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相关性?我在这里想要提出一个概念,就是什么样的付出才可以索偿。在我看来,云夫人那几年的辛苦,完全就应该得到她应有的补偿!并不能因为她的付出是无形的,看不见的摸不着的,就被一笔抹杀……这,就是我们要求云夫人在离婚的时候得到财产补偿的依据,这怎么会没有相关性?”
吴宇惟无言以对。
在场者面面相觑:……听上去好高大上啊!
接下去,证人一位位出场。
有以往云家的左邻右舍,谁都能证明,云夫人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好媳妇。有云夫人搬入京都之后的左邻右舍,也是谁都能证明,云师长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毛钱也没给过,云夫人独居,甚至有人一语惊人,“我们还都当姜夫人是个寡妇呢,她非说自己男人是个当兵的,我们还当她思念成狂,她男人在打仗时候死了呢”。云师长听着这些话,脸是完完全全的黑了。
章如的结论很简单:不是姜娟不能有孕,不是她不能克尽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一个妻子的职责,而是作为她的丈夫的当事人,从来没有善尽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所以,他不单单应该提供这么多年的赡养费,还应该支付这么多年将这个女人当做奴仆来呼喝,和让她侍奉他父母终老的劳务费和营养费,还有,他还得赔偿姜娟无子导致她日后老无所依的生活费。
这,就是他们离婚后要求索偿的根基。
吴宇惟想了一想,他知道自己起初要打“云夫人没有履行夫妻职责”这张牌是行不通的了,一瞅四座,也俱是瞧见对姜娟的同情,他晓得胜算不大,这会儿便低下头来,跟云师长商量道:“如今我们只好打你没有犯重婚罪,最多只是娶了个‘家属’这一条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个姨太太罢了,他们就是说破了天去,要是有个姨太太就要离婚不可,那咱们国家的男人,全都该被离婚了!”
云师长垂了头,就想了想:“这么说,她还是得跟我绑在一块儿了?”
吴宇惟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打!”云师长的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冰冷的眼神冷冷投向坐在另外一侧的姜娟,“如今我没好日子过,凭什么她就能拿了我的钱去逍遥快活?想也别想!她就是死,也是我老云家的鬼!”
吴宇惟被他的眼神冻得不寒而栗,但看在那高额律师费的份上,他还是勉强的点头应了。
眼看着他们死抱着“没犯重婚罪所以死不离婚”这点不放,章如本来微笑着的脸,也渐渐凝固冻结了:没见过这么死不要脸的男人,非得大家都把最后一层皮扒下来才罢休?他本来是要把这计杀手锏放在最开始的,但云夫人心有慈悲,说是到底要给曾经的枕边人留几分颜面,若他肯彼此成全,便最好是能简单结束便罢。谁晓得还真被当时笑眯眯的唐少夫人料准了:到最后,还是要那位“真爱”出马啊!果然,这年头把慈悲给了贱人就是多余的,人家非但不珍惜,还当你是无能呢!
☆、第75章 乾坤(6)
既然得了当事人的指示,作为一名十分专业的律师,吴宇惟当然会恪尽职守。
当下在庭上,他鼓动了三寸不烂之舌,只将云师长和林小姐的事情,一概以“家属”定论,复言,“律法不外人情,故而我国此时,于妾室之论,在本身的一夫一妻之外,又有了‘家属’的条例。既然我的当事人和那位林小姐不过是以‘永久同居’为目的的双方男女,那么云夫人所言的离婚请求,根本就不成立。我只恳求法官大人,给我的当事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能为自己这些年来对夫人的不闻不问,做一个补偿……”
底下又是一片窃窃私语。
吴宇惟这番话,就是示弱了:他无法反驳先前章如的“云夫人无错论”,那么就只好打感情牌,谁叫华夏一贯都是劝和不劝离,又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呢?
只要博了法庭内外,社会舆论一致的同情,谁又还能拦着云师长,不许他夫妻团聚呢?
谁这么做,谁就是站在了情与义的对面,谁就注定要被社会大众所唾弃。
云师长适时的低了头,做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他这个表情,虽骗不住有心人,但在外人眼里,一个大男人瞬间红了眼圈,显得煞是可怜。
章如一看情况不好,和姜娟对了个眼神,看她此时终于缓缓点了点头,他心中大定,晓得这位当事者心底最后的一抹怜悯和情义,也被这无耻的一幕,全然抹去。
要是云师长真心悔过,自可私下商谈,但上一次调停的时候他没有,后来他也没想法找人来接触他的妻子,姜娟给了他机会和时间,但他并没抓住,反而到了现在才来惺惺作态,姜娟的心已经冷透了,如今便不复再有丝毫多余的动摇。
面对吴宇惟的雄辩滔滔和云师长的以情动人,章如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话:“究竟是纳妾还是重婚,我们说了不算,我恳请法官大人,容我传召一位证人。”
门扉一开,面色苍白,手里还抱着婴孩的女人低着头,无视了两边像是探照灯一样的目光,一步一步缓缓的走了进来。
另外一边,云师长的手指都已经要嵌进了木质的栅栏里,一双眼睛瞪得全是血丝---要是眼睛能吃人,想必这正走进来的林小姐,已经被他嚼碎了吞进肚子里去了。
一看林小姐作为对方证人出现在这里,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恨不得他当时被军法处抓进去的时候就掐死了这个女人,也好过如今被她在背后狠狠捅上一刀!
果不其然,自打林小姐进了这房间,章如的问询,立时从和煦平和转为咄咄逼人。
现如今两边的步伐好像是完全调换了一般,束手无策只能安静听着他一句一句的问询的变成了云师长他们这一方,相反章如步步紧逼,一下子就把原本还大打感情牌的云师长他们避到了墙角。
“林小姐,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先生的?”
“我有一次和同学上街□□,推搡之中跌坐在地差点被人群挤伤,他是当时的军官,救了我,将我的同学从牢里放出来,还将我送去了医馆医治,后来我们就……”林小姐说着低了头。
“后来你们就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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