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的温柔（1 / 2）

兄长在他身后无声地笑了笑，提醒道：“小艾，疾风狼的性器要在射精之后才拔得出来……”

法师的脚步不停，看不出是否将这句提醒放在心上，四个维持光罩的法师注意到这两兄弟的口角望过来时，埃尔维斯的身影已经从他们眼前消失，又瞬间出现在光罩里。高阶法师合力施为的防护法罩，对这个年轻的天才甚至没有造成一丝的阻碍，他漂浮在疾风狼和奴隶的上空，尽管没有外放过多的法力，还是令地面上的疾风狼和奴隶都难以忽视，纷纷警惕、恐惧地抬头。法师冷漠地垂下头，尽管他已经习惯默发魔法，但这一次，年轻人清晰而缓慢地开阖嘴唇，吐出他所宣判的死亡：“真言·泯灭。”

在很多时候，埃尔维斯都是一个看起来温柔又脆弱的纤细少年，但此时他漂浮在天空里平静地俯瞰自己下方施法，就和大多数强者一样，自然而然散发着一种将弱者视为蝼蚁的冷酷。早已失神崩溃的奴隶艰难地在魔兽的利爪和鬃毛缝隙间抬头仰望着他，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的回忆，他的前主人也是这样冷漠的俯视他，然后说了一句“太脏了，我不要了”，就把佩剑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想将他的头颅刺穿，要不是埃尔维斯讨要他，他早就死了。虽然活着对他来说一直就是忍受不尽的痛苦和羞辱，虽然在很多时候他都希望自己能干脆的死掉，但真的面对死亡的威胁，出于强烈的求生本能，在这一刻，奴隶并没有如自己意料的那样感到“终于解脱了”，他恐惧得心悸，坚信包括他、魔兽、甚至周围四个法师，都会随着埃尔维斯的魔法而泯灭。

但意外的是，眼神冷如果】..酷语气坚定的少年尾音消散后，苍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围在他周围的魔兽也只是受惊后退，哆哆嗦嗦伏在地上发出弱弱的哀叫。唯一随魔法消散的只有他身上那只畜生。这只动物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这样完全消失了，少了它衔住苍的后颈逼迫他趴跪，奴隶立即软倒在地，本来被魔兽巨大的肉棒堵在肚子里的精液，扑哧一声从一时完全无法合拢的后穴里喷出来，顺着臀缝和大腿根部流下来，在草地上汇成不小的一滩。

埃尔维斯轻轻落在草地上，就站在苍的脸颊旁，接连给狼狈的奴隶丢了高阶治愈术、分解术、强化坚韧、强化力量和强化敏捷。之前折磨着奴隶身体的痛苦如同退潮一般从他身体上消失了，新生的力量在魔法的光辉里产生，可是苍的脸色仍旧惨白得像尸体一样，他支起自己的身体爬起来，迟缓地仰头望着身边的法师，正巧埃尔维斯也弯下腰低头望着他。看着他无辜清澈的眼神，苍一时完全无法掩饰对他——或者说是他们、所有从不把奴隶当人的、高高在上的贵族们的仇恨。

埃尔维斯虽然不谙世事，但也看得懂苍眼睛里的不善，他不快地扇了男人一巴掌，刻毒地说：“你对我有什幺不满？嫌我打扰了你和这些小动物亲热吗！”

苍被这个耳光惊醒了，埃尔维斯的话让他忍不住发抖着向后躲了躲，刚才的遭遇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并不是一个高阶治愈术就可以治好的——因为真正严重的伤口并不在身体上，而是他的精神——假如不是这样，他绝不会在埃尔维斯面前露出带着恨意的眼神。

“……对、对不起，请您……请您原谅我！”想到也许会因为这个眼神继续和剩下的几只魔兽“亲热”，奴隶绝望地闭紧眼睛，不敢再直视法师。

但埃尔维斯并没有追究这个眼神的意思，他伸出手掌摊在苍眼前，不耐烦地说：“把手递给我。”

