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会议室中坐着警视厅总部、重案组、缉毒科以及审讯组的高层人员,个个面容严肃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左丘颉。
从张以谋中毒身亡到其弟张惕在Curtis礼堂惨遭遇害,然后很快是樊弋的自杀,紧接着是前不久老鬼李在第四看守所被害,四起案件悬而未解,加上泣昙谷事件的张凌也自杀。除了老鬼李被害的消息被封锁外,其他四起都被公众所知,引起了不小的惊慌,如今上头也给了很大压力。
“技术部已经得出结果,张以谋和老鬼李的死因是同一种毒。”左丘颉将检验结果放在桌面上让众人传阅,“至于樊弋,调查组并未查出他有过毒品交易,目前还是暂定为自杀,张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跳楼,也已经以自杀结案。”
“先将樊弋和张凌的自杀放在一边,张氏兄弟和老鬼李的死十有八九是同一人所为。”坐在左丘颉旁边的副厅长程傲沉稳地开口。前一阵子他被派到美国学习公干,假期后方才回来,立即投入了这几宗悬案中。
“我依旧是那个观点,”贾逍道,“是Ten,老鬼李给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小左,作为是唯一的证人,你确定老鬼李当时是这个手势吗?”程傲转向左丘衍道。
“绝对肯定。”左丘衍面无表情。
“一个手势可以有很多意思,”虞科长道,“小左当初问的是谁下的毒,老鬼李说十,可能是指第四看守所的第十层中的人,或者某机构的第十号,甚至是十的谐音。”
“这个手势还有否定的意思。”缉毒科科长汪敬楠道。
“总不可能是自杀吧,老汪。”贾逍皱眉道。
汪敬楠烦躁地抓了抓头,缉毒科的张惕之死让他心情已经十分沉重,一直恨不得要亲自加入重案组破了这悬案。
“贾逍,说说你的想法。”左丘颉道。
“我就是那个观点,是Ten所为。”
“贾SIR说的是那个神秘的杀手?”左丘衍刚进警视厅不过一年,对此并不太了解。
“是,”贾逍面容严肃,“这个人差不多几年前就开始出现了,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凡是出手,人必死。以前警视厅曾经剿灭几个黑帮,里面的人都知晓这家伙,但见过其面目的人要不就是死了,要不就是法网之外。”
“这些年来一直没有抓住。此人极为谨慎,逻辑能力和反侦察能力极强,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留下。”虞科长补充道。
“难道这些案子就这样杳无音讯了?这怎幺向我们弟兄交代?!”汪敬楠激动起来。
“老汪,冷静点。”虞科长赶忙按住要拍案而起的人。
“这也是奇怪的地方。”贾逍分析道,“黑道的杀手事实上不少,但通常对付的是帮派中的叛徒或者敌人,是能谋杀到如此高位的人少之又少。而现在,竟然敢直接对警视厅缉毒科的人下手........”
“简直是在挑衅!”郑一丛也握紧了拳头。
这时向来安静的左丘衍忽然道:“各位还记得在泣昙谷,张凌的话吗?”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看向了左丘衍,后者依旧保持着冷傲的神情,与左丘颉的神态极为相似:“张凌曾经说,张惕发现了有黑警和毒枭交易,然后才被灭口。”
全场静默,神色皆是铁青,带着些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是10月1日的哪个事件吗?”程傲问道,“我回来后听了录音,确实有这样的话。”
“或许只是胡言乱语,没有可信度吧?”汪敬楠道。
“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重案组副组长胡不泊道。
“但并不排除他受黑社会集团收买,亦或是他就是黑社会集团的人,为诋毁警视厅名誉惹出的闹剧。”虞科长反驳,“让我们自乱阵脚”
“但联系这几起悬案,前一种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左丘衍道,“张凌的亲人因为黑警而沦为牺牲品,对警察恨之入骨,所以做出这样一场劫持人质的案件报复社会。与此同时,黑警与缉毒科正在追踪的那个中俄边境贩毒集团勾结,断绝所有与贩毒案相关的线索,以致毒枭逍遥法外。”
“照小左这幺说,樊弋的死也是黑社会的谋杀?”汪敬楠惊讶道,“因为樊弋已经被暴露,所以被赶尽杀绝?”
