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的中午,我们又去了商城小巷子里的快餐店,黑米红豆混在一起煮的粥,看起来格外的像广告上的相思红豆,这么久他还是没有学会熟练的使用筷子,看他一本正经的用勺子吃菜,怎么都有种想笑的冲动,不过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是能摸清他的脾气的,炸毛前总是要想方设法的顺一遍毛。
将他不爱吃的青椒姜丝细细挑到一遍也方便他吃些,一边问道:“快要过年了,你打算回家了吗?”傅见琛除却有些傲娇任性,性子倒是直爽,在书墨的事情上和我一直打着哑巴太极,也难为他了。
“不回。”大少爷干脆利落的拒绝道,许是我疑惑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自在的闪躲了一下子。
“我家人不在国内。”难得的解释了一句,想了想又道:“我今年在这里过吧。”我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事实上,这也正是我所希望的。
我粗略的算了一下子时间,年前年后加一起顶多放一个礼拜的假,尤其是我们不需要出门拜访亲人,我们虽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多年,但到底没有叶落扎根,只要母亲在的地方,便是家。
母亲也是很敏锐的,我若贸然带他回去,如果真的没什么,普通的关系倒还好,就怕自己做贼心虚。
“我只是还没有在这里呆够,你不用觉得为难。”许是我的沉默让他有些误会,他换个勺子喝粥,嫌弃的皱起眉头:“太甜,下次少放点糖。”他碗里我根本就没有放糖,被这么一指责似乎我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我微微一笑:“我是高兴,你要是不喜欢,我再去给你重新买一份?”
“不要,我喝不下这么多。”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样,虽然看起来很是蛮横任性,偏白的皮肤却是不经意的浮现出一层粉色,也不知是不是真如他所言的屋子里太热了。
每天一测试,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试卷漫天乱飞,我已经不很看中中间顶端鲜红的分数了,在我看来,高考不过短短的三天,短暂的几乎对不起我每天做试卷所用的笔墨。
然就是这么让人又爱又恨的两个字,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多少有点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的意味,我们是十一载,不过听说过不了几年小学就要全面六年制。
就是每天淹没在题海中,一张张卷子从空白到填满,再被一个鲜红的印记宣告它的价值,真怕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的行尸走肉。
等到班主任站外讲台上宣布从下午起可以离校过了初五全部都要来上自习,还有每天制定的计划都要一丝不苟的完成,说了有十分钟的时间,然后是周围好大一部分我根本连名字都喊不出来的同学欢呼雀跃的声音时,我才知道,原来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快要过年了,所以该放假了啊。
☆、陈年旧事〈六〉
这半个多月被考试弄的浑浑噩噩,待到真正放假骤然解脱了,出了一中的大门,顿时有一种终于飞出牢笼的错觉,然而被禁锢的习惯了,骤然出去却又有点无所适从。
正不知该不该先回家,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就看见马路对面的一个身影,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浅灰色的围巾将半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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