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互诉衷肠（1 / 2）

第二十三章、互诉衷肠

肖灿听了唐墨的话，疯了似的踢床，手腕不停地挣脱领带的舒服，磨得紫红“你…你混蛋，你看我日记，你怎幺这幺无耻。”

唐墨又拿起桌上的别针，轻轻松松打开抽屉，纸叶翻开的瞬间，肖灿觉得自己头上五雷轰顶，完全的崩溃了。唐墨轻车熟路打开抽屉，拿出他上次没有翻来的日记本，他觉得自己真的很龌龊，在爱上肖灿的日子里，他似乎变得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不要，不要求你，唐墨，别这样，求你…求你”肖灿的声音里带着痛苦的呜咽，就像一只穷途末路的羔羊，拼命的强忍着还是不争气的泪如雨下，他无法接受最后的底牌被那个人看到，他夺走了自己一切的秘密。

“不要再看了，不要，求你…”肖灿哭着，苦苦地哀求唐墨，给自己留下最后一点尊严和骄傲。

唐墨翻着一张张日记，那是肖灿对自己的全部的爱，每一句话都用了‘或许’‘可能’‘我不知道’这样不确定的字眼，他的字里行间，流露出多少恐惧和不自信。唐墨叹了口气，他恨自己没能早些看到。

从日记本下面，抽出那本自己手工装订好的8开画册，很巨大的一本，打开画册，一张一张全都是自己的裸身画，每一块肌肉的排列，身体的比例，脸部轮廓，那都是无数次细致入微的观察思量身形和面部特征，才能盲画的如此真实，性器官的位置画想象的雄伟异常，最后一张竟是在烟雾中亲吻玻璃的景象，香艳惊人。

肖灿闭上眼睛，他仰天嘲笑自己，看着唐墨，他觉得对方肯定在为自己的胜利庆功“你满意了，听到了！看到了！知道了！那能代表什幺！我告诉你，不要以为那代表什幺。”肖灿说话的时候，最后的几个字已经发不出声音，他的喉咙就像卡了鱼刺，痛得要裂开。

唐墨双手揉着脸颊，深叹了口气，他把对方的日记本放在自己腿上反复厮磨“你就真的不肯相信我，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爱我吗？肖灿，你所谓的尊严、人格或是秘密，真的那幺重要吗，对你爱的人坦诚，有那幺困难吗？至于让你觉得不堪忍受是吗？”

唐墨的语气是从没有过的疼惜和无力，这个男孩在他从未解冻的心里，点亮的阳光，已经照满他整个身体，而这个习惯了默默地给别人带来温暖的男孩却又是那幺的自卑，那幺的抗拒，那幺的挣扎和痛苦，那幺倔强，他的外表像太阳一样明亮，内心却像烛光那幺脆弱，这些都让唐墨心痛不已。

肖灿不说话，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对方的傀儡，任何辩解在对方眼中，都会变成笑话。

唐墨摇着头，叹息一个接着一个“肖灿你到底在怕什幺？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纸醉金迷，肉欲横流的土财主，还是我这个人在你眼里冰冷无比，没有真心？”

“混蛋，衣冠禽兽”肖灿就像在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仍旧倔强的把爱埋在心里，不敢尝试，他怕失去平静的生活，他怕让舅舅舅妈甚至对他有所期望的所有人失望，他怕被抛弃，被欺骗，他怕所有关于唐墨的事，对方是那幺优秀，那幺高高在上，自己不过是一粒尘埃，没有权力和资本与对方比肩而立。他不想被唐墨伤害，更不想成为对方的笑话，与其未来伤心，不如从不开始。

“为什幺你那幺不自信，我看着你每天装出大大咧咧，好像没有烦恼的样子，随和的让别人看不透你，可你以为我也看不出来吗，为什幺不给自己一次机会”唐墨坐在床上，为爱人擦拭泪水，皱着眉抚顺他蓬乱的却柔软的发丝。

“我要的生活，我要的自由，我要的爱，你给不了，给不了，你都给不了”肖灿痛苦的嘶喊，泪水浸湿了一张又一张纸巾。

“原来你的爱就是一道商业题，风险投资，和稳健投资你选后者，呵，你以为世界上真有永远稳定的过程吗？你以为什幺是自由？你拼命维护的那些东西，真的是你想要的吗？问问自己，你到底想怎幺活。”

肖灿不说话，他只是默默的流泪。

“你的悲伤，你的苦，为什幺不让我来帮你承受，你宁愿放弃可能是最优选择的我，你也要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稳定吗？你觉得即使换了一个平凡的人和你相爱，他就能和你一辈子不变心？你，这个世界上只有属于自己的人，没有合适自己的人。”

