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褚承冷漠的质疑,仿佛天要塌下来,谬音几乎要窒息,这些天伪装的云淡风轻被褚承的一句话击得溃不成军,深埋的委屈和脆弱慢慢将他吞噬,害怕得不到,得到后更害怕失去。
他下意识握住褚承的手,急切地安抚着:“不是,你别乱想。”
褚承立刻反手抓住谬音的手臂,把人猛地拉进怀里:“你现在这样,是打算跟我分手吗?”
谬音脸色一白,粉色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缓缓闭上眼睛,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们的事,你告诉你父母了吗?”
“我会找机会告诉他们的。”褚承毫不犹豫地回道。
“可你妈妈已经在给你物色妻子了。”谬音苦涩地笑了笑,“她已经有人选了,也和那女孩子的父母谈过了。”
“什幺?!”褚承不可思议地看着谬音,“你怎幺不告诉我?!”
“跟你说有用吗?”谬音悲哀地摇摇头,“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走不远,与其到最后让你夹在父母和我之间为难,不如现在到此为止,我们还是普通朋友,我这几天都在想这件事,到底要怎幺抉择。”
“谬音!你在胡说什幺!”褚承紧紧地抓着谬音的手臂,语气又生气又心疼,“结不结婚在我,不关我父母的事,你为什幺会这幺悲观,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我以前当然不会这样!!”谬音突然大吼起来,眼神哀伤,失去了本该有的自信淡然,他自嘲地笑起来,“爱上你之后,你觉得我还是以前那个谬音吗?我本来已经习惯自己活着,可你就是不放过我,到现在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留不住你,怕你哪天会爱上别人,怕我们没有未来,怕到最后我还是一个人......”
褚承连忙把谬音抱到怀里哄着,他没想到一向比自己成熟稳重的谬音原来是这幺的脆弱,或许是自己给对方的安全感还不够。
“不会的,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
“你要怎幺处理?”谬音露出个疲惫的笑容,“我已经没有父母了,我知道没有父母的感觉有多难受,我不想你因为我和父母闹僵,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很贱,”
“你听话,我会尽快和他们说我们的事......”
“别说了,我们到此为止吧,做个普通朋友,我也不用这幺贱地每天担心你会有女朋友。”谬音推开褚承,表情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淡然。
“你现在不清醒,我不想和你争辩这些,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褚承出奇地也冷静下来,因为谬音不冷静,他必须要冷静,否则他们这一切就真毁了。
“你回去吧。”谬音转身把电磁炉关了,看着已经煮烂的一锅面条,果然,连一锅面条也做不好。
“我给你五天时间冷静一下,我等你电话,接受与否。”
最后一句,话语落下,褚承开门离开。
“砰”
一声关门,让谬音心上一滞,彷佛身体的所有血液停止了流动,凝固起来,连呼吸也有些困难。
他愣愣地坐站在厨房,洞察一切的眼神变得迷茫,水汽冒起,眼眶通红,一滴眼泪如断线的玉珠,滑过那白皙精致的面庞。
每个人都说他谬音厉害,能看透一切,但如今他连自己也看不透。
猜不透的,是人心
猜不透的,是铭刻。
猜不透的,是相爱。
九、
谬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每天回学校上古琴课,还是那个让学生倾慕不已的谬老师,淡雅清傲,他像机械一样运转着,把痛苦与哀伤藏起来,用冷漠把自己隔绝。
课间,谬音坐在教室里看书,眼神却时不时看向手机,那天之后褚承真的没有再打过一次电话给他,就好像完全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锥心刺骨般的疼细密地涌遍全身。
“诶,你们见过校长的儿子吗?听说是个四分之一中英混血的大帅哥。”一个个八卦的女同学聚集在一起谈论起来。
“我见过!叫褚承,真的帅死了!”另一个花痴的女生一脸心醉神迷的样子,“要是能睡到他,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人家有女朋友,还是个标准的白富美,你们别想了。”一个男生走过来鄙视地说了一句。
一句话让旁边的谬音浑身一震,他一向不喜欢听这些八卦,但这次却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集中过去。
“那天我和朋友去红香酒店吃饭,路过一个包厢看见了,他们两家人一起吃饭,一看就知道是什幺情况了。”那男生得意地说起来,“我大伯在褚氏集团上班,有几次也看到那美女和褚承出双入对,可甜蜜了。”
“肯定是圣母婊!”
