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以为是他功夫好,谁都没在意拍石壁上咋会有回音?旁边形意观第五代弟子全魂焕却听出了疑惑,走上前发力一推,石壁上掉下一块石头,砸中茶几旁的一处机关。全魂焕好奇心起,如同变法戏一般,伸手进去,自石缝里拿出好几卷纸来,正要展开一卷看时,忽见草庐摇摇欲坠,旋即头上滚来一块巨石,将他与众人隔开,带出他往涧下落去,陈浅秋与楚风伸手不及,竟眼睁睁看着他坠入深渊!
大家正要想办法,却见草庐顶的巨石也在晃动,整个凹进去的大石壁开始崩裂,忙往外退,未几,原本好好的松风涧,瞬间便再无立锥之地。陈浅秋神色凛然道:“看起来就有一草庐的松风涧,竟然藏着这么大大玄机,只能用别有用心来解释了,我看这消歇谷是得清理清理了。”楚风道:“童严,你去吧,问清徐明鬼的去处便罢,否则将谷中所有的弟子全部废去武功,但记住不可羞辱他们。”童严激动地领命前去。
陈浅秋心思细密,叫了楚风道:“我们再去找找形意观坠崖的弟子,他们且由童严暂时领着。”楚风起初不解,随即恍然大悟:那个形意观弟子从石壁拿出来的纸卷上写的什么?三种可能:最好的情况是那《五百解言》,找着了大家各抄誊一份;其次是他消歇谷的武功秘籍,万一流传开来,大大的不利;最糟糕的就是写了各大门派的武功招式甚至于破解之式,而照目前情形,这是可能性最大的一种。
通往松风涧已没有了路,二人自全魂焕坠崖之地向下看去,只见烟尘依然未散,崖下深不见底的什么也看不清,催动内力喊,涧内反复不停地回荡出自个的回音。回到谷中,见那童严为防两位师伯祖心软反复,竟先行废去众人的武功,现在还没问徐明鬼的下落呢。“事情已然无法挽回了,”陈浅秋道:“估计徐明鬼也不会告诉他们任何有用的消息,我想尽快与刘白师弟会合,一来通报这里的情况,二来重新商量对策,三来提醒各位掌门注意门户,别再让散落各处的消歇谷弟子钻了空子。”楚风道:“我看不用会合,派人通报情况即可,我俩把现在这些人再分开两拨,各自分头寻找,一有踪迹,立即互相通报驰援。消歇掌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招数。”“也好。斩蜂谷、形意观离我们广云镇近,由我带着,楚风兄弟就带着五牛宗、刀影会与青云观的人吧。”
(4)坠崖
华盖堂前,一断臂老头对众人道:“我叫魏家东,现在二空观修行,是你们师父的发小,得知他不幸仙逝,特前来吊唁超度,希望他的亡灵能得升仙界。”魏书泉大弟子佟不和道:“唉,有仇难报,他老人家真是冤屈,我们这些徒子徒孙真是惭愧啊。”“你这话正是我心所想。我会暗中追查、打探你师父的死因,晚间回来陪他,你们要是有心,就每晚送一天的饭来,我就在他的坟冢前结一草庐,半年之后,必定给书泉兄弟在天之灵一个交代。”“难道我师父的死还有其他原因?”“不可妄下断语,但需对斩蜂谷的人多个心眼。”“斩蜂谷?跟他们什么纠葛了?”“不要啃气!多说无益,我先去了。”
那人正是徐明鬼,好家伙,竟不回他自己的谷中,却奔这华盖堂前来,骗得初步信任。魏书泉的徒儿们见他果然守信,每天夜里准时出现在草庐,更是深信不疑,都为师父感到些许的宽慰,对各门派竟无一个掌门前来吊唁,心下懊恼不已,又一直忙于师父的丧葬,《五百解言》的事也浑没在意。
且说全魂焕坠崖后,慌乱中抱住那块大石球,快落地时,纵身向涧底的一颗松树跃去,树枝一弹,他在空中稍做腾挪,躲过了头顶落下的土石,瞅准方向,又轻轻落在石球上面。正在庆幸,左脚踝处一麻,扭头看时发现是只灰色巨毒奎蛇,待要发掌拍死,举起的右手却被另一条巨大的花色大蛇咬住,就在他失去知觉之际,血气中的毒液与咬合之力竟然奇怪地斗在一起,互不相让!两股异样的气血在体内四处游走,打通了他的小周天、大周天,最后又在丹田纠缠集聚,慢慢散开。全魂焕起初觉得热血喷张,后来竟全身通泰,最后就如同晒着冬日暖阳,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全魂焕发现自己竟然仰面躺在清浅的溪水里,初冬天气,溪水竟然不结冰,他在水中睡得香甜,一伸胳膊腿,左脚边一条死蛇,右手边一条死蛇,左壁的毒尽身亡,右边的气劫而死,左壁的只三五尺长,右边的却形同巨蟒。