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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

莲暻寒搞怪的花招百出，终于连平时不苟言笑的莲楚渝也逗得轻笑出声。微弯了眉眼的莲楚渝，虽然年近花甲，却仍然神采熠熠，让人眼前一亮。那股长久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完全没有半点垂暮老人的萎靡或虚弱，反而让人油然生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看了一眼莲暻寒，莲楚渝嘴角扬着，带着几分埋怨、几分揶揄，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林小姐能力也不差，暻寒心眼又这么多，就算你远在日本，我也相信你完全可以遥控大局，游刃有余，又何苦非得将我这个准备颐养天年的老太婆拉下水？”

莲暻寒听了这话很不赞同的摇头道，“哎！姑奶奶，话不能这么说嘛。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姑奶奶陪着老——”

“咳咳。”

莲暻寒“老头子”三个字还没说完，就听一旁的尹枭鹏干咳两声。

莲暻寒顿了一下，斜眼瞟了一下尹枭鹏，对上后者带着些警告意味的眼神，耸耸肩，硬是改口道，“哦，不是老头子，是老爷子为了莲氏打拼了这么多年，对莲氏上下的情况和影响力，有谁能够比得上姑奶奶呢？”

见莲暻寒虽然最后是改口称莲启宣为“老爷子”，却偏偏非得把“老头子”那三个字给说全了，尹枭鹏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了两下，暗地磨牙——这个臭小子！对莲老先生非得这么冒犯才高兴！

“……”

这一回，就算莲楚渝再怎么没往那边想，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看了看莲暻寒，又看了看尹枭鹏，莲楚渝眉梢轻挑，想了想，话题突然一转，“刚才暻寒说，尹律师也会陪同你一起去日本拍摄电影？”

莲暻寒收回跟尹枭鹏互瞪的视线，眨眨眼，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是啊，姑奶奶。我初来乍到。身边除了林小姐之外，也就是尹大律师还算得上信得过、又靠得住的人了。林小姐留在这里，姑奶奶也答应帮着她，我就放心了。可是我一个人到日本人生地不熟，拍电影也是大姑娘坐轿——头一遭。那每个人帮衬着打点琐碎事情，那我不是要搞得人仰马翻、天下大乱了？”

不动声色看了一眼莲暻寒，尹枭鹏唇边隐约一抹温柔笑意，心里却是在想，这一老一小，拿他说事猜哑谜呢。

想到这里，尹枭鹏又装作若无其事瞟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莲楚渝，却发现对方正好也在看他。没有一点迟疑或是窘迫的意思，尹枭鹏对着莲楚渝微微一笑。

他心里清楚，刚才自己和暻寒当着老太太的面，完全没有收敛，彻底照着平时私底下相处的模式说话外加“眉目传情”，老太太也是个有见识的人，估计是看出来不对劲来了。

不过……

脸上笑意愈发明显了几分，尹枭鹏抬起头，大大方方迎上莲楚渝审视目光——他今天，不打算掩饰自己对暻寒的感觉，也想看看莲楚渝这位长辈，对于他的心思，会有什么反应。

虽然自己也认为这样的行为有些莽撞和冲动的嫌疑——毕竟刚刚和暻寒结束了折磨了他好几天的冷战，感觉上又跟暻寒更靠近了一些，现在的他，心情可是相当激动。不过，他倒是觉得，如果莲楚渝真的够气魄，那么，关于自己对暻寒的感情，她不仅不会反对，反而应该持着一种模棱两可的默许态度。

为什么尹枭鹏会这样想？

理由莲楚渝也同样想到了。

以她对尹枭鹏性格的了解，如果对方真的对莲暻寒有了真感情，那么不但不会造成莲暻寒的困扰，反而会更加不遗余力的支持他，帮他处理莲氏的大事小情。

但是——

尹枭鹏看懂了莲楚渝眼里的意思，也回以含义丰富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