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萧渡到青州这些年,别的事倒还算习惯,就是特别怀念京中的美食。青州不及京城物资丰富,也做不出那样精致软糯的糕点,可她总觉得怀念吃食有些矫情,便将这遗憾收在了心里,谁知萧渡竟看透她的心思,特地将这些糕点千里迢迢从京城运了过来。
想到此处,她心中又甜又暖,连忙夹了一块放在口中,感觉久违的清香沁了满口,于是满足地闭上了眼。萧渡见她吃得腮帮子鼓鼓的模样,只觉得比自己吃到口还要欢喜,又邀功一般道:“为了这糕点能保持新鲜,食盒外都用了冰块包裹,又用几匹快马日夜不停地换着才运来得。”元夕听了便觉得有些心疼道:“就为了几盒糕点费这么多周章,小心人家知道了会觉得你太过奢侈。”萧渡无所谓地笑道:“只要能让你开心,别人怎么说又有什么要紧。”
他看见元夕那张明艳的笑靥,又道:“你这些日子带慕儿实在辛苦,让为夫替你推按一下,也可以解解疲乏。”
元夕从来不知他还会推按手法,于是带着几分好奇趴在榻上,感觉到他温热有力的手掌开始在肩颈处游移,力度拿捏的刚好,让元夕觉得十分受用,忍不住舒服地轻哼出声。谁知那手按着按着就开始往不该去的地方去,萧渡别有用心地用手指顺着光洁的背脊一路往下,一边摩挲一边轻轻划着圈,随后又溜进裙摆内,坏心地捏揉挑捻,元夕刚生完孩子的身子本就有些敏感,再被如此按着便感到小腹中一股热流涌动。她脸上腾地红了起来,咬牙忍住快要出口的呻·吟,突然想起儿子还在身边睡着,连忙转过头就看见萧慕正啃着大拇指瞪大了眼望着他们,忙慌张地拉出他的手道:“不行,孩子还看着呢!”
萧渡俯身在她耳边吹着气,带了几分委屈道:“娘子……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元夕脸上更红,她明白这次确实是让他憋得太久,心中有些不忍,可还是有些犹豫道:“可慕儿还小,总得有人带着。”
萧渡等得就是这句,连忙接道:“今晚将他送到李嬷嬷那里,再找位奶娘先喂养着。反正我也不忍见你每晚喂奶这么辛苦。”
元夕忙摇头道:“可我不想让奶娘来,我想亲自喂大我们的孩子。”
萧渡苦着脸央求道:“那就今日晚上,让他先睡到李嬷嬷那里,若是他要吵了,再让他回来吃奶。”
元夕受不住他这样的软声哀求,觉得她这段时日也确实冷落了相公,于是轻叹了一声,带着不舍道:“好吧,但只能是今晚。”
萧慕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此刻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命运,连忙放开手指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元夕顿时心软,萧渡却一把将萧慕抱起,道:“我来哄他。”随后背过身去,对儿子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于是到了晚上萧慕便被送到了李嬷嬷房里,李嬷嬷也是过来人,立即明白了这夫妻俩的意思,连忙笑着接过萧慕并保证一定会带好小世子,让他们尽管放心。
萧渡筹谋了许久的心愿得偿,连忙命人在屋内点了元夕最爱苏合香,又将屋内的被褥更换一新,甚至铺上了蔷薇花瓣,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元夕刚踏进房还未来得及惊叹,就被萧渡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扯,元夕对他这副猴急模样感觉有些好笑,还未来得及揶揄他几句,唇舌已被他狠狠堵住纠缠,又发了狂似地在她口中舔舐索取,直到将元夕亲得浑浑噩噩,软软瘫在他怀中。
待元夕从晕眩中抽离时,已经被他放倒在了床上,大手探进微散的衣襟,轻车熟路地挑动着她所有的敏感,元夕觉得一股酥麻感从他手掌处蔓延开来,瞬间烧得全身燥热难耐,口中忍不住发出黯哑的吟哦声。这声音彻底摧毁了萧渡的理智,他俯身自她光洁的脖颈处轻轻啃咬,正待扯去她身上最后的障碍,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歇斯底里的啼哭声。
这声音将两人吓得一个激灵,幸好李嬷嬷只是在门外喊道:“小世子哭个不停,可能是要吃奶,夫人要不要出来看看。”元夕连忙想要起身,却被眼中□□窜动的萧渡一把按住,这时,让两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元夕听着那啼哭声,胸前竟不自觉湿了一大片,她连忙羞愧地捂住脸道:“不行!我要去喂奶!”
