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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刚刚做了一场恶梦,但是丢了一只鞋。[Acheron]

11.

睁开眼,一片刺目的白,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手腕上连着输液管,药液太冷,整条手臂都失了温。

旁边的病友大概已熟睡,轻轻的鼾声。天是亮的,也不知几点。

医生走进来,见我醒了,转身掩上房门,“感觉怎么样?袁先生?”

“还好,”我点点头,却发现自己十分虚弱,“医生,…我没有钱付医药费。”

男医生若有所思地望了我片刻,忽然说:“袁先生,您需要不需要报警?”他顿了一顿,似乎在考虑措词,“我的意思是------您身体的裂伤十分严重。”

报警,曾经或许需要,可是现在……我默默摇头。

“我的身体怎么了?”

“初步诊断是胃部的问题,您可能需要动手术。当然,具体情况要看之后的检查结果。”

其实我并不关心身体的状况,这么多年来,只有刻意的毁坏,从不曾、或者也顾不得去爱护。

医生见我无语,便安慰道,“不要担心,只要尽快治疗。”

然而我等到可以下床,便去办了出院手续。检查结果,也并未去看。

孟廷那天送我入院,预付的费用刚好够结帐。我用所余的钱,请医生开了些口服的胃药和止痛片。

在病服口袋里发现了两枚门匙,大概是孟廷留下来给我。

我一手淤青的针孔,从未细看过自己,原来手和手臂居然这么瘦伶伶的。腕上有孟廷留下的指痕,新的旧的,还有杜擎的烟烙。

我拉下袖口,不去看。

沿路走回去,不太远,我也没有乘车的钱。

小楼的门紧紧锁着,院子里满是落叶,细细碎碎的影树叶子,随风缱卷,扑到脚面上来。

厅里凌乱依旧,像是时间停滞在,某个可怕的时刻。想起孟廷的那句话。他并无讲错,我早知自己只是玩偶,难道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会奢望自己变成爱侣?

然而心仍然会痛,如锯子慢慢锯过。

收拾好一切,已入夜了,我拨通了孟廷的电话,“孟廷,是我…因因。”

孟廷大概在酒巴之类的地方,十分吵,半天才回应了一声,“嗯。”

他的冷淡令我无措,原本要说的话,一时滞在胸口,“对不起,我……”

孟廷大概饮了酒,声音里带着酒精的冷酷,冷笑着,“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便啪地扣了电话。

我握着话筒,僵了好久。电话断线的盲音听在耳里,如此无情,不容辩解。

他这么厌恶我……我一直僵到手脚也冰了。孟廷不是也曾经抱过我亲过我,三个人里面,只有他还会偶尔温柔。我只知他当我是有趣的玩具,亲我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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