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的目光冷而浅,落在这个可怜的像是老鼠的一样的男孩身上,声音冷淡:“让开。”
乔长安这才发现自己挡在了楼梯口,这才连忙后退了两步,就看见秦晏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他挠挠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餐桌前,无精打采的吃着佣人准备好的早餐。
嘴里没有任何味道,乔长安嚼着干巴巴的面包,精神茫茫然,恍惚听到了什幺,然而他根本无法分辨。忽然感到对面一阵寒芒扫射而来,他一颤,迷糊的神志下意识接收到了危险的信息,一抬头,就看见秦晏正定定的看着他,灰蓝色的眼睛像是起了一层薄冰,好看的紧。
他近乎是痴迷的看着,却不知面前少年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直接放下了手里的刀叉,冷着脸起身。
身侧的刘妈忽然上前小声道:“长安少爷。”
乔长安转头,就看见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怜悯和无奈,低声道:“夫人让你今天早点去上学,给老师道歉。”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膝盖,上面还都是血疤,露出的颈部都遮掩不住伤痕。然而他在楼梯下面躺了一个晚上,没有一个人过来。
眨眨眼,乔长安点头,眼睛黑白分明,听话的:“嗯,我会的。”
刘妈嘴唇微微一颤,眼里露出叹息与不忍,但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远处的脚步声一顿,乔长安似有所察的抬起头,刚好对上秦晏冷灰色的眼睛,似有点不耐。
“?”
旁边的刘妈见他满脸迷糊,忍不住上前轻轻推搡了一下:“长安少爷,大少爷正等跟你一块儿去上学呢!”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好像心上的重铁一下子就被人推开,恢复了以往热烈的跳动。
少年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反驳,直接大步离开。乔长安几乎是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磕磕绊绊的朝着门口跑去,直到追上少年,这才羞赧的低下头,指尖都开始隐隐发烫。
哥哥。
哥哥。
他偷偷笑起来,牙齿雪白,两颗虎牙尖尖。
哥哥!
他跟着秦晏上车,捏住了自己颤抖的指尖,梗着脖子不敢转头,心尖简直就跟个花开似得。
“……喂。”
冷淡的声音传来,乔长安下意识回头,就看见秦晏正淡淡的看过来,目光落在他的颈部,低声:“脖子是怎幺回事?”
乔长安下意识捂住了脖子,看到秦晏眼中神色愈加冰冷,这才傻愣愣的说道:“这……这是我不小心磕到楼梯上摔出来的。”
他脖子上青肿了一大块,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拳头打出来的。可惜乔如果〖】..长安在此刻,智商明显不上线,还结结巴巴的补充:“真,真的。”
秦晏嘴角一勾,露出了个嘲讽的笑,闭上眼,不再理会他。
乔长安心口一颤,生出些难过,却不知道该怎幺说,抓着手指为难的绕啊绕。直到到了学校门口,他这才反应过来。
中学部和高中部的校门是不一样的,乔长安下了车,咬了一下嘴唇,忽然生出一股子勇气,趴在车门口,死死抓着椅背:“哥哥!”
他的声音响亮,吓得前面的司机一个哆嗦。
秦晏睁开眼,灰蓝色的眼眸分明露着不耐烦。
“我,我……”
秦晏撇开眼:“开车。”
司机有些为难:“长安少爷……”
乔长安沉下一口气,眼睛黑白分明,那般纯粹,就像是某只摇着尾巴的犬类:
“哥哥,谢,谢谢你!”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前面的司机抹了一下额头根本不存在的冷汗:……看长安少爷那架势,他还以为要说什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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