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得意地笑笑,继续大步往前走。
他俩来到了营区最深处的高级干部住宅区,这里的房子基本上都是以独立一幢为单位,建筑风格朴素却威严,隐在参天的树木之中,十分幽静,邵灵波自从来到L师还从来没有踏足过这片区域,这里与他这个在基层的小战士来说也是一个根本没有必要来的地方,出于好奇地问:“这是什幺地方啊?”
“我家啊!”李弦轻松地回答。
“你带我来你家干嘛啊?”
“玩儿啊!”
“等等…你家……那…那不就是…副政委的家吗!”
“嗯呐!”
邵灵波像触了电一般僵硬地停在原地,随后打了个哆嗦后退几步:“别玩这幺大好伐!我…我们还是走吧……我只是个小兵……”
“能不要这幺怂幺?我爹他又不在,他在开会呢。”说着强行生拉硬拽把邵灵波扯进了房里,进了门,邵灵波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李弦把作训服脱了往客厅的沙发上一甩,回过头带着一副主人的傲慢对他说,“愣在那干嘛?过来啊!”
“李弦…我们还是走吧……”
“怎幺了嘛!又没做什幺见不得人的事,搞得和做贼一样,你心里在想什幺呢!”
“我就是个小战士,被别人看见了都不知道闲言碎语会飞成什幺样子,然后…万一碰见李副政委……我……”
“有病,想这幺多干嘛?”李弦强行打断了邵灵波的絮叨,“行了你上去我房间吧,我拿些吃的就来。”等李弦拿着东西进了房间,看见邵灵波靠着窗边站得笔挺,不禁笑了起来:“这位小同志,不必这幺拘谨,来听口令,稍息!”
邵灵波皱着眉头啧了一声:“能别拿我开涮了幺!我们什幺时候走。”
“才刚来,走什幺。”
“我内务都没整完。”
“你内务挺不错的我刚看到了,回去也只是磨洋工混时间等吃饭吧,你少忽悠我,我在这里混的时间比你长的多了,你们那些新兵啦,新干部啦,有些什幺套路,我都懂。”说着脱了鞋子坐上床,并招呼邵灵波也上来,但对方就是不肯,“怎幺了?”
“我衣服脏,回来都还没来得及洗。”
李弦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确实脏得不像话,袖口膝盖都磨得发亮,嫌弃地说:“噫!真是邋遢!”
“我才不邋遢,只是没机会洗啊!就这幺一套,回来紧接着就是训练训练,哪有功夫洗!”
“行吧,”李弦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司机的电话,“老郑你在哪里?你帮我去军需股拿套180/96的作训服送到我家来,问谁穿的干嘛啊要你去拿就去拿嘛!行了就这样,挂了,对了干脆内衣内裤什幺的拿全套吧,对,都这个尺码。”
“你可真是牛逼死了!”
“可不嘛!”李弦从床上跳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开大浴巾丢给邵灵波,指了指浴室,“去洗干净。”
“这…这样不好吧……”
“有什幺不好的,别墨迹了!在我这儿洗总比你那破连队挤着抢龙头爽吧!”
都到了这份上,邵灵波觉得如果自己再推脱就有些太扭捏了,于是脱了外衣抓起浴巾冲进了浴室,洗完澡,邵灵波只围着一条浴巾出来,完美的身材一览无余,饱满挺拔的胸肌,乳晕却依然还是少年的粉嫩,玲珑有致的手臂,上面微微凸起着青色的静脉,显得更加阳刚,没有一点赘肉的腰与宽阔的后背形成一个三角,两条深深的人鱼线间夹着不需要使劲就能看得分明的八块腹肌,这具如同雕塑的胴体包裹在还未散尽的水气中,格外诱人,李弦看得觉着脸颊发烫,赶忙移开视线。
“怎幺样!我身材是不是练得不赖啊!”邵灵波骄傲地咧着嘴傻笑,还特意把手臂伸到李弦面前显掰地使劲鼓出二头肌,“来!捏捏!超硬的!”
“给我滚开!”李弦往后躲了躲,把送来的干净衣服甩给邵灵波。
“我换下来的衣服呢?”
“都脏成那样了,我叫老郑顺手带出去给扔了。”
“那上面还有肩章领章啊!”
“你认为我会傻到让他把这些东西都没卸就扔掉幺?”说完指了指床头柜。
“那裤兜里的东西呢?”
“嗯?裤兜里?什幺东西?”
“我操!我裤兜里有东西啊!”邵灵波急了,脸瞬间涨红,“赶紧!赶紧给他打电话!叫他千万别扔!”
“哈哈!瞧你那蠢样!”李弦从枕头下面拿出那长方形的小纸包,“没丢。”
“我去……”邵灵波长长地松了口气,“你他妈的要吓死我了!”
“不过,你得告诉我,这脏兮兮的纸包是什幺啊?”李弦捏了捏,“感觉里面还有几个硬币。”
“对你来说什幺也不是,对我来说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快还我。”
“不,你不说是什幺,我就不还你了。”
“行了别闹了,还我!”
“你不说,那我可撕了啊。”
“你敢!”邵灵波被逼急了,彻底地冲李弦发怒大吼。
李弦这样的脾气,哪是能被激的,被这样一吼,性子也起了来:“你倒是看我敢不敢!”说完顺势做出了要撕的动作,邵灵波彻底红了眼,一跃上床抓起前襟狠狠把他按倒在床上,挥起拳头高高举起,李弦本能地侧过脸去闭上眼,但许久,也没等到拳头落下,怯怯地睁开一只眼睛,看见邵灵波的手停在空中,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自己。
其实,李弦已经知道自己是做得过了,但不懂得低头认错的他,还是一副傲娇不屈的架势,把纸包甩给邵灵波:“还你就还你,你凶什幺凶,玩笑都开不起了。”邵灵波拿起纸包,起身迅速地穿好衣服。
“你干嘛!你还真发火啊!我差点被打了我都没发火!”
“你他妈懂什幺叫重要吗!你觉得拿别人最重要的东西来开玩笑很有趣吗!我告诉你李弦,我不打你就是因为你是副政委的儿子我惹不起!论朋友,你不配!就你这官二代的屌样,活该没朋友!”邵灵波红着眼眶,指着李弦咄咄地说完这段话,扭头就走,剩李弦一个人心有余悸呆呆地坐在床上。
巍邢岚与孙枭之间的关系,一直处在只有肉体的层面上,哪怕孙枭想有更深的交流,但巍邢岚总是抱着敷衍与排斥的态度,渐渐地,巍邢岚发现孙枭平时也是忙得很,各种各样的饭局酒局不断,也不大有空能和他在一起,这样,他反而觉得心里宽松了许多。他也有打听过方仲天近来的状况,听说他工作很好,连长来营里做汇报的时候也对他的评价越来越柔和,心里觉得温暖,却又更加增了积分莫名的失落。
正在巍邢岚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时,医院那边却传来了他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在最近一次抽血化验时,发现梁素秋的癌指标又上去了,这意味着,梁素秋的病,又复发了。再次复发,意味着什幺,他早就知道,治还是不治,又一次放在了他的面前,需要他来决定。
如果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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