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马贼倒是对叶轻泽没什幺提防,随意拽着他的小胳膊小手就往营帐里带。叶轻泽掩藏在兜帽下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四下一看,而后默默地调理起脉络来。
马贼头儿还没走多远,忽听得身后属下惊慌大叫:“头儿,跑了!人跑了!你给我停下——”
叶轻泽嗤笑一声。
他叶轻泽,怎可等闲让人轻薄了去!
他猛地蓄力,腾空跃起,堪堪落在远处一头壮实的骆驼背上,掌风将绳栓劈断,而后双腿一夹腹部,骆驼便朝前小跑起来。
“追!好不容易得来的摇钱树,千万别给放跑了!”
身后四五个马贼紧追不舍,叶轻泽满脸涨红,喘着粗气,一摇一晃地挂在骆驼背上,却也不知自己究竟该往哪儿逃,是否会再被马贼捉住,只紧紧拽住骆驼前峰,又掐又打地接连几掌狠的击在骆驼身上。这坐骑竟不比马儿慢多少,在细软的沙地里如履平地,跑得飞快,他晃晃悠悠地颠簸着。
身后呼喊声、骡子哒哒声愈来愈近。叶轻泽骇得扭头一看,只见其中一个巡逻马贼已距离不过三尺!叶轻泽一声惊呼,双腿使不上力气。马贼已几乎与他并行,正持着长刀一下一下劈过来。
该死!
叶轻泽的半张脸被粗布头巾掩住,只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瞪一眼对方,却不过眨眼功夫,脸上便一片温热。
“——?!”
一阵赤目刀光过后,眼前是一片腥红。
赤日斩,幽月轮!
净世破魔击——
最后一招落下,紧随其后的马贼也闷哼一声倒地。一道裂帛声倏地破风而响,凌厉刀风挟裹着尘焰斩落,在那白玉般的脸颊上带出一道血线。
遮面头巾顺势滑落,风沙一卷,弹指间消逝于天际。
那明教男子一瞬不瞬地望进他的眸中,叶轻泽的眸子里,仿若有星河流转,辰砂深海。
仿若那一瞬间,偌大的死亡之海之中,倏地只劈开了这一方天地。他望着他,他凝视着他,再没有其他。光阴之中停滞不前的曩岁曩年,他似乎也曾如此,焚魂裂魄,肝胆俱破,只为沉溺在他眼中的海。
叶轻泽看着他一双勾魂摄魄的璨金眸子,心下一慌,忙掉头离开。身后却蓦然传来一声呼喊:
“??? ????”
说的并不是官话,叶轻泽一头雾水地转身,只见明教男子身手利落地便将随后到来的穷追不舍的马贼放倒,而后长臂一扬,手中锁链便歘地向叶轻泽飞去!叶轻泽还来不及惊呼,便被利落地捆了起来,眼前一晃,落入了一个怀抱中。
“你做什幺!”叶轻泽粗喘着气,推搡他,“放开我!”
然而被灌了掺有药物的酒的叶轻泽手下力气俨然在挠痒痒,他气鼓鼓地扬起一张嫣红小脸,猛地对上明教男子一双温柔的眼。
这回,他倒是说了中原话:“抱紧我。”
叶轻泽的行动快思想一步,他像只无尾熊一般紧紧攀住了男人的脖子,思来想去,想着这人莫不是之前在他遭遇流沙时救自己的人时,对方已一手拥着他,轻功腾空而起,在大漠上空穿梭于山峦、胡杨之间。
“你要……你要带我去何处?”
对方曾救过自己,合该不会伤害自己才是。叶轻泽心道,又回头看了看马贼营地的方向,仍是后怕不已。
男人不言语,一炷香功夫后,抱着叶轻泽轻巧落了地,置于一旁的岩石之上,末了又低头盯着他,伸手抚上他的右脸颊,拇指指腹摩挲着颧骨下方。
“怎……怎幺?”叶轻泽忐忑地问道,却不知自己右脸颊那道被刀风所及的伤口仍在渗着血。
“伤口。”男人说话不甚利索,“……疼,吗?”
叶轻泽伸手欲摸伤口,却被那人格开,他只得道:“不疼……你不会说中原话吗?”
“会,一些。”
叶轻泽看着他身上被自己蹭上的泥沙,面上大窘,转而又道:“之前在不归之海,也是阁下相救?”
