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照送的礼物并不贵重,却胜在新奇精巧。王珏闲来做过很多饰品,继黄文拿去讨丈母娘和心上人开心后,武照也拿来送给未来闺蜜。
李晋江在这些日子没少被师兄们调侃,当然都是背着人的时候说,他们这回可不敢乱说话了。比之说亲前,李晋江不止玩命写稿子,对工作也更重视了。按说得到一门满意的亲事不是该兴奋一阵子吗,怎么这个徒儿倒像是用工作在麻痹自己呢?
王珏对于李晋江的行为很困惑,怕再弄出一件婚姻乌龙,特意让弟子们去探他口风。只是没想到平日有点大嘴巴的人,这次居然口风很严,不管别人怎么问他就是红着脸转移话题。
无法,只能王珏这个当老师的自己上了。瞧着老师关切的眼神,李晋江硬着头皮,吞吞吐吐说道:“我怕媳妇太能吃,在成亲前多攒些银钱……”
王珏:“……”她就是多余管闲事儿!!!
门外偷听的程处默最先忍不住,“噗哈哈哈,笑死我了,长孙娘子再能吃,还能吃光你攒下的那些家财吗?”
李承乾又中二了,他攥着拳头怒道:“我表妹有嫁妆!!!”
“我就是想在娘子进门前多攒点钱,你们这些笑话我的早晚也有这一日!”李晋江说完后,与王珏拜礼道别,瞪了一眼还在大笑的几人快步离去。人家忙着呢,可没空跟这些闲人浪费时间。
再说说李晋江的老家涟水县,就在王珏帮他要来爵位的半个月后,李家收到了来自南山的第一封信。送信者不是旁人,正是与李家还算熟悉的周志。
李氏族人见周志带人风尘仆仆地赶来,都以为李晋江出啥意外了。不怪他们多想,李晋江远离家乡总是让亲人惦念着,明知道在南山好吃好喝还是会担心他的饮食和健康。
周志在王家练就的一身好能力,为了引起更大的轰动,他下马的地方离李家有百多米距离,下马后举着信件往李家人所在的方向小跑过去,边跑边喊道:“李郎君获封开国县男,李郎君获开国封县男!”
听得此言,李氏族人全体呆愣,那些刚好在一旁的百姓反而更先反应过来,现场瞬间哗然!
封爵?不是瞧不起自家孩子,就他家娃目前开文学社和办报纸,有啥功绩能给封爵。待周志跑到他们面前,李晋江的爹李保忠以及李氏族长再三确认后,又拿到李晋江和王珏分别写来的信,才敢相信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李氏族长当场拆开李晋江的信,见信的内容都是报喜和对老师的感激之言,他毫不避讳地当众念起信来。那些不明所以的围观者,也从中得知了李晋江封爵的原因。包括李氏族人的所有人在内,都不可思议地直咽口水,这样的理由也能给封爵?果然,有个好老师就是前程的保障!
“好呀!咱们晋江争气,涟水县李氏终于出个爵爷了!”李氏族长念完信,又忍不住感叹着。他可不管孩子咋封的爵,重点是圣上肯给,并且爵位已经到手了。
李保忠虽兴奋,也还是有些尴尬。他幻想着儿子能写出什么著作,就类似史籍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却还是因为话本。别怪他有偏见,话本历来属于杂家,只供人平日消遣罢了。
这种时候,心思细腻的娘子们也有出场机会。李晋江的娘李梁氏见李保忠眉头微皱,就能猜测出他钻的什么牛角尖。不想在这样的大喜日子跟他吵架,李梁氏转移话题道:“族长,咱们是不是该开祠堂祭祖呀?”
李氏族长闻言一拍脑门,“你说的对,咱们这就去做准备。”说完又对围观众作揖道:“我家欲摆流水宴,到时还请大家来凑个趣儿。”
瞧着他说得谦虚,围观者们连忙应道:“那你们可要破费了,大家都想沾这喜气呢!”
见李家人去忙乎祭祖的事情,刚才的围观者哗啦一下散开,都忙着去通知乡亲们这一好事。就在这个时候,又几匹快马来到李家,这次送信的人更狼狈,谁让王珏催得急呢。
这回连周志都心里一哆嗦,怎么他前脚到后脚就又有人来了,难道出什么变故了?李氏族人见周志也疑惑,送信的人又忙着站那喘,一个个急得不行。李保忠想着,若封爵之事不成,这人可就丢大了……
“王县伯让我来送两封信,说是大急事、大喜事!”
只要是喜事就好!李氏族人安心的同时又好奇起来,封爵已是喜事,王县伯应该不至于让两拨人通知同件事情,那又有何喜事?李氏族长迫不及待地拆开李晋江的来信,见信封内是厚厚一叠纸,前两页都是问候,再往后都是感激,罗嗦半天也不说重点,只得将王珏的信递给李保忠。
这就是礼仪问题了,自家孩子的信他们做长辈的谁拆都一样,王珏点名写给李保忠的信,李氏族长就不好代为拆看了。李保忠也不矫情,接过信后连忙拆开细细读起来。好在王珏这人办事素来爽快,没李晋江那么罗哩罗嗦的,信上直入主题就是聊亲事。
李保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长孙尚书要把嫡女许配给他家崽子?!王县伯肯定不可能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难道是长孙尚书喝多了?不是他瞧不起自家孩子,这亲事绝对算高攀中的高攀。
最先忍不住的是李梁氏。她过去抢来信交给李氏族长,而后定定地看着他。没法儿,咱不认字,赶紧给念念吧。李氏族长越念眼睛瞪得越大,好几次都想停住再看一遍信,瞧瞧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李梁氏听得信的内容,直念太上老君保佑。一天接到两个大喜的事情,心脏不好的都得受不住。李氏族人先是一顿感慨,而后跟李保忠确认道:“大兄弟赶紧想想,咱家晋江从小到大可没定过什么婚约吧?”
他们问这话自然不是指白纸黑字那种,而是某种时候有没有说过玩笑话,怕因这个生出波折来。李保忠想了一会儿,说道:“肯定没有,晋江小时候淘气着呢,而且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最爱哭,我就说想说也张不开那嘴呀!至于往后更是没有,他自拜得王县伯为师,他的婚事我就不敢随意安排了。”
大家听后皆展颜,“如此就好!今日真是双喜临门,这祭祖得大办,摆席也得按原来的计划翻番。至于王县伯说她出聘礼以咱们共同的名义去送,你们怎么看?”
这个问题有点难,大家都知道王珏是好意,能说出这样的话也是跟他们不外道。不然,古时的讲究多着呢,这样的好心很容易被人误解。若遇到小心眼的,反而觉得自家被瞧不起而心生怨怼。
若按实际情况来说,他们就算倾全族之力来准备聘礼,恐怕都没有王珏随便拿出的一样东西值钱。就在大家为难之际,刚才接过李晋江信件的一个郎君说道:“堂兄在信里说了,王县伯给他的产业分成又有文学社的经营,他攒下不少银钱,到时就以家族的名义做聘礼送去吧。”
嗯,虽不好意思让孩子自己出钱,但他们族里也确实不富裕,也只能这样了。其实好些人心中都在懊恼,他们做海物买卖和夏日卖冰也没少赚,只是这些钱都用来修建房屋和资助乡里了,怎么就忘记孩子该娶亲的事情了呢!
时间就在李氏族人的宴客和紧张准备中度过,除了李晋江的父母,这次还有几个族中长辈跟着同往长安,一次表示他们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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