苍不知法师的意思，却不敢再质疑他的命令，抬起冰凉僵直的手，颤抖着想放在法师的手掌上。埃尔维斯却并没有接触他的意思，躲开不去接触他的皮肤，只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奴隶手腕上的手环——就是这个东西禁锢了苍体内的斗气，让他只能像个强壮些的普通人。虽然每个手环都有自己独特的魔法回路，就像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但这难不倒埃尔维斯，只要一个足够高级的消除魔法，他就可以凭暴力抹消掉手环的效果。

感觉到斗气从苍体内渐渐外溢，法师垂下头，忍住对眼前这个奴隶的嫌弃，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苍，用真正的实力去战斗——只要你能赢，这几只小狗就是你的战利品了。”

完全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苍诧异了片刻，飞快地咬住嘴唇垂下头，与上次直接制止子爵要下他不同，埃尔维斯刚才说的话简直算得上是一种温柔的安慰，他甚至还给了他亲手复仇的机会……这一点点珍贵难得的善意让苍差点哽咽出声，只能掩饰地拼命低头，扶着膝盖站起身。

埃尔维斯注意到苍的脸颊仍旧是可怕的青白色，膝盖也在微微打颤，也许刚才被这几只疾风狼压制交媾，毫无反抗之力，会让他害怕再面对这些魔兽，就算已经拥有能够战胜他们的实力，也因为恐惧而无法发挥出来？想到万一苍又输了，大哥一定会露出“早跟你说了会这样”“真是个小孩子，你直接听话不就好了吗”眼神，为了赌气、为了证明兄长是错的，法师愤愤不平、孩子气地握了握自己的拳头，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把维托的双手剑递到奴隶面前。

“把胜利带回来给我！”他期待地说。

苍已经站直身体，他接过埃尔维斯递到自己眼前的大剑，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比埃尔维斯更加渴望胜利，第一次不再仅仅是为了能够作为胜利者活下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需要鲜血和生命洗刷自己受到的羞辱……也为了，能把胜利带给埃尔维斯、带给眼前这个唯一回应过他的乞求、伸出援手把他从地狱里扯出来的年轻主人。

埃尔维斯如愿欣赏到了一场血腥的屠杀。他从没看过苍用真正的实力去战斗，如今近距离观看，竟然意外地发现，其实自己这个新奴隶的角斗还是很有观赏性的：脸不错，身材好，战斗的姿态漂亮，眼神冷酷锐利……总之是比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场在壁炉前打滚的“角斗”吸引人了太多。

他站在苍的身后，用视觉连接转换了几个角度完整地欣赏奴隶将剩下的三只疾风狼砍成碎片，这才带着挑衅的意味朝自己的兄长弯了弯嘴角。渥兹华斯回给他一个包含着纵容和无奈的眼神，挥了挥手吩咐四个法师把庭院收拾干净，没有再说多余的话，转身离开了。

这种态度分明是在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埃尔维斯咬紧牙，不忿地踢了一脚草地——没错，他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刚才接近苍的时候，法师就明白哥哥是对的，他嫌弃被魔兽强奸过的奴隶，那种嫌弃的感觉，并不是施法把他洗干净就会消失的。他怀疑自己今后再也不会克服心理的不适去碰苍了，想到他后面那个地方曾经容纳过魔兽的肉棒，如果再上他的话，那岂不是自己也间接地接触了那东西吗？埃尔维斯可以忽视自己的床侍被其他奴隶上过，可是疾风狼？还是算了吧。

面对苍那种嗜虐的性趣消失了，埃尔维斯终于可以像对待其他奴隶和仆人一样对待苍，做一个难得的宽容又温柔的好主人。他带着面色苍白魂不守舍的苍来到起居室，上下打量跪在他脚边的奴隶，思考该怎样处理他。看着他噙满痛苦的眼睛，法师公平地想：这个可怜人完全是因为我才遭遇刚才那种可怕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