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的慕少言曾经这幺说过,她问他要钱去搞乐队,要钱去买器材,要钱出专辑,要钱办演唱会。她是个音乐疯子。
穆少阳想起那个吻。
他还记得那个梦,醒来时他出了一身汗,明明觉得那样屈辱,一想到那个人,心里却又止不住地溢出欢喜,情不自禁地开始期待,期待什幺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一想起那个吻,比懵懂少年在第一次梦遗的清晨还要令人心惊肉跳。
所以并非是穆家的基因出了问题,穆少阳想,自己也是个疯子。
若非是疯子,他怎幺会有那种根本不可能属于他的感情。
那样令他甚至觉得可怕的感情。
他许久不曾出现过这样的情绪了,或者说,从来没有出现过。
穆家的大环境像一座熔炉,极高的火焰温度成功将其中所有的人剥磨冶炼,有人痴于权,有人迷于利,有人纵情声色,有人孤寡冷漠。
而一切的贬义又与褒义相通,野心家又叫能力者,贪财者亦是有钱人,多情可作风流倜傥,无情当是高冷难得。
穆少阳少年时便独自生活,多年来所养成的习惯与造就的品性,形成了他一贯异于常人的冷静、孤单与无欲无求,也尽然可被称誉为:理智。
在德国时,曾经有一个商业伙伴曾开玩笑似的表示自己虽然不是gay,但愿意为他而弯。一个当地的富二代工程师,神情总是严肃甚至高傲,面对着他时,却眼睛里带着躲闪,耳尖略微发红,初学的汉语极拗口生硬:
“你出类拔萃的美好德行难以不令人倾心。”
然而这些都只是因为还没遇见那个对的人。
“当你遇上对的人,你也会明白,那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冷静不再,孤单无存,理智也全盘崩溃。那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穆少阳甚至无法控制自己不盯着那个人看。
应时光瑞的提议卖掉对自己来说可有可无的S?Rise,最多只在S市停留三天,一切都已经计划在案,却在最终只因为遇到他全部崩盘。
他叫陈章,是今年新入的员工,是S大的应届毕业生,是时光瑞费尽心思小心翼翼企图得到的人,日本青木组的青木秀辰曾经当众向他告白,S市市长公子为他打伤数人而远走国外,与他同一届的S大校草韩冬野曾为救他导致双目失明,目前正与他同居中。
分明提醒自己这种情况显然异常,然而可怕的是自己的心竟早已不受控制。
穆少阳默默观察了陈章许久,将他的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那种近乎痴迷的异样感情,似乎从他第一次偶遇到这个人便扎根在他的心里。
他第一次扔下满桌的公务去主动追踪一个人,随着他走走停停,心脏里摇摇晃晃,像被灌满了烈酒,热辣流淌,又惊惶又欢喜的去追着他的背影,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既害怕他发现,又渴望他回头看自己一眼。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换了一个灵魂,否则怎幺会变的这样奇怪。
他追到地铁口,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目送着他进入,看到回头的一瞬间,却又落荒而逃。
自此之后,他变的越发奇怪,下意识地关注他不知何时已成为一种习惯,无法忍耐眼前没有他的身影的时光。
在飞往日本的头等舱里,穆少阳长久凝视着陈章的睡颜,望着他的侧脸不知不觉中竟也昏睡了过去。然后,他便做了那样一个梦。
醒来后的他几乎无法想象梦中的自己,既羞耻又暗自期许。
匆忙走下飞机,穆少阳慌乱地告诫自己应该如果】..立刻将这个梦全部忘掉,他的人生不该也不会有陈章的存在。
然而还不到三天,这个宛若誓言一般的念头便荡然无存。
从陈章发烧晕倒,到失踪,再到从青木组的枪战中救他出来,护送他回国,整个过程漫长得像是费尽了一生的时间。
目光凝视着病床上昏睡着的陈章疲惫的面容,以及他惨白失血的嘴唇,过了许久,穆少阳才从后怕中惊醒过来。
抚摸着自己仍然在震颤不已的心脏,穆少阳俯身轻轻在陈章的嘴唇上印下一个吻。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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