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与玉玺的事,棠辞立时与徐谦、瞿铎密谋起来。
懿慈牵过柔珂的手,言说舟车劳顿这会儿反倒不困了,不如出去转转。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到一处空无一人的庭院中,懿慈定睛看向柔珂,柔珂莫名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你与阿玥……”懿慈顿了顿声音,“你与阿玥,是那种关系是么?”
宛若双肩上压着的两座大山轰然坍塌,柔珂一时竟觉轻松,暗舒了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作答。
懿慈脸上没有半分失望,语气也没有责难的意思,循循善诱:“在信都时我已看出来零星半点不对劲,来不及询问于你们却蓦地两地相隔。适才我到了湖州,徐谦与瞿铎过来接我,言语间吞吞吐吐说得也甚是隐晦。本来他二人是朝臣武将不该涉及宫闱,只是江山帝位咫尺间可得,阿玥不日便是君主,为了江山延续与伦理纲常不得已才僭越直言……”
柔珂一向识礼,当下却抢了一句:“伯母,其实我早有打算,待阿玥登基,我自会远遁中原,寻个她找不着我的地方隐居。”
懿慈往她脑袋上敲了一记,好笑道:“你这孩子,打小便这样,凡事不为自己考虑着想的?我话还未说完,你着急些什么?”
柔珂闻言,轻咳了几声,遂不作声。
懿慈凝视她半晌,低叹了一声:“许也是宿命,开朝以来,英宗好男色,怀思与狄岚,乃至先帝、皇帝与我——我们唐家在‘情’之一字上荒唐惯了,至多为世人非议罢了,多阿玥这么一个少阿玥这么一个,想来无碍。子嗣的事,也无须着急,从宗室里挑几个出挑的孩子在身边养着,选个合适的,先例不是没有。”
柔珂几乎转不过神来,呆怔了半晌才领悟懿慈话中之意,却还是有几分犹豫:“虽如此说,可阿玥雄心壮志,势必要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若是多了我,恐怕这一笔该是污点了。”
懿慈轻笑着拍拍她的肩:“这有何惧?你既要与她厮守,青史的恶名与她一起担了,世事向来公平,多给了你什么,便会从你这儿取回去别的,只看你想不想与她同担了。”
毫无犹豫,柔珂急点头:“我自然愿意!”
懿慈抬手摸摸她的后颈,向她道:“因缘际会,你与阿玥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若不是你悉心照料,想必她一身的伤病也不会渐渐养好。人活半世,皇帝这么一走,我心里反倒看开了许多,人生快事不过有二,一则身体康健地活着,一则与心爱之人白头到老。我唯有阿玥这么一个孩子,自当盼她活得舒心快乐,往后她的心里也再不会装着那么多恨意,回了信都,诸事完毕,我仍自想每日诵经念佛,你要好好陪着她守着她,令她不负众望使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湖州另一处宅院。
宜阳与陆禾从汴州逃奔到凉州,一路上乔装改扮,总算有惊无险。到了凉州后,宜阳随着瞿铎与徐谦行军作战,陆禾与棠辞在后方指点江山,直至湖州,两人已然积累赫赫军功。
在湖州待的时日不短,宜阳索性命人将陆禾的家人一道接来湖州,也好看护。
陆禾的母亲身体已不甚好了,每日里陆禾忙完琐事总会与母亲说会儿话,伺候洗漱与起居。宜阳本也想尽些孝道,可陆禾的母亲骨子里尊卑观念深重,与宜阳相处时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来二去,宜阳也担心搅扰了她老人家的休息,便不再强求。
今日也不例外,陆禾服侍母亲休息了,吹灭烛火,关上房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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