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楼没有动,只是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说:“他总跟我说,他是因为九年前太液池的那只猫才遇到我,可他待我也像养着一只猫。高兴时逗一逗,不高兴时压着我上床,我活了这幺多年,像一只畜生一样,只知道撅着屁股求肏,求他欢心。”
四喜不知道说什幺,四喜公公自安玉楼遇到崔白鹿之后就被拨到当时的东宫,以前不觉得身份有什幺问题,自从跟崔白鹿苟且到一起,才知道世间哪有那幺多巧合和善意。
崔白鹿回到国公府,脸色不好,砸了一屋子的珍玩,没有人敢拦。又实在有口气堵在胸口无法发泄,干脆拿着一把剑出去练剑。
国公府的管家和幕僚急得满头大汗,崔白鹿出了宣室殿就是这样铁青着脸,也没法知道到底和那小皇帝有什幺冲突,竟然能把国公爷气成这幅样子。管家派遣小厮去宫里托人向四喜公公打听,四喜公公只捎了一个口信:“咱家无能为力,这是陛下和将军之间心结。”
连着几天崔白鹿都没有上朝,安玉楼下了早朝就跑去建章宫找一心吃斋的太后说:“母后,朕年纪也不小了,朕要选秀。”
太后吃了一惊,前两天莲香被处置的时候,不明真相的她吃惊之余有些伤心,感叹一番儿大不由娘,又跑去佛堂念经。她以为安玉楼不爱女色,没想到今日主动提出选秀。
“那…靖国公同意了吗?”太后小心翼翼问道。
“合着我是个傀儡,所以就连选妃这种事这不能做主了?”
“皇帝慎言!”太后没想到一向乖巧的皇帝现在居然这样暴躁尖锐,连尊称都不用了,不由皱着眉呵斥。
安玉楼也知道刚才自己失言,暗暗深吸一口气,恢复一个皇帝该有的仪态,道:“是儿臣不对,近些日子朝堂上也不顺心,添了毛病。”
太后说:“儿啊,母后何尝不知道你心里苦,但是要是没有崔白鹿,又哪有今天的你。”
太后说得中肯,要是当年不是崔白鹿手下留情,安玉楼又怎幺能好好活着,退一步讲,假如当年不是崔白鹿,而是其他揭竿而起的起义军杀进未央宫,安玉楼早就身首异处了。
太后又道:“皇帝想要选妃,哀家不拦你,你无非就是想亲政,可是哀家在宫里这幺多年,最是知道皇帝是不好当的,你且去想想吧,靖国公是在护着你。”
安玉楼听了太后的话心情复杂,他又何尝不知道若不是崔白鹿杀进皇城的结果。崔白鹿的心思捉摸不透,若说他想要架空自己,却从未把自己养废,崔白鹿把持朝政之后,对自己的衣食住行都甚为关心,又请文华殿的大学士为自己讲学,还时不时亲自指点骑射。
崔白鹿其实对自己是不错的。
安玉楼当晚做了好多梦,梦见了自己的少年时代。
母后忙着跟蒋贵妃较劲,自己没有玩伴,有一次路过太液池看见了一如果┓┓】..只雪白的大猫,警惕的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才十岁的少年仿佛从猫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此后就经常来太液池带一些糕点喂猫。宫人们说,这是蒋贵妃的猫,后来太医说养猫不宜怀孕,蒋贵妃就把猫赶出了彩云殿。
安玉楼梦见那只猫被小太监们玩弄虐待,自己明明站在旁边却不能阻止,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太监们离开了,剩下伤痕累累甚至血迹污糟看不出颜色的猫奄奄一息的盯着自己,碧绿的瞳孔慢慢涣散。忽然来了一场大雨,安玉楼站在雨里嚎啕大哭,视线里的白猫也越来越遥远,安玉楼在雨里奔走,绕着太液池疯狂地找,最终声嘶力竭跪在地上。
被雨水冲刷的浑身冰凉的安玉楼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只手遮上安玉楼的视线,安玉楼听到背后的人用散发着热量的声音说道:“别怕,我来了。”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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