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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看到这个一向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特助露出这样呆滞表情，尹枭鹏眼中笑意更浓，索性整个人向后倚去，眉梢染上几分揶揄色彩，“怎么？还是说你最近皮痒了，希望被好好磨练一下？那正好，我手里有两单case挺棘手的，你可以拿去，也省得我再费心安排人手了。”

这句话倒是说得不假。这两单case是前几天刚刚拿到的，而且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完成的。

本来他是想要自己亲自处理才接下的case，但既然现在决定要陪莲暻寒去日本拍电影，那么，即便现在由他自己开头儿，到最后还是会转到其他人手里。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由手下人从头受理，也免得交接时平添许多麻烦。

只是，事务所的所有律师都是各个自顶一摊儿，老实说想把这两单case分派出去还真不是个容易事儿。但如果交给徐以莘，似乎就完全没有问题了——一来，身为他特别助理的徐以莘并没有独立的case；二来，徐以莘跟在他身边足足五年，一直看着他如何处理case，以徐以莘的能力，帮他处理好这两单case绝对不成问题。

“尹律师，我……”

大概是很少在工作场合看到尹枭鹏这么不羁的一面，又或者突然被老板委以重任而感到激动和忐忑，徐以莘的目光此刻有些闪躲，表情也有些紧张。

犹豫了一下，徐以莘还是转回视线，盯着尹枭鹏试探的问道，“尹律师，我……真的可以吗？”

那期盼的眼神，仿佛尹枭鹏交给他的不只是两单case，还有别的什么更加贵重的东西。

在这样熠熠闪光的视线之下，尹枭鹏终于渐渐收起了脸上慵懒笑意，倚靠在座椅中的身子也缓缓直起。刚还带着些许诙谐轻松的语气沉静下来，甚至，透着几许冷漠之意，“以莘，记得，无论什么时候都该相信自己的实力——无论是身为一个成功的男人，还是一名成功的律师。”

尹枭鹏态度的突然转变使得徐以莘先是一怔，而后好像霜打的茄子、泄气的皮球一样，目光也黯淡下来。

“知道了，尹律师。”

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徐以莘伸出手接过尹枭鹏手里厚厚的一叠档案。

“好好研究一下这两个case，有不明白的就来问我。”

收回伸出的手，尹枭鹏调整一下呼吸，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谢谢尹律师。”

但是，老板善意的鼓励显然并没有起到显著的效果，徐以莘仍旧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就在这时，尹枭鹏原本沉静下去的表情再次变得飞扬，“暻寒？！”

不经掩饰的意外与惊喜，从那一声惊呼中一览无遗。

刚刚准备出门的徐以莘，脸色顿时变得十分复杂。

视线稍稍上扬，看到尹枭鹏顿时变得明亮了许多的面部表情以及散发着耀眼光彩的双眸，徐以莘捧着档案的手下意识收紧。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莲暻寒瞟了一眼杵在那儿的徐以莘，笑得意味深长。

“不。正事刚刚交待完。”

不知是否听出了莲暻寒一语双关的深层含义，尹枭鹏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甚至从座椅中站了起来，两步迎上前来到莲暻寒身边。那副殷切的模样，仿佛生怕自己解释晚了一秒、莲暻寒就会离开一样。

明显超过普通意义上交际距离的亲密，那是被称作“个人领域”的间距。但是，一个进入的轻车熟路，另一个接受的自然而然。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是彼此的个人领域，却是这么水到渠成的融合到一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