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很无语似的说他们:“你们什么时候叫过我周少爷,还鞠躬,你们傻了吗,不去睡觉在干嘛?”
几名家仆笑嘻嘻地看着周旭,很想上去揉一把,可是不敢。
进屋,客厅里周国和周强一身礼服站在沙发前,见周旭进来,两人齐齐伸出双臂,周国说:“小旭,祝贺你。”
周强也说:“小旭,演戏吧,以后爸爸绝对支持你。”
周旭一愣,瞬间眼眶都红了,周强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一时愧疚难当,他真的太傻了,只要儿子高兴,干什么都好。
不过周旭没有上前,他许久没吱声。沉默中,周国和周强都慌了,那边周阳的钢琴也停了。
突然之间,整个客厅内落针可闻。
周旭抽泣起来,渐渐地,抽泣变成大哭,家里另外三个人彻底惊惶无措了,一个个又是拥抱又是安慰还又是保证的。
结果周旭竟然越哭越伤心,最后竟然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跪下了,而且“咚”一声磕了一个头,这一下可把他们吓坏了,因为那一下之后,周旭的额头已经红了,隐隐就要渗出血来的样子。
“小旭,你到底怎么了?”周国担心地问道。
“爷爷,爸爸,哥哥,我有一件事要对你们说,我希望你们听到之后,不会抛弃我,可是我很害怕,因为这件事太严重了,我怕你们甚至会不认我。”周旭非常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哭泣,认真而真诚地说,原来那个脾气奇差的周旭哪儿还有影子,只有一个在害怕着,在担心着的小孩子,不过他们都不知道其实周旭此刻心里在叫嚣的是:踏马的,磕个头真是疼死了。
“小旭,你快起来,过来坐,”周国让周旭起来,坐到自己身边,拉着他的手说,“我们怎么会不认你,怎么会抛弃你呢,你说吧,无论是什么事,都有爷爷给你撑腰,放心,你爸要是敢做什么,我就不认他。”
周旭泪眼迷蒙,十分不信任,又十分期待地说:“爷爷,真的吗,你给我保证,无论是什么事,你们都还喜欢我,我真的很害怕,可是爷爷,我试着改了,怎么都改不了,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怕你们发现,一想到这个事情我就很怕,怕你们早晚会离我而去。”
周国抱一抱孙子,举着手对天发誓,周旭这才将那块巨石扔进湖面,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湖水会荡出几圈涟漪,还是掀起滔天巨浪。
“爷爷,我,我是同性恋,我不喜欢女人。”
沉默……
沉默……
漆黑的瞳仁紧张地盯着周国,等待宣判一样,周旭沉默地流着泪,眼泪在他注视中一滴滴落下去,可是他不敢吱声,只是一直看着,看着,直到周国终于长叹了一口气。
“唉,小旭啊,真的改不了吗?”
“嗯。”
这时周阳小声地说:“爷爷,弟弟这不是病,我明天给你看点资料就行了,反正无论小旭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他都是小旭,你们要是不要他,也别要我了。”
周强一把把周阳扒拉开,给周旭把眼泪擦干,温柔地看着他,“小旭,这么多年,一直在害怕吗?这有什么好怕的,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而且爸爸也知道什么是同性恋,没事,你找个伴儿,领养个小孩也行。”
“这时候开始出风头了,死开,小旭,过来,爷爷有给你准备的礼物,祝贺你得奖。”
“爸爸也有,爸爸也有。”
“嘿嘿,哥哥也给你准备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周旭战兢兢地问:“我是同性恋,你们真的不骂我不打我不把我赶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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