他记得自己中毒昏迷,紧张之下忙仔细察看,手脚处俱是干净白皙,并无咬痕,不禁纳闷,抬头看左右山峰壁立,峰上松绿参次,两边林木葱绿,溪清水碧,竟是另一个季节一般。全魂焕抬头看着那一线天,既感觉它触手可及,又觉得那是滑向闪亮天际的一颗流星,越来越远。一摸怀里,那七八个纸卷都已失水,忙展开了晾干,一边仔细辨认起来。那果然就是七大门派的武功招式,刀影会的也赫然在列,却少了消歇谷自己的,也就是说,虽然徐明鬼没有在他的松风涧练过刀影刀法,但对它的一招一式却是了然于胸。
活该这个年轻人交好运,两条蛇是比邻而居的死对头,一条剧毒,另一条是修炼几百年的大蛇,灵力与真气充盈,正在对峙时全魂焕出现,二蛇同时咬住他,本来是万难活命,谁知这对冤家竟在他体内斗起法来,助他打通经脉气穴不说,还把功力、毒性留在他体内。所以,现在这个年轻人已是功力高深、百毒不侵,只是他自己尚不知道,如今又仔细辨识这些武学招式,不自觉地以内力将秘籍使将出来,即使有看不清或想不通的地方,早已通畅的真气,也能自觉地引导运行至合适之处,就这样无形中练就了绝世武功。
看完所有纸卷,他再次伸个懒腰,把两条蛇埋在一起,大致辨别一下方向,往南走去。几天后,遇到一个几十里长的涵洞,没办法,撕了块衣角,把怀里的纸卷藏在了高处干燥的地方。出了涵洞又几十里,地势渐渐开阔,水流洋洋,越来越大,却像是又换了人间,一派初冬景象。全魂焕正要爬上去,忽见头上砸下个人来,他想接住,又担心落下的力道太大,便一跃而起,意欲抱住。岂知他这一跃,竟有好几丈高,错过那人,忙又向下,堪堪在他坠地前抓住衣服,衣服破碎,那人重重地跌落在地。
年轻人扳过那人身子一看,慌的跪倒在地直磕头,原来竟是游歆鸢,他的掌门师祖。磕了好长时间的头,才想起应该施救,一搭脉,竟是没一丝一毫的内力,眼看着有出的气儿没进的气儿,也不管自己功力够不够,便输起了真气。小半响,游歆鸢醒来道:“咦?我没死?哎呀,我怎么还没死啊!难道真成老不死的了?”年轻人累的满头大汗,见状忙又跪道:“师祖恕罪,是我情急之下冲撞了您老人家!”游歆鸢仔细看去,依稀认得是自家的徒子徒孙:“你是第几代弟子?叫什么?怎么是你救了我?”年轻人道:“我叫全魂焕,是形意观第五代弟子,我不知道是师祖您才救的人。”这话说的,“不知道是我才救的?”游歆鸢愣了半响:“唉!我一生绝学,却怎么就教不出个满意的徒弟来呢?!”长啸一声,拔了全魂焕身上的剑,跃起三丈来高,恣意地舞起了他的形意剑!
全魂焕以为师祖想不开,忙也跳将起来迎了上去,要抱住他回到地上,见师祖剑气如虹,便抽空折了跟树枝,与他周旋起来。游歆鸢是常建信最得意的徒弟之一,他的形意剑可以说已是出神入化、随心所欲,而全魂焕却是全没想到要用什么武功招式,只一心要抱住他。起初游歆鸢肆意狂舞,后来一心与徒孙对决,最终二人既像是两个绝世高手在打斗,又像世外高人在山峰河水间飞举,特别是年轻人,既防又攻,拿跟树枝与当今武学大家斗在一处。
一个多时辰,全魂焕的剑法已然达到完满状态,而游歆鸢则越来越迷惑、惊异、继而惊喜!舞着舞着,他惊喜于自己恢复、甚至更加充沛的内力真气,惊喜于徒孙越来越精妙诡谲的剑法,惊喜于自己的重生与他一手所创形意观的后继有人!游歆鸢狂喜不已地舞着,这个须发飘飘的老神仙,就像是看着花烛洞房里相思许久的新媳妇,就像与自己可爱的亲孙子一起忘情嬉戏,就像端详着老天爷不经意间扔给他一个期盼许久的心爱礼物,正与眼前这个懵懂天才的年轻人抒发着汪洋澎湃的感情,却一个不留神,被死死地抱住,落回河边。
全魂焕复又跪下,惶恐不已,口称有罪,请师祖千万想开点,游歆鸢看着这个身怀神功绝技、磕头如捣蒜的青年,脸色渐渐又疑惑起来:“你是我形意观弟子?”“是的师祖,千真万确,刚才是一时情急,望师祖莫怪。”“你怎会有如此浑厚的内力?”“弟子功力浅薄。”“你是怎么救我的?”“情况紧急,孙儿斗胆给您输了真气。”沉默了一会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弟子失足坠崖,侥幸未死,被两蛇咬伤昏迷,醒来后反觉身体比以前更加轻健。”“两条什么蛇?”“已经死了,我把它们埋在坠崖处。”