萧渡目瞪口呆地望着元夕胸前越来越湿,这下是怎么也进行不下去了,只得不甘地放元夕将萧慕抱进来喂奶,李嬷嬷见他面色铁青,心中更是愧疚,等萧慕吃完奶靠在母亲的怀里满足睡去后,连忙将他抱回了房里。
元夕系好了里衣,见萧渡一脸别扭地坐在床上,突然觉得方才的情形十分好笑,忍不住捂着嘴大笑起来,这一笑让萧渡越发觉得自己一番心意受了嘲讽,于是扭过头气得躺倒在床上。元夕笑着趴在他身上,轻轻戳了戳他的胸,又贴在他耳边柔柔道:“别气了,我答应你,今天我们多试几样。”
萧渡听得心痒难耐,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转眼间又将元夕弄得娇喘连连,萧渡眸间聚了浓黑,正要沉身下去,突然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萧渡此刻的心情几乎要用来崩溃形容,忍不住大声咆哮道:“是谁!不想活了!快滚!”
门外似乎静了静,随后又传来一个十分委屈的声音,“大哥大嫂,是我啊!”
元夕和萧渡同时一惊,萱儿这个时候跑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大事,两人连忙慌乱地整好衣衫去开门,刚一开门,萧芷萱就哭倒在元夕怀中道:“大嫂,那个姓夏的欺负我,你可要替我做主。”
元夕有些傻眼,连忙将她迎进来,又吩咐下人倒了杯茶来让她慢慢说,待萧芷萱一口气控诉完,萧渡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道:“你就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千里迢迢跑到青州来,还大半夜敲我们的门。”
萧芷萱抹了把眼泪道:“这才成亲五年,他就敢这么对我。再说,我也是想你们了才来看你们,大哥你若不收留我,萱儿可真是无依无靠了。”
萧渡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家妹子这些年想必让那姓夏也吃了不少苦头,被惯的当了娘还如此娇纵。元夕连忙示意萧渡不要再刺激她,又握住萧芷萱的手道:“萱儿你今晚就和我睡,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聊聊。”
萧芷萱破涕为笑,一把抱住元夕道:“太好了,大嫂我好想你,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元夕见萧渡的脸已经拧得狰狞,连忙又道:“你让李嬷嬷把孩子抱过来吧,慕儿从没离开过我们,我怕他又会哭。”
萧渡咬了咬牙,道:“你陪萱儿好好谈心,今晚慕儿和我睡。”
于是,这一晚,萧渡悲催地从抱媳妇变成了抱孩子。他望着他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儿子,叹了口气哀怨道:“臭小子,你娘为了你连你爹都不要了,你以后可以要好好对她,一定要好好孝顺她,懂吗。”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软了下来,继续道:“你娘挺不容易得,陪爹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一呆就是五年,这些年还好有她。”他低头笑了笑,又道:“你这臭小子从小就有爹娘疼,你娘小时候可没你幸福,不过,还好她碰上了你爹爹。”
是啊,多幸运,还好他们能遇见彼此。
☆、第114章 056
“太后夏氏勾结前太医暗中毒害先帝,操纵外戚专权误国,被今上褫夺太后封号,囚于掖庭。”这个消息如生了双翼般,在一夜之间飞过宫墙,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夏太后竟会在一夜之间从高位跌入深渊,着实让许多人大吃一惊。这消息一传入民间,就如冷水泼入滚油一般,瞬时就激起沸腾的回响。那些痛恨了夏氏多年的百姓们,虽不敢当面庆贺,却都在背地里奔走相告,甚至暗自替今上有了扬眉吐气之感。而许多对局势十分敏感的有心人,却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这朝中的风向,看来是彻底要变了!
果然,过了几日,今上便扶起曾经的太子少师、吏部尚书吴岳坐上了右相之位。吴岳匍一上任,就立即呈上一本奏疏,怒斥当今左相夏明远多年来染指皇权、结党营私、贪墨侵占共十项罪名。洋洋洒洒数千字的檄文,字句铿锵地直指夏明远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夏明远正处在亲妹被囚的悲痛之中,一时间竟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气急攻心,试图反驳,谁知竟吐出一口血来,而后便捂着胸口倒地不起,殿上顿时乱作一团,今上只得下令将他先抬回府内医治,随后夏明远便称病躲在府中再也没有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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