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珍见到顺娘之后就问她有什么事,还有她娘子呢。
顺娘就从袖子里掏出来了那张纸递给了冯珍,并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冯珍看了顺娘递给她的那张写了请谢二娘去玩几天,三日后归还的纸,又听了顺娘说的话之后,那是生气异常。说那个白进益也太胆了,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勾当,简直无法无天。
她让顺娘等着,她这进去换了衣裳出来亲自带着顺娘去找白进益要人。
顺娘当然对冯珍肯帮忙表示感谢,冯珍摆摆手,说她跟谢二娘是好朋友,现如今好朋友遇到这种事情,她当然要帮忙。
说完,她就跑进去,过了一会儿,便见她换了男装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牵着两匹马。
冯珍跟她的随从陈六郎上马之后,就让顺娘跟着,这就去白府找白进益要人。
一行人急匆匆地到了马行街附近的一条巷子里,在一家大宅院门前,冯珍跳下马,走过去直接要门口的小厮进去传话,自己要见白进益。门口的小厮问她是谁,她报过身份之后,守门的小厮就飞跑进去报信了。
恰巧这一日白进益因为昨日赌了一夜,这会儿还在睡觉没有出门,被身边的小厮喊醒之后,他大发脾气,直到小厮告诉他冯珍来找他了,他才清醒了一点儿。本来想着不见那个顶头上司的跋扈的女儿的,可是听来禀告的小厮说,冯珍看起来怒气冲冲的样子,心里到底觉得不安稳。于是磨磨磨蹭地,他起来穿上衣服,胡乱洗了脸,让身边的侍婢帮着梳好发束好发髻之后,就跟在来报信的小厮身后厨来见冯珍了。
“白进益,你快点把谢娘子放出来!”一见到白进益,冯珍上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怒声吼道。
白进益本来瞌睡得很,一路走一路打哈欠来着,冯珍这么一薅一吼,他一激灵,脑子完全清醒了,便见他急道:“你松手,松手!什么谢娘子,本衙内不认识!”
冯珍拧着眉,冷声道:“你别装傻,那一日在大相国寺,你半道劫持那个娘子就是谢娘子,你今日派人去把人家给掳走了,你还装傻说你不认识?”
“哦……是她?”白进益眨眼想了想,总算想起来,不过,随后他就气急败坏地说,“冯二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甚时候派人去掳走她了,我跟我手底下的小厮们今日没有一个离府的,骗你是王八!”
冯珍听了白进益的话,有些犹豫,她问:“真不是你做的?”
白进益梗着脖子道:“是我做的我哪有不敢承认的,不是跟你说了么,我要做了我是乌龟王八,我爹是老乌龟,我以后有了娃儿就是王八蛋!”
顺娘在不远处听到了,就走过去把手里捏着的纸展开给白进益看,道:“你别不承认,白纸黑字写着你派人掳走了我娘子。”
白进益看了摇头说:“这不是我的字儿,我手下大多是字都认不了几个的,更别说写了,这字儿也不是他们能写的。再说了,这东京城里的衙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纸上就写了个本衙内,又没有指名道姓,你们就说是我,那也太武断了吧?”
他这话一说,倒把冯珍和顺娘难住了,因为很显然,白进益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她们的确不能仅仅凭着这一张纸就认定谢二娘是被白进益的手下给掳走的,尽管他的嫌疑很大。
冯珍就慢慢地松了薅住白进益衣领的手,狐疑地盯着白进益看,道:“你敢对天发誓说,这事情不是你做的吗?”
白进益从冯珍手里挣脱出来,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说:“本衙内敢!我若派人掳走了谢娘子,就叫我白家断子绝孙!”
冯珍和顺娘都知道这个白进益是白家的三代单传,他敢发这种誓,基本敢断定这事情不是他做的。
白进益发完誓之后,见冯珍和顺娘不说话了,就自言自语道:“还别说,本衙内这会儿很想晓得到底是哪个龟孙子敢打着我的名号劫走美人儿。我说,冯二娘,你要不要我帮你找些人去查这事,我爹手下可有禁军里头最精锐的斥候,我要是帮你忙查出来了,你以后见着我别这么横眉怒目的,要说了,你也是个女儿家,为何偏要装得比男子还凶……”
“闭嘴!你还有完没完!”冯珍看着他发怒道,嫌弃他唠叨异常。
然而回头一想,她觉得白进益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至少他说的禁军里头最精锐的探事的斥候的确是他爹管着,这些人有本事在野外查探到掳人的那些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若是果然如谢二娘的官人说的,谢二娘是在从杨柳镇回汴梁城的半道上的那弯道处被人劫走的话。
就在白进益被冯珍吼了,缩了缩脖子,说他的好心被冯珍当成驴肝肺,他不管这闲事,转身要往宅子里走的时候,他被冯珍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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