游歆鸢领着傻徒孙找到了埋蛇的地方,小心地亲自挖开。他认出了蝰蛇,想起师父曾提及当年武圣人中过的一种剧毒蝰麻神药,只一滴便需五十年功力不停抵抗才能平复毒性,接着又看到斑斓的花色巨蛇,足有五丈长,也不知长了多少年,身子圆滚滚的,就像是活的一样。游歆鸢运了运气,感觉自己现在的内力已在师父常建信之上,只是真气略带些阴气,试着打出一掌,掌力所及,树叶竟慢慢变得枯黄!再为全魂焕搭搭脉,内力与自己完全持平。老头心下寻思,真气之中竟含毒性,肯定是这两条蛇的事了,以后与人打斗,得用柄木剑,封了剑气,否则煞气太重,让人怀疑自己并非名门正派或是练了什么妖邪的内功心法。他忘了问全魂焕的剑法为什么忽然间也精进神速,只决定马上回形意观,安排好掌门事宜,同时把这两宝物带回。
真是想啥来啥,二人跃出河谷,一棵参天的楠木立于眼前,就像是专门在那里等着他们。游歆鸢挥剑砍倒,把它削成一根圆木,让全魂焕扛了,自己则怀揣蝰蛇、脖子上缠了“大花”,一老一少,就这么怪异地行头,甩开大步,不一日便赶回形意观。
原来两个月过去了,也不见徐明鬼报复,人马累的够呛,却始终一无所获,估计是躲什么隐秘的地方独自修炼去了,各人紧绷的心弦其实都已有所松懈,却更加焦躁不安。游歆鸢在常家镇无聊又心慌,找着唐华道:“我是不能再呆这里了,我决定冒险去一趟消歇谷,都这把年龄了,死了比心里上老遭这洋罪强。”唐华深表理解:“就咱俩走得最近,我秃噜句大实话你不要见怪:我是你早去了,心态放平些,死在路上也好啊。秦梦气量小些,你看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不只师父,我也给他输了不少内力真气,但我看他怎么也不会抗过一年了。”“大师兄,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就容易往开里想,看你现在多洒脱。不过我也不是怕死,实在是不愿意就这样晚节不保地被人吸走一辈子的功力。我得找补回来。”“出去未尝不好,我们虽然开门立派,但都已一百岁出头了,却一直都活在师父的影子下,要不是办学的事,我也早出去了。”真是怕处有鬼,游歆鸢竟撞上了徐明鬼,自知必死无疑,在他一掌拍来之际,主动跳崖,免得被后人嗤笑,谁承想这一跳竟让他因祸得福、喜不自禁!
第六章:祸起萧墙(三)
创世更新时间:2015-05-28 05:24:32 字数:4564
(5)会战
形意观在元中镇,游歆鸢用那根楠木削了百余柄木剑,叫惊讶不已的徒子徒孙们找个隐蔽一点的大池子,敲碎薄冰把“大花”放了进去,把木剑一股脑扔进池中,又嘱咐大家以后必须在这里洗澡,这才买了上好的蒸酒,把蝰蛇泡进去。更让徒子徒孙们惊讶的是,这位师祖一口气任了四代掌门人,让第五代掌门全魂焕起誓:不遇劲敌强敌时只能使用木剑,并嘱咐现下观中一切事务听第三代掌门韩榭的主持和吩咐,竟像是刻意防范了这个最年轻的新掌门。做完这一切,拄着一柄木剑,优哉游哉,往常家镇行去。
刚出元中镇,就见一对人马疾驰而过,游歆鸢一瞄眼喊声:“刘白师弟!”那人回转来,见老头这副行头,惊诧道:“师兄何以拿柄木剑玩?莫非要离了武林、纵情山水?”“呵呵,难道不离武林就不能忘情忘我了?找着徐明鬼了?这么急匆匆的?”“唉!听说他去了青云观,被创派人胡玥玲赶下山去,谁知道贼心不死,竟赶去把五牛宗给灭了。”“啊?那郝山兄弟呢?”“他不还在常家镇嘛。其实五牛宗实力尚存,他们自石咀驿变故以来,一直就没收回‘分散避祸’的成命,在家的大都是些无故之人,只可惜那几十条性命了。师父为此大发雷霆,指示各门派全力追杀。你可要当心,他会易容。”其实刘白的意思是你功力骤减,不是他的对手,好心提醒,谁知他这师兄着急起别人来:“那家伙阴的很,肯定是先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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