天才道:“我知道了。”
接着,路以南将戒指里的水缸拿了出来,一桶一桶的往水缸里倒水。两人开的荒地大部分都挨着溪边,为的就是浇水方便,但还是有些地离溪水比较远。若是没有这个戒指,路以南他们俩就要挑着水去浇地了,因为有戒指的缘故,两人都是在水边直接将水缸灌满,到了地里再取出来再浇水,省了不少的力气。
两人回去的时候,路以南顺便看了下羊圈。羊圈里的几只羊一见到他,就‘咩咩’的凑了过来,食槽里已经空空如也,一根草也没有,路以南转脸问道:“昨天我不是说让你给羊割草么,怎么会这样。”
曲宁也纳闷,他明明割了不少草,怎么会吃的这么快。小黑他们几只这几天出去了,一直没回来。两人若是没时间去放羊,就去割些草拌着秸秆喂着。曲宁记得他割的草可是不少,怎么说也能吃个一两天的,怎么会还不到一天功夫就没了。
路以南看着看着发现了一些异状,跳进羊圈里,拉过一只明显胖了许多的母羊,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肚子,果然是怀孕了。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发情的,自己怎么都没发现?
曲宁就见路以南将手伸到羊的下面,摸过来摸过去的不知在摸些什么,摸完一只换一只,一边摸一边古怪的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路哥,你这是干吗呢?”
“哈!这些母羊怀孕了,除了两只没怀孕,其他几只羊都有了,总共有五只。”路以南喜道。他没想到这些羊这么快就可以繁殖了。几个月后,就会有五只小羊来报道了,停了许久的羊奶又可以喝了,五只羊一天可以挤不少羊奶,多攒一点羊奶,就可以制作奶油了。路以南越想越高兴,当即就决定,从今天开始就给这几只母羊加餐。
路以南开始推算起这些羊的怀孕日期,可惜他不是羊倌,要不是摸到母羊腹下的硬块,还无法确定对方是怀孕了。母羊发情前肯定有征兆的,路以南回想着羊群的异状。曲宁见那人一直蹲在羊圈里,也不出来,跟着一起跳了进去,“路哥,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在想它们什么时候怀孕的,这阵子你发现它们有异状吗?”路以南问道。
曲宁挠着头想了想,“没有啊,就是前阵子你出去找石头的时候,这几只羊一直在叫,小黑他们几个好像还跟羊群起了冲突。不过好像是因为加菲和奶妈的关系,我也不太清楚。就看到小黑他们几只将加菲和奶妈护在身后,还把这些羊逼到角落里。”
“那八成就是那几天的事情了,不过它们为什么会将加菲,奶妈护在身后呢?”路以南摸着下巴想了想。难道是小黑他们几只为了维护自己干娘和干弟弟的贞操,才跟那几只羊发生冲突了么?路以南顿时被自己的这个念头雷的浑身一抖,他拉过奶妈重新摸了摸,果然没怀孕,不会真是他猜的这个原因吧。路以南一头的黑线。
说起来小黑他们几只跑出去做什么了?又不是猫,没事溜出去玩,一连几天不回家的。路以南想起了小黑它们小时候的情形。那只领头的野狗常来看这三只小家伙,好像生怕自己虐待了它们一样。小黑它们也不认生,跟那只野狗玩的十分开心,每次这只野狗过来的时候,路以南都以为它会把小黑它们带走,可是每次它都把这几只小家伙留了下来。到了最后。路以南也懒得理会了,就让这几只小家伙跟着自己的同族一起玩闹了,省的它们天天跟羊混在一起,久而久之还以为自己是只羊。
重新给食槽里添上草,水槽里灌满水后,路以南拉着曲宁出了羊圈。两人在羊圈里呆了半天,弄的臭烘烘的,只得重新回到溪边去洗澡。
正洗着,突然就发现前方林子里冒出来一双黄绿色的眼睛,曲宁一下就僵住了,路以南一边拉他上岸,一边手忙脚乱的从戒指中取出武士刀,两人慢慢的朝后退着。林中的眼睛越来越多,足足有七八双,幽幽的盯着两人。路以南借着火光看了下那些家伙,只知道绝对不是他们熟悉的野狗群。慌忙中路以南想起了自己戒指里的石灰,急忙取了两袋出来,递给曲宁一布袋,自己手里一布袋。
“快跑!”路以南朝着那只离自己最近的家伙撒了一把石灰后,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那只被撒了石灰的动物悲鸣了一声。两人也顾不上回头看,死命的朝着家里跑去。
跑了没多久,路以南就听到身后传来动物那浓重的喘息声,爪子落地的声音,这些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已经踩在了他的心脏上,路以南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一个重重的物体压倒了他的身上,接着一阵剧痛,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少了点什么,一股热热的腥甜的东西流了他满头满脸。路以南的心停跳了一下,接着抓起手中的武士刀朝后一捅,狠狠一搅,对方发出一声呜咽,无力的倒在他的身上。路以南从那动物的身下爬出,借着不那么明亮的月光,他看到自己的身前站着几只将近一米多高的狼。路以南的心沉了下去,他不知道曲宁现在怎么样了,他也没心去想太多了。后面的狼慢慢的跑了过来,围成了一圈。
第二十七章
路以南的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他只觉得一股冷意从内里发散出来。他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士刀,两眼眨也不眨的瞪着眼前的掠食者。就在第一只狼扑上来的时候,路以南将刀横在身前,朝前劈去,那只狼却只是侧扑一下,斜斜的从着刀锋跳过,接着另外两只分别从左右两侧扑了上来,腥臭的,发黄的牙齿紧紧的咬住路以南的手臂。空气中满是腥甜的血味,路以南恍惚间看到了几双兴奋的眼睛。一直空白的脑中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它们是不会一下就咬死我的,它们会一边看着我痛苦呻吟,一边把我撕裂吞吃掉。
想到这里,路以南身上突然涌出力气,他绝对不能就这样被狼吃掉。翻动着手腕下的长刀,斜劈着朝着左边的狼砍去,刀锋在空中划过,当那刀锋进入肉体的时候,路以南听到了一声悲鸣,他赤红着眼睛翻搅着刀柄,他好像听到了肌肉撕裂的声音,右手突然变得无力起来,刀柄握了几握,都握不牢。他低头看了下,右上臂的肉被另一只狼撕掉了一块,那只被砍中的狼正满目凶光的瞪视着他,它腹下的地上不断有血液下流,滑出几道血溪。路以南看到了他刚刚掉落的石灰袋,就在他身前不到两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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