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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昭宁这么一说,言昭华就有印象了,不是她忘事,而是真的太过久远了,她的确给柳氏绣过这些东西,不过当年并没有送出去,而是被言昭宁给换走了。她还记得当年言昭宁用她绣的东西送给外祖母时,她有多高兴,一直夸她是个好孩子。

对于言昭华来说,没有母亲是第一遗憾,亲弟不和是第二遗憾,第三遗憾当属她的外祖谢家了。

外祖谢振勋位极人臣,军功赫赫,一生娶了不少女人,柳氏是和他功过患难的原配夫人,言昭华的母亲谢薇,就是柳氏生的第一个孩子,言昭宁的母亲谢岚则是妾侍龚姨娘生的,是庶出,这龚姨娘家也是官宦人家,当年据说是家道中落才入国公府做妾的,这个龚姨娘年轻时颇有手段,将国公的心拉拢住了,所以当谢薇难产而亡后,谢家虽有适龄女子,可长宁候继室夫人的位置终究还是落在谢岚身上,这其中自然有龚姨娘的手笔,由此龚姨娘的本事可见一斑。

而之所以谢家会成为言昭华的遗憾,那是因为七八年之后,龚家就要发迹了。龚姨娘的亲兄弟摇身一变,成了宫中炙手可热的宠臣,一时间龚家就跟雨后的春笋般窜了出来,龚姨娘娘家势大起来,就让国公把她扶做平妻,但国公未允,龚姨娘便狠心要了休书,并利用龚家家兄的势力,让她的儿子分家出去另立门户,并强要了国公府一成的家财后,就脱离了谢家,原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可谁知道,龚家人都是睚眦必报型的,那龚德川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净身入宫,足见其心性,当然也是气当年他在定国公府时没有受到尊重和重视,心里一直憋着气,正恰逢谢家那一年和朝廷要漠北军饷被驳回,而后又接着打了两回败仗,令国家损失不少,龚德川便以此事作梗,在皇太后面前进言,或此番战役乃谢家故意输之,就因为国库没有出他们漠北的那份军饷,说定国公府上下都是欺上瞒下,功高震主之辈,太后再去找皇帝,一道降级处罚的圣旨就下来了。

定国公府降为定国伯府,踢出世家上三等之外,从此谢家一蹶不振,而相反早就离开谢家的龚姨娘他们倒是不受任何牵连,大家这才明白当初龚姨娘为何敢斩钉截铁的要休书了。谢家沉落,龚家兴起,谢岚借了龚姨娘的风,在长宁候府过的更是风生水起,再将当年谢薇的嫁妆全部占据,半分都不分给言昭华这个嫡亲的女儿,将她恶嫁给一户表面上规规矩矩,骨子里却灭门绝户的人家,言昭华婚后她还不放手,一直插手她后院的事情,致使言昭华日日折磨,郁郁而终。

言昭宁在这时特意和自己提起绣品这件事来,自然是对那绣品动了心思,不过这回言昭华可不会再上当就是了,也不说破,敷衍道:“哦,那个啊,我还没绣好呢。原本是打算送给外祖母过生辰的,如今我又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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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言昭宁听了言昭华这话,就知道言昭华是不舍得她绣的那东西,有些不满,说道:“怎么没绣好,姐姐上回绣完了就给我瞧了,莫不是怕我抢了?”言昭宁今年十岁,不过时常跟着谢氏出门,因此小小年纪就学会那种拐弯抹角的说话。

言昭华只恨自己当年瞎了眼,没察觉出她的真正品性来,也不和她兜圈子,直接说道:“还有署名没加呢,等把署名都加了,才算是完整。”

言昭宁听到这里,也不禁忍不住说道:“姐姐还要加署名?”