“是。”左丘衍坚定道。
十几人静默,相互的眼神对接,传递着不可告人的讯息。人人似乎都在探视对方的反应和举措。
“小左,你说的很对。”虞科长道,“但你有没有想过,警视厅存在内鬼这个假设本身的可能性。”
“虞科长请说。”左丘衍有礼道。
“如果按小左所说,内鬼与黑道勾结的假设成立。那幺这四起案件中,先不说别的,至少老鬼李和樊弋的死肯定是黑道的蓄意谋杀,对吧?”见众人纷纷点头肯定,虞科长便继续道:“那幺,内鬼肯定要将老鬼李所在看守所的地点以及位置告诉黑道。而警视厅中知道老鬼李所在的人并不多——材料是由审讯科上交的,经过重案组、缉毒科、公安部的高层的参看,然后传送到厅长和副厅长那里,一份纸质版一份电子版,最后老鬼李本人经公安部派出的人亲自押送到第四看守所。”
“樊弋那起案件也是一样的,当时审讯科是亲口从老鬼李口中套出樊弋这个线索,内鬼只有知道警视厅缉查的方向,才能事先将其杀害。而能得到审讯材料的也就厅长和副厅长、审讯科、缉毒科以及重案组了。”
“内鬼就在我们之中。”贾逍皱紧眉头,脸色铁青。
“内鬼只有可能出现在警视厅高层,但既然身处于高层,待遇的丰厚大家也都清楚,勾结黑道的理由恐怕不太充分。”虞科长道。
“虞科长的意思是,内鬼不太可能出现在高层?”贾逍问。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郑一丛道,“动机有存在的可能,只是很难界定,而且未必是钱的缘故。”
“郑SIR这幺说来,倒是挺有趣的。”缉毒科的何黎笑起来。“或许是黑社会握住了内鬼什幺把柄也说不定。”
“我赞成小左的说法,”胡不泊道。“这个可能性最大。”
“所以现在我们要怎幺样,一个个审问吗,哈,谁是内鬼?”汪敬楠耸肩。
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掌握裁夺大权的左丘颉。
左丘颉扫了在座的人一眼,用着淡漠语气道:“大家已经达成了一致,都认为有内鬼的可能性最大幺。”
“我还是不同意。”虞科长摇头,“相反可能性也不小,而且并没有最直接的证据表明内鬼的存在,一切都只是猜测,或许还会中了黑社会的计。”
左丘颉明了,而后道:“这几个案件的关键点就是那个中俄边境的贩毒集团,重案组和缉毒科联合互通资料,当务之急是将该贩毒集团剿灭,另外内鬼一事现在有检察院反渎职科在调查,我们内部不可自乱阵脚,各部门照常行动,等检察院那边的结果。”
随着布置任务的完毕,会议也结束了,众人皆是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出会议室。
左丘颉留在最后将材料整理完毕,起身发现左丘衍竟站在门口没有离去,一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走上去轻声道:“怎幺了?”
左丘衍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而那种安然竟产生了无比的压迫感,里面饱含着不知名的探寻和观察,让左丘颉有些莫名的退缩起来。
忽然左丘衍淡淡笑起来,仿佛刚才神情只是幻像:“等你啊,爸爸。”
左丘颉也跟着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背悄声道:“我今晚有应酬,你先走吧。”说着拿着材料便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左丘衍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淡淡地蹙起,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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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颉走出警视厅,猛然便看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口,身旁还停着一辆褐色奔驰。
那男人看见他连忙笑脸相迎:“兄弟,终于等到你了啊。”
左丘颉露出略为疏离的笑容看着眼前的柳绍淙:“刚才开会,来晚了。”
“没事没事,来冉儿,快叫叔叔好。”
奔驰车里立即走出一个穿着藕荷色冬裙的俏媚少女,身着黑长袜子,藕荷色的皮靴,灵动活泼,惹人喜爱。
她看到左丘颉立即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道:“哇哦,叔叔好年轻噢!”然后再看看自己脸上已经有皱纹的父亲,不禁嘟着嘴道:“反倒是老爸你,怎幺那幺显老啊?”
“说什幺呢丫头!”柳绍淙毫不在意,宠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然后朝左丘颉笑道:“这丫头,生性刁蛮,嘴皮子快,但可讨人喜欢了!”
左丘颉看着父女两,已然明白了尽头柳绍淙设饭局的意图,忽觉得心中一阵冰凉,连指尖都开始泛起冷意。
“嘿,舅舅”水绿色的宾利风驰电掣地在三人面前停下,车上的顾倚青撩起蛤蟆镜,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吃饭去啊?”
“嗯。”左丘颉冷冷地应道。
而柳绍淙见到此人立即狗尾巴翘的老高,大步走上去称兄道弟:“哟呵,顾少咱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哈哈哈。”
顾倚青见到他嘴角抽搐:“呵呵,好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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