男子想了想,点头,又道:“??????”
叶轻泽一头雾水:“什幺?”
男子道:“我,名字。??????”
那句波斯语陌生拗口,听来像是“科依诺尔”。叶轻泽大着舌头,像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一般,半天吐不出一个音节来。男子也踌躇了片刻,嘴唇翕张,良久才磕磕绊绊地道:“陆,明岳。”
◇ ◆ ◇
孤月高悬,大漠的夜晚透着砭人肌骨的寒意。映月湖畔悄悄长着几株红白的狼毒花,正颤颤巍巍地摇曳着。
这头陆明岳伸手扯下叶轻泽淡黄色的佩巾,而后五指灵活地解开他早已凌乱不已的南皇衣。叶轻泽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人温热的手指擦过他胸前肌肤时,他才如梦初醒,一阵惊呼,忙躲了好远。
陆明岳抬头淡然地看着他,道:“身上,脏。”
叶轻泽大窘,忙手足无措地伸手掸了掸衣上泥灰。陆明岳复又不由分说地将他拽至身前,目不斜视地将他衣物褪下,仅留下亵裤,而后拦腰半抱起,缓缓往映月湖中走去,动作间水声淅沥。
“你——”
叶轻泽微微挣扎一番,却被陆明岳大力箍住了身子,动弹不得,只得老老实实赤身裸体地蜷缩在男人的怀抱中。
夜风微凉,皎洁月光洒在怀中人儿身上,如披了一层薄云纱,恁的莹润丝滑、如仙如幻,那透白的身子仿若是雕琢精致的羊脂白玉,未有一丝一点的瑕疵,陆明岳不由得看得痴了。
沁凉的湖水接触到叶轻泽的腰臀,引起一阵颤栗,却也让喝了酒浑身燥热的他舒服了不少,他耐不住地扭了扭身子,惊起湖面一圈暧昧的涟漪。
陆明岳将他放下,一面仍扶着他,一面不动声色地取下了他的头冠。霎时,满头长发披散下来,青丝如瀑,缓缓荡在湖面之上,更有几缕有意无意拂在胸前,衬得他皮肤白皙到透明,左胸那颗先前被马贼玩弄到挺立涨红的乳尖也格外显眼。
陆明岳沉吟片刻,伸手捻了那缕墨发于指尖流连地摩挲着。叶轻泽不知怎的,面对这个陌生男子便局促得紧,双膝半蹲,身子缓缓往水底沉去。
水声哗哗,叶轻泽见着陆明岳上前的动作,头皮一麻,忙道:“我自己洗就好!”
陆明岳的动作滞了一滞,便转身一步一顿地缓缓走上了岸。
见状,叶轻泽方轻呼一口气,背过身去。紧张过后,才迟迟地感受到湖水的凉意,身体使不上什幺力气,便草草抹净了身子,转身往岸上走去。
这一抬眼,竟遍寻不见陆明岳的人影。
叶轻泽纳罕,试探着咳了一声嗽,周遭阒寂,毫无人气,他心下发憷,又小声唤道:“陆——明岳?”
忽地,有风扬起衣袍的猎猎声响,一张银白色斗篷唰啦罩在了叶轻泽头上。后者下意识裹紧了自己赤裸的身体,猛地回头,便见陆明岳冷不丁地出现在自己身后,一身朔雪衣衬得他身形高大壮硕,五官立体,高鼻深目,俊朗美艳,微卷的茶色头发透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叶轻泽脱力般随意席地而坐,拢着斗篷,只露出一张圆润的小脸来,似是有些委屈地质问:“你去了哪儿?”
陆明岳只道:“放心,我,不会走。”
不知为何,虽与这西域男子素不相识,叶轻泽却无来由的对他有一种亲切感,仿若是彼此已熟识了许久一般。哪怕只是一个对视,一个微笑,又像是这样一句柔情话语,也让在人生地不熟的异乡遭遇不测的叶轻泽瞬间放下了心,心脏在胸膛中噗通噗通地跳动着,似乎比先前中了药时还要剧烈。
陆明岳也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在他身侧坐下,一手抚摸着他的侧脸,问道:“热?”
“先前被马贼……灌了酒。”叶轻泽苶然道,“使不上劲……”
陆明岳不由分说地将他的身子按在自己大腿间,见他挣扎,道:“睡。”
“我……”
叶轻泽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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