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寒看着微微勾唇,唇边的笑意冷冷的。刚才他看了一圈,可是见这杨薇是一直狠狠的看着苏念白。那目光似乎是吃不了苏念白不罢休一样。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下手为强。虽说似乎看起来入了宫,手中的权利就大了一些。可事实上,皇宫中除了皇上就他说了算。哦不,皇上哪管的了那么多,一个五品才人而已,有的是你吃瘪的地方。
“你干的?”苏念白抬手轻轻的锤了锤尉迟寒的腰,“真狠。”
“有么?”尉迟寒闻言缓缓挑眉,“天家富贵,多少人想要而求之不得,我这是在帮她。”
“切。”苏念白闻言轻哼一声,转眸看向别处。这一动就不由的看到了瑞敏长公主。只见瑞敏长公主面如桃李,端庄自持。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静坐尊贵万分的女人,刚才还放(隔开)裆不羁。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以前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重生一次,倒是全部懂了。这个世界人心可比其他的东西复杂多了。
苏念白的目光引起了瑞敏的注意。只见瑞敏转过眸来,就见苏念白勾唇看着她,眼波更是在她衣服上打转。
似乎是在说昨日得了衣料,怎么今日不曾穿上。瑞敏见了,微微勾唇,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她还当她多聪明,原来也不过是个傻子而已。最近她在为丈夫“难过”,可从未出过门。怎么能把那衣服穿在身上?
瑞敏想着,抬眼警惕的看了苏念白一眼,眸中暗含警告。苏念白见状眉眼一动。似乎有些不大清楚,为什么要这么看她。
瑞敏见苏念白眼神无辜,根本不懂她的意思。微微气结,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单独提醒一下她。她可不想明日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风言风语。
苏念白看着瑞敏咬牙的模样,微微一笑,错开眼。心里只觉着瑞敏想的实在是太多了,她只是做生意而已,又不是说评书,有必要上街上嚷嚷不该嚷嚷的事情么?就算是她想嚷嚷,也得想想后果才行。
不过,今日看到的事。似乎……可以做点文章。
不得不说苏念白实在是不算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惜命的人。否则看到这样大的秘密,只要和自己无关,恐怕是个人都得三缄其口,生怕惹祸上身。毕竟对方是什么人,瑞敏长公主,当朝丞相!
若是普通人,被发现可能会被浸猪笼什么的,反正就是没有寻仇报复的时间和余地就是了。但若是这二人,那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高高端起,轻轻放下,无所谓就是皇上赐个婚,或者怎么的。
反正权势如皇上,实在是没有必要铁面无私的把自己的亲妹妹浸了猪笼。苏念白想着,眉毛微微一动,随即轻轻一笑。看着现在的自己,就不由的想到趴在苏连脚下苦苦哀求只为了活着,为了孩子的自己。真是不知道该笑哪一个。
宴会结束,瑞敏果然趁着尉迟寒不在的时候堵住了苏念白。
苏念白看着眼前这位一颦一笑风情毕露,举手投足尊贵无双的女子,微微的挑挑眼,“长公主万安。”
行了个礼,苏念白直起腰,然后免费奉送了一个甜甜的笑容,“长公主,你挡道民女的去路了。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麻烦让一下?”
小女孩儿固有的稚嫩清脆的声音,让瑞敏微微皱眉。她闻言豁然一笑,“白老板。”
“长公主。”听到叫自己,回敬是礼貌。苏念白闻言抬头,看着瑞敏,“不知长公主还有何事?若是为了布料,那恐怕,实在是没有办法如长公主之意了。昨日,您拿走的已经是最后的几匹布料了。若是不信,可以去八达布庄看看,这种名贵的料子可已经卖断货了。”
苏念白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长公主此行的意思,挑眉一脸为难的道,“就算是长公主杀了我,我也交不出多余的一匹布料了。”
苏念白此话说的无奈,可事实上,她手里还是有的。只不过是想不想卖,卖给谁,都得看她得心情而已。
“本宫来找你不是为了布料。”闻言,长公主眉头一皱,率先开口。苏念白闻言似乎是很惊讶,几乎是想都没想,“不为布料,那你找我干什么?”