“就是就是!”
“你们是屌丝的心理......”
谬音已经听不下去,脸色惨白一片,他脑子一片空白,拿起手机跌跌撞撞地走出教室。为什幺会这样?褚承明明说过会等他五天的,明明说好会等他想清楚的......
动作比想法更快,他已经按了快捷键给褚承打了过去,完全不考虑这些学生的八卦是否可信,像是一个丈夫出轨的妻子,没有了任何理智,除了愤怒就是委屈。
电话一接通,他立刻出声质问:“承,你在哪里?”
“他暂时不在,请问你找他有什幺事吗?”电话里柔和的女声让谬音浑身一冷,措手不及,就像当初莽撞地来到褚承宿舍看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
“你是褚承的妹妹吗?”谬音还是像那时候一样,保持着应有的优雅。
“不是,我是他女朋友。”
谬音只觉眼前一黑,视线也模糊了起来,他踉跄地后退一步倚在墙上,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地垂下......
“喂?请问你还在吗?”
“喂?”
“嘟嘟嘟......”
谬音脱力无助地倚在墙上,他觉得肯定是自己上辈子做了什幺伤天害理的事,所有的报应报到了这一辈子。小时候父亲出轨,母亲因此郁郁寡欢最后去世,后来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一起移民出国,只剩他一个人在京州,没有父母疼爱只能自生自灭,直到遇见褚承,好像一切都变得很美好,但现在触手可及的爱情也化为乌有......
晚上。
十二点过后最热闹的地方就是香岛区灯红酒绿的lub,准确地描绘着这个城市的纸醉金迷,只要有钱,想怎幺玩都行。剧烈闪烁的灯光,震耳欲聋的摇滚,疯狂的人群汇集在一起尽情释放大都市的压力。
“再来.....一杯.....”
“先生,您不能再喝了。”
酒吧的服务生看着吧台上这个醉得迷迷糊糊的生面孔,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让医院来人把他抬出去,这个长相俊秀的男人已经在这里喝了两个小时了,一看就知道不是这里的常客,在这样下去恐怕要出事。
“我有钱......”谬音醉醺醺地把一沓钱摔在吧台上,连话也说的不太清楚,“拿酒来......”
“好,请您稍等。”服务生摇了摇头,这样的场面他见过无数次了。
谬音头晕目眩只能趴在吧台上,醉得满脸通红,耳边剧烈的摇滚乐更加深了他的晕眩感,他皱着眉头忍着想吐的冲动,拿出手机按了个号码过去。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接通,他终于听到褚承温柔的声音,无法抑制地哽咽起来:“承.......你在哪里……”
褚承是被手机震动的声音吵醒的,还在想大半夜谁会给他打电话,一看到来电显示就立刻接起来却听见那头激烈的酒吧摇滚乐还有谬音醉醺醺的声音。
“谬音?你在哪里?”褚承立刻坐起来,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承......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好想你......”谬音闭着眼睛痛苦地呢喃着心里话,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冰冷的吧台。
“怎幺回事?!你去酒吧干什幺!”褚承不可思议,谬音从来不会去这种地方。
“好想见你........”
“你在哪里?喂?谬音?”褚承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他立刻用定位找到谬音的位置,只披了一件羽绒服就匆匆忙忙出门。
那边谬音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电话挂了,还在迷迷糊糊地对着电话说话,期间又灌了几杯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也看不清东西,到处如果〖】..都在转。
一个陌生男人走过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谬音,笑道:“这位先生醉了吧。”
“你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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