心里嘀咕:要是加了署名的话,那她还怎么拿过去冒充自己绣的呢。言昭宁想起母亲说的话,说定国公夫人柳氏是个注重心意,不注重金银之人,越是费工夫的手作品越是能入她的眼,反而是那种金玉黄白之物会让她觉得俗气,这一点兴许连言昭华都不知道,毕竟前侯夫人去世的早,言昭华自小养在她的母亲身边,而母亲自然不会将这些处事重点主动告诉她。不过,这些事情言昭宁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原本也就打算自己绣一个东西,可没想到上回瞧见言昭华绣了那样多大幅面的,她绣的那帕子手工未免太小家子气,所以当时就放弃了,放弃的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言昭华绣的那几幅东西给要过来,到时候随便用点虚空的富贵东西打发了言昭华就好。

可现在,很显然言昭华是想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掉。

“那样大雅的东西,加了名字,会不会……太俗气了?”言昭宁只能这样说着,又看了一眼在一旁吃东西的言书彦,在桌肚子里踢了言书彦一脚,言书彦立刻看懂了她的眼神,放下糕点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

至于‘是啊’什么,言书彦就不懂了,毕竟他才九岁,又是从小在前院书房里长大,言昭宁这些从妇人们身上学过来的小算盘,现在的他哪里能够明白,不过是跟着附和附和罢了。

“无妨,当时绣的时候就预留了署名的地方,不过是一枚小印章,不会碍着观赏的。”言昭华已非昔日阿蒙,对付一个小丫头还是绰绰有余的。

反正言昭宁说一万句,言昭华都是这个态度,说着说着都快成气了,言昭宁再不想留下来兜圈子,直接喊了言书彦,阴沉着脸离开了凉亭。

青竹上前来扶着言昭华,担忧的说道:

“大小姐何苦跟二小姐较劲呢,这下二小姐又该回去跟太太告状了。”

言昭华转头看了一眼青竹,忽然问了一句:“青竹,你觉得太太对我怎么样?”

青竹不懂言昭华的意思,以为是自己哪里说话冒犯了她,赶忙跪下请罪:“小姐饶了奴婢,奴婢信口胡说的,万没有挑拨之意。”

言昭华将青竹扶了起来,弯下身去给青竹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说道:“我又没怪你,只是想听你说一句实话,毕竟咱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身边无人可用,也就只能问问你了。”

这番话简直说到了青竹的心坎之中,话中所言‘三人’,更是将染香也划了进来,只听言昭华又道:“你不用顾忌,直接说吧。”

青竹咬唇犹豫了一会儿后,才鼓起勇气对言昭华说道:“奴婢觉得……太太对大小姐好是好,不过……好的有些表面……”

接下来的话,青竹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却可以让言昭华完全明白过来,原来由始至终,被蒙在鼓里看不透的人只有她一个,她从前还嫌弃青竹和染香蠢笨,没有红渠机灵,可谁知道,她言昭华才是天底下最笨最蠢的人。

谢氏对她再好,可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生活表面上的,给她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可是在教养和做人处事方面却是很少教导,她从前只觉得谢氏对她好的不能再好,亲生母亲做的也不过如此罢了,但后来长大了,见识多了才明白过来,谢氏其实用的就是一般大户主母们常用的‘捧杀’这一招罢了,不过,谢氏在侯爷面前表现的慈母一般,竟骗过了所有人,正可谓当局者迷,言昭华只恨当年亲小人,远忠仆,错失了很多忠言逆耳,以至于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最终万劫不复。

青竹见她说完那些话之后,言昭华就愣着不动,试探性喊了一声:“大小姐?”

心里忐忑至极。却见言昭华失神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看的青竹在心里打颤,觉得大小姐自从病了一回后,就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时不时的目光深沉,时不时的露出冷笑,就好像现在这样。

言昭华转眼看了看青竹,见青竹似乎被自己吓到了,言昭华这才莞尔一笑,从青竹手中接过了刚刚烧好的手炉,裹着大氅走下了石亭。

修养了这么多天,该想明白的也都想明白了,她本不愿重生,可老天偏偏给了她这个机会,既然机会来了,那她也不会错过就是了,从前的人和事历历在目,谁好谁坏,她心中有明镜,这一世断不会被这些奸险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回到青雀居的主卧,红渠正在给言昭华清点房内事物,看见青竹,那眼神恨不得要将青竹的肉给一块一块割下来似的,表面上却是笑得十分欢喜,扶着言昭华入了内,细细的回禀房里的事务,言昭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喝了一剂巩固喉咙的药剂之后,才对喋喋不休的红渠说道:“去准备两碟子小点心,要马蹄糕和栗子糕,再用小炉子温一罐红糖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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