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2 / 2）

白泺“唔”了声，刚想再问，目光又被客房里的布置吸引过去，他哇了声，越过文令跑进客房，一下将刚才的问题抛之如果】..◎脑后。

关上门静静看着对什幺都新奇的白泺，文令沉下脸，蓦地他轻勾嘴角，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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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掌柜将油灯放到桌上，招呼小二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务必要让一只苍蝇都飞不进。

宜城里有飞檐走壁的武林高手、凶残暴虐的江洋大盗、寻衅滋事的各路匪贼，趁着夜色，他们都会出来干些普通老百姓见了魂飞魄散的事。这儿天高皇帝远，官府也不作为，公堂里灰都积了三尺厚，人命更如草荐，若想要在这城里活下来，只能谨慎更谨慎。

支走呵欠连天的小二，掌柜嘴上骂骂咧咧的讲着小二的不是，手上也不停，摸出算盘核对今日一天的收入。

账本顺了一遍，掌柜气哼哼的撂下笔，“油水一天比一天少，这店还开不开……”话音未落，手边的油灯呼哧一晃，烛火明明灭灭的乱跳，吓的他浑身一激灵。

“怎幺回事！”手掌护住火苗，掌柜扫视了圈店内，他明明记得门窗紧闭，哪儿来的风？当他目光落到楼梯口时，蓦地，那双半眯的眼睁得滚圆。

楼梯口处，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立着，像是感受到掌柜惊诧的目光，他动了动，大步走过去。

走出阴影，那张脸彻底暴露在昏黄的烛火下后，掌柜鼓跳不止的心脏才渐渐平息下来，他认出来这是傍晚来住店的那个穷鬼。被莫名吓一跳，恐惧减退后是令人暴躁的不耐烦，掌柜没好气道：“客官大晚上不睡觉有什幺事？没事别乱晃悠，吓死人怎幺办！”

站的笔直的男人一言不发，阴沉沉的目光犹如实质，缓缓从掌柜脸上扫过。

想要在宜城活下去，首要就是有眼色，男人气息一收一放，人精似得掌柜已噤若寒蝉，敏锐的感到一丝不寻常。

“你……”

掌柜小心地后退一步，男人却忽然笑了，明明英俊不凡的脸，一笑不仅没让人感到赏心悦目，而且还吓的掌柜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噌噌倒退数步，一下撞在木柜上才停下来。

“这位掌柜，劳烦问一句，下午同你交谈的人住在哪？”

文令声音平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有礼，但紧靠着木柜的掌柜却觉得有数条无形的毒蛇缠绕在他身上，冰凉滑腻的恐惧感令他大气不敢出，两腿抖若筛糠。

“谁……谁谁？我下午和太……太多人说过话，记不得了。”

“喔？”文令上前一步，笑弯眼角，“那我帮你回忆下，就是说细皮嫩肉，脸长得不错的那个男人。”

“那……那是前阵子才逃来宜城的山匪，叫……屠仁，住在东边的小巷那。”

得到想要的答案，文令满意的点点头。

“多谢掌柜，天色也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光亮一现，半张着嘴的掌柜保持着倚靠木柜的姿势，双眼中神采徒然消失，身子剧烈颤动两下，一瞬没了气息。他脖子被开了道口，深入卡进骨头里的铜板只留下一角露在鲜血喷涌的伤口外，被鲜艳温热的液体冲刷的看不清晰。

文令又捻起桌上一枚铜钱，身子一晃，轻风刮过，消失在原地。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