一句话脱口而出,苏念白此刻表现出了一个九岁小孩儿所有的天真和理解能力。看着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的苏念白。瑞敏咬唇,声音压低一分,“本宫的驸马三月前新丧。”
“哦,公主还是节哀顺便才是。”闻言,苏念白一愣,随即行了一个万福,表达了作为无关人士听到这个消息时能表达的同情,怜悯和劝慰。
“啊?”瑞敏见苏念白这样说,不由的轻啊了一声。最后实在是不想看着苏念白这张脸,确定她是真的想不明白其中关窍。这才开口,“本宫不想知道本宫昨日出过公主府。你明白了么?”
早说不就完了么?她如今就九岁,可不愿意表现的太聪明被人猜忌。“哦,公主原来是这个意思。民女愚钝。公主放心,这事我的人不会说出去一个字。”苏念白点头,满口的应承了下来。说完,苏念白抬头,一双眸子黑亮有神带着疑惑,“但,知道你去了八达布庄的,可不止是我店中人。若是别人说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否则。”长公主闻言轻轻一笑,上位者已经融入骨髓的杀伐果决此刻表现无疑,“否则,即便是尉迟寒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长公主说着,苏念白点点头,低垂的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威胁么?呵,她苏念白是被吓大的么?
瑞敏见苏念白识趣的应承下来,妩媚的眸子在她身上一扫而过。身子一动向前走了一步,苏念白见状,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身子一侧,躲开了去。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如今知道瑞敏如此,苏念白实在是不想和她有一点的碰触。老实说,她嫌她脏!
站在原地,苏念白垂下眼睑。思绪又不由的回到了三月份的那个晚上,苏连一脚踢在自己的身上,他的目光是厌恶,憎恨甚至就好像是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最开始苏念白在死的时候还以为苏连是因为她未婚先孕这件事。
“呵。”苏念白抬头,对着天空中一轮刚刚升起的月亮,轻轻的嗤笑一声。后来她想通了,当初刘氏算计她的时候,苏连有什么不知道的理由,怕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默许了的。即是如此,他凭什么厌恶别人。他自己又赶紧在哪里?
想到山洞中自己所见的一切,苏念白竟是有一种作呕的冲动。恶心,实在是太恶心了。这就是自己曾经最信赖的父亲,曾经自己真心爱护的父亲!
“小姐。”眼看着苏念白伸手抚上胸口,身体前倾,眉头紧皱,似乎十分不适的模样。盼儿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她,“小姐,怎么了,不舒服么?”
苏念白闻言,伸手紧紧的攥住盼儿的手,面色苍白的摇摇头,“没有,只是想到了许多让人恶心的东西而已。”
盼儿闻言一愣,不知苏念白在说什么。于是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苏念白的背脊,“好点了么?要不要找个太医看看?”
闻言,苏念白轻轻的摇摇头。还不待说话,就听见一道清澈的男声响起,“这位小姐可是身体不适?”
闻言盼儿抬眸看过去,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立刻微微的弯了一下膝盖算是行礼。她此刻扶着苏念白撤不开手。
苏念白则是只觉着这声音耳熟,闻言抬头看向来人。待看清那人的长相的时候,她身子一动,立刻低头行礼,“民女见过八皇子,八皇子万福。”
“八皇子万福。”闻言,盼儿立刻又跟着行了一个大礼。
宋远道看着礼仪周全但脸色苍白的苏念白,眉头微微一皱,“你脸色非常不好,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说着,竟是向前迈了一步,伸手就要扶住苏念白。苏念白见状,身子一侧,后退了一步,抬眸镇定的看着宋远道,“回八皇子,民女一切都好。”
手伸出去骤然落空,宋远道微微皱眉,语气沉了一分,“你脸色不好。”
苏念白闻言再次行礼,“只是夜间微凉,冷热交替,身子微微不适而已。谢八皇子关心。”苏念白说着,抬眸微微一笑,笑容甜美但带着疏离。
刚才在席间,宋远道就已经察觉这女子虽然小,但伶牙俐齿。此刻见着,这种感觉更甚。他明明就是好心,这人干什么像是防贼一样的防着他。
“嗯。”宋远道收回手,目光在苏念白身上掠过,随即声音不咸不淡的张口,“即是如此,是本皇子唐突。先行一步。”
宋远道虽说不一定是丰源帝最喜欢的皇子,也不一定是众位皇子中后台最硬的一位。但他说到底还是皇子,日后即便不是那个位置,也是有封地有封号的王爷。他有他自己的尊严和底线,苏念白如此不识好歹。他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和她说的。
“恭送八皇子。”身后小女孩儿疏离的声音响起,宋远道微微的咬咬牙,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他是傻了才会去关心她。
“小姐。”见苏念白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得罪了一个皇子,盼儿微微有些担忧的出声。苏念白闻言轻轻一笑,然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林清送回去了么?”
