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吟唬了一跳,差点失声尖叫。
乌丸猛从鼻孔内重重的哼了声,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般,“嗖”的一声,又跳窗飞身走了。
花吟摸不着头脑,正要喊住他问个明白,腾地,脑中灵光一闪,旋即反应过来,“他该不会是当我和他主子是那种关系吧?哎呦!该死!“她一门心思的想和南宫瑾搞好关系,却忘记世人想象力丰富,细思量,她总算明白过来乌丸猛一直以来和她置的哪门子闲气了。
花吟梳洗起身,出门仰头看了日头才恍然发觉已至午时,大丫鬟快步走了过来,道:“小三爷,大少爷在前厅等您用膳呢。”
花吟因心中想到了那一茬,反大方不起来,犹犹豫豫的试探着说:“文竹啊?昨晚,嗯,昨晚,嗯……你们家大少爷是犯了病才歇在我屋内,我给他治病呢。”
文竹莫名其妙,同时又神色紧张的做出噤声的手势,附在花吟耳边说:“我的爷,快别说了,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大少爷最恨人私底下议论他的病,你这般肆无忌惮的同我说,大少爷是不会拿您怎么样,奴婢可就要倒大霉了!”
花吟一时心急,倒是忘记了,相府的下人被管教的严苛,别说背地里乱嚼舌根,就是平日里也是谨言慎行,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不多做一件不该做的,各行其责,各尽本分。即便他们心中有什么猜想,也没乌丸猛那胆子,将一切情绪表露在脸上。
这么说吧,就算他们家大少爷真就有点特殊癖好,做下人的也就当瞎子的份,还能议论主子的不是咋地?
且说花吟到了前厅,桌上已摆满了饭菜,南宫瑾正站在屋檐下,手中握着一只信鸽,从它腿上取下信件,一扬手鸽子飞远,随即展开信件。
花吟远远就瞧见南宫瑾慢慢上扬了嘴角,她快步上前,道:“大哥,何事这般高兴?”
南宫瑾眸中含笑,朝她招手,“过来。”同时,径自转过身,将那小纸条塞入桌上正炖肉的炭炉底下,燃了。
“大哥,我记得上回在城门前遇到您出远门,与你同行的有勇哥,毛子还有拳头他们,怎么这几日没见到他们?”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了,”南宫瑾声音还是柔和的,“忘了他们,他们已经不是相府的人了。”
花吟怔怔的点了点头,突地,福至心灵般,思及昨夜与他畅聊心事,蛛丝马迹中一联系,她陡然就反应过来了——南宫瑾在暗地里招兵买马!
是啊,上年,他自燕武王的墓运走了不计其数的奇珍异宝,若是用这些金银珠宝充当军饷,他还有什么后顾之忧?而那些人都是昔年追随拓跋家的死忠金人,如今被派走,应该都是暗地里替他干这些事去了。
如今金国妖后干政,又立了新太子,皇帝日益昏庸,朝堂上旧臣元老虽敢怒却不敢言,眼见着金国日益衰落,恐怕只等着南宫瑾蓄满力量,到时候就一呼百应了,亦如上一世,他一打回去,朝堂上下将军兵士全都倒戈相向。可又有谁想到,他竟会屠了整个大金皇宫,只不知,金国元老盼啊盼,盼来这么一位杀神做了帝王,可曾后悔过?
只是,那时他不得不借住周国的力量打回去,而这一世有了前朝燕武王的随葬品充当军饷,就不知他的计划可会有大的变动。
花吟越想越怕,却不想南宫瑾突然朝她的脑袋敲了下,“一不注意你就走神,你平时给人看病也是这样?怎么就没听说治死过人呢。”言毕,他的手朝她的后脑勺一勾,就将她带到桌边。
花吟展眼看去,满桌的鸡鸭鱼肉,就没有一样不带荤腥的。
“大哥,你这是何意?”花吟吃惊的站起身,心内念了声“阿弥陀佛。”
“你将来出不出家那是将来的事,现在你叫我一声大哥,你就得听我的。我已吩咐了厨房,从今后,你每餐必有荤腥,若是年后你还是这幅骨瘦嶙峋的模样,厨房那些人也不需要再吃饭了。若是你长肉了,厨房有功,我有赏。”
花吟无语,拉长了音唤了声,“大哥,你怎么能这样。”
“我一直都这样。坐下,吃饭。”
花吟平白被这般威胁,心内恼恨,赌气干坐着,就是不动筷子。
南宫瑾往她碗里夹了许多菜,见她气鼓鼓的模样,眉头动了动,不经意间看到站在花吟身后侧伺候的文竹,嘴角一扯,面无表情道:“你一直伺候小三爷?”
“是。”
“跪下,”南宫瑾是没有怒气的,但他面上没有表情,反叫人摸不准他此刻的喜怒。
花吟吃惊的站起身。
南宫瑾也不看她,自顾自的吃饭,道:“你主子何时将这碗里的饭菜吃了,你何时起来。”
花吟心里恨的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文竹跪在她身后劝道:“小三爷,主子他也是为了您好。”
“哎,你可别搞错了,你的主子从今后只是他。”南宫瑾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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