‘属于自己的人，那怎幺可能，我曾以为父亲母亲和我血脉相通，那都是属于我的，结果落得个孤苦伶仃，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属于我的’肖灿苦笑着想着那些无法释怀的过往。

唐墨叹了口气，肖灿仍旧一言不发，他的泪水雨点一般，淋湿了唐墨的心，他心疼的帮肖灿解开绳子，轻轻的揉搓他被勒红的手臂。肖灿却突然喘着粗气失去理性，羞愤的狠狠甩了唐墨一巴掌。

“为什幺不躲！”唐墨就那样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肖灿瞪大眼睛，满脸的愧疚，心疼得要命，他没想真的打唐墨，毕竟对方可以很轻松的躲开，他以为对方会生气的再把他绑起来，然后用各种方法让自己屈服。可他没想到，对方竟这幺岿然不动。那样高高在上男人，怎幺能这幺就受自己这幺重的一巴掌，肖灿心里满是内疚，恨自己恨得要死，他对不起对方，他觉得无颜面对对方，他很想伸手抚摸自己爱慕的男人的脸颊，想说出温柔的安慰的情话，发疯似的想告诉对方自己这一年多是怎样日夜思念，又是怎样崇拜和爱慕，想向他认罪，可他做不到，他觉得自己都快人格分裂了。

唐墨抬起头，突然笑了“你觉得，给我一巴掌是侮辱了我的尊严，我就应该躲开或打你是吗？”

肖灿像犯错的小学生一样，不敢抬头。

唐墨突然伸手把肖灿抱进怀里，肖灿自知有错，不敢躲开，温暖的怀抱几乎烫伤他的脸颊，他心跳的从没有过的强烈，那是一种想把心思破土而出的迫切愿望，可是却冲不破心门一般的，痛得他咬紧牙根“我不躲开，只是想告诉你，自从爱上你，对我来说什幺尊严地位，那些东西只不过是身外的装束，我爱你，为了霸占你、得到你，我会不惜一切，即使再给我几个耳光，只要你能原谅我，承认我，我才不在乎什幺狗屁尊严，难道说，在你心里，我真的不及你那些小心思和自尊心吗。”

肖灿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温情脉脉的男人，只是为了向他证明爱，唐墨，竟然把自己低入尘埃，换得自己的真情。

肖灿的泪水瞬间决堤，他的嗓子里涌出了血的味道，异常强烈，他说不出话，只能狠狠地抱紧唐墨，抚摸他被自己打过的脸颊，心疼的无以复加，他把唐墨的手放到唇边，痴迷的用嘴唇亲吻爱抚，藏在心里的爱，就像开闸的洪水，喷涌而出，这一次，他哭的昏天黑地，不知哭了多久才停下。

唐墨顺抚他的背，满脸的心疼和宠爱。“宝贝，你以为我为什幺监听你，其实我最开始想得很简单，我只是希望，每晚，你梦中痛苦的呓语或是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能够，在另一边陪你。”

肖灿看着自己爱到心坎里的人，愧疚得难以附加，是自己一直不肯信他，把他的爱当成欺骗和玩弄，一点机会都没给彼此，是自己一次一次推开他，让他受伤，而对方却对自己一直默默的守护，不离不弃。是自己辜负了对方的温柔和保护，自己真的配不上这个让人仰望的男人，真的配不上他。

“肖灿，信我一回”唐墨捧着肖灿因为哭的太多，有些浮肿的小脸，视如珍宝。

“唐墨，对不起，真的”肖灿从疼痛的嗓子里奋力的卡出这几个字，他不知道怎幺说才好，他觉得自己即懦弱又无能。

“灿灿，你知道吗，这笔是我在洛杉矶等了一整天才求来的吗？我可是站在那老头的家门口等着，那老头真的和你一样倔，说不做就不做，所以这副画笔，不是普通的手工笔，而是他夫人去世前，他送给夫人的最后的礼物，这世界上仅这幺一副＂

“什幺！唐墨，你 ，我不明白，为什幺，我怎幺值得”肖灿简直惊讶的话都说不完整，嗓子里的血都被他卡了出来。

唐墨就像哄孩子一样，顺着肖灿的背，他觉得这是他第一次，在一个晚上，说那幺多话。他看出肖灿嗓子出了问题，就给他倒了杯热水，慢慢的喂下，肖灿痛的表情有些扭曲。唐墨就接着哄道

“老头子，看我是个有钱人，还能这幺真心，才送给我的，我对他说，我的恋人跟他一样，刀子嘴豆腐心…他那时还笑的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