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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寒渡丝毫不关心对面那个降头师的小鬼对于他的态度，甚至，因为阿曼最近几个月在植物园吃得太好，体型上变了不少，还长出了两颗小牙，他连这只古曼童是自己亲手制作的都没有发现。

冯寒渡顶着巨大的压力，抬起头，看见清俊白皙，讽刺地冲他微笑的青年，好半天才从他脸上的神色里找出一丝熟悉感——

“阿赞丹？”他勉强从自己的记忆里刨出一张布满黑色符咒的脸。

这种讨厌的神情，再过一百年也忘不了。

“好久不见，阿赞度。”原丹和缓道。

他的语气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但动作不是这么说的，冯寒渡一眼扫过去，就能发现他在身周布下了十几道无形无色的咒术锁链，手指一动之下，就能将自己绞个粉碎。

几年没见，这个小鬼的降头术居然精进了这么多？

冯寒渡不是喜欢乱想的人，但看到他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也不免猜测，难道是阿赞丹在把脸上刺青的符咒去掉的过程中产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这么说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棒国做一个激光美肤？

心中的想法并未影响冯寒渡的表情，他神色如常道：“很久不见，阿赞丹，你对于老朋友就是这种态度？”

虽然心中有很多猜测，行动上甚至受制于人，但冯寒渡总体上讲还是不慌不忙的。

他坚信阿赞丹既然只在见面时用气势压倒自己，而没有直接下手，那就是还有的谈。

大家都是黑衣阿赞，按理说是能够顺（同）畅（流）交（合）流（污），求（狼）同（狈）存（为）异（奸）的，再说他手中还有最大的一枚筹码没有揭开，就算达成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久别重逢也是缘分，与其在这里僵持着，不如坐下来谈谈？”

冯寒渡伸出手，反客为主地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原丹微微侧头，与圆秀对视了一眼。

阿赞度的态度不同寻常，这么凑巧在榕城国际机场遇到，说不定就是为孙建西用小鬼续命的人。与其直接超度了他，不如挖掘一下他身上有什么秘密，也算是给这次的榕城之行找点乐子。

不想让黑衣阿赞的事情牵扯上普通人，两人将冯寒渡带到机场内的一家咖啡厅，与此同时，原丹给宋煜发了一条消息，解释说抱歉，这里有点别的事情，他可以先去剧组报到。

宋煜本来就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当即就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打了辆车直奔目的地。

半路上他还给小娇妃剧组的导演打了个电话，说男三号之前不是有两个朋友来探班了吗？那也是他的朋友，体验之后和他说剧组里挺有意思的，于是宋副董最近左右无事，准备亲自来看看自己投资的电视剧。现在距离片场还有二十公里，做好接驾准备。

他还和导演说，给自己订间房，不用多好，和那两个朋友门对门就行，方便交流友谊。

导演正在补拍何晓萱的戏份，接到电话直接从导演椅上跳了起来。

“cut cut cut！”他挥挥手，让剧组人员各自休息，又不冷不热地让何晓萱自己走两回位，找找感觉，然后捧着手机一溜烟儿蹲到墙角，调整语气到一个恭敬又不显得谄媚的程度道：“喂，宋先生？”

……

挂了电话，导演看何晓萱的脸色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