“回小姐。林小姐出来的时候,奴婢就已经将她送出了皇宫,想来这一会儿回去的马车也该回来了。”盼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林清会提前离开,但主子吩咐,她就做事即可,需要知道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必要太多。
“嗯。”苏念白点点头,转眸看了一眼被众人团团围住敬酒的尉迟寒,不由的微微皱皱眉,“看来尉迟寒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们也先走吧。”
苏念白说完,率先往前走去,身旁盼儿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一直观察着这方动向的尉迟寒,眉头微微一皱,伸手推开一个官员的敬酒,“本督还有些事,改日再聚。”
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苏念白二人才走出没有多少,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待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紫衣妖孽。
苏念白见状,不由的一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一惊一乍的个性,“能走了?”
尉迟寒点点头,伸手去拉她的手。大手小手一触碰,尉迟寒眉头就是一皱,“怎么这么凉,我刚才看到你似乎不舒服。有没有大碍?”
“没什么,就是想到一些恶性的东西,胸口闷了一下。”苏念白摇摇头,任他拉着自己的手向前走去,“没什么大事。”
“一会儿回去,找个大夫看看。刚才我见淑敏长公主似乎和你说话。”尉迟寒此刻就好像是一个尽责的父亲,在一一的询问着女儿身边的每一个人。
偏偏苏念白没觉着他这么问有什么,苏念白听了就是摇头一笑,“和我说她丈夫新丧,让我不要将她昨日去了八达布庄的消息说出去。真是不知所谓。”苏念白此言,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于瑞敏的鄙视。
“她去布庄做什么?”尉迟寒半拉半扶着苏念白往外走去,随意的张口问道。
“去布庄能干什么?”苏念白闻言瞥了他一眼,“花高价把布庄仅剩的布都买走了。尉迟寒,长公主的驸马是怎么死的?”
“长公主的驸马?”尉迟寒被苏念白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愣,待转眸看到她无比认真的神色的时候,从脑海中将这个他一直没有怎么注意过的男人给找了出来。片刻后,尉迟寒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是病死的。”
“病死?”闻言,苏念白皱眉,近乎自言自语的开口,“他一直身体不好么?”
“怎么可能。”闻言,尉迟寒豁然一笑。“当初,皇上给长公主选驸马的时候可是千挑万选的。若是驸马身子不好,皇上怎么会把公主嫁给他。相反,驸马为人虽然胆气不足,昏聩有余。但身体还是一直很好的。”
尉迟寒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她眉头皱的更紧了。驸马素来身子强健,突然暴毙,不是更加奇怪么?难不成,驸马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苏念白想着豁然抬头,看着尉迟寒正要说话。就听见身后,一道熟悉的几乎深入苏念白骨血中的声音响起。苏念白听着,手掌一寒,面色微微一白,那股已经淹没下去的胸闷感又一次的涌上心头。
“锦王爷,请留步。”沉稳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苏念白脚步一顿。几乎是遏制不住的低头,“呕。”
“苏儿?”苏念白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尉迟寒不由的一惊,低头看过去。只见她脸色苍白,一张小脸上几乎是写满了厌恶和抵触。
尉迟寒看着,俊美一皱。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了。
“锦王爷。”苏连大步走过来,拱手,“今日席上,还多谢锦王爷了。”
对于苏连的善意,尉迟寒显然没有表达什么的想法。他大手一挥将苏念白抱起,紫色的衣袍叠在一起,尉迟寒抬头看向苏连,“本督只是为皇上办事,丞相应该感谢皇上明察秋毫。”
说着,尉迟寒转身就走,低头看着怀中的苏念白。她微微咬唇,面色苍白,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
“尉迟寒,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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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湘和必须说一声对不起。本来我想要更一万三的,事实上,我也能码出来。但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了,根本就码不出来字。对不起。今天万更都没有做到。
第八十一章 结束,不适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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