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急,”协会长却仿佛突然对我感兴趣起来,不但没有像挽住白马桑的老妇人以及其他宾客那样,或用目光探望人群环绕的中心或直接举步靠近,反而定定站在原地看住我,
“就是现在过去也无法和老师搭上话啊。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了。”
协会长露出轻微无奈的神色开了个玩笑,因为年龄出现皱纹的脸也显得年轻不少,
“不过,刚才听人说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时我怎么都没想到主角竟然是你啊,”压低的声音里透出关切,“说是因为以前的事和老师有过不愉快?虽然只和老师打过一两回招呼,好歹我也虚度了这把年纪,不少地方还是有些门路的,要不要帮你活动活动?”
虽然说着热心的话,却总觉得对方探问的意味更多,“多谢您的关心,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了。”就算没解决,我也不可能向只见过一面并不了解的人解释内情并求助。协会长仍旧半信半疑,踟蹰不语,仿佛在考虑究竟该就此离开和我保持距离还是接近我继续和我说话,白马桑也十分感兴趣地看着我——打赌他的注意力已经从交往请求的答案追索转移到我含糊过去的新事件上,好在这回他总算顾及场合地没有当场就对我追根究底真是谢天谢地,正准备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她也是协会的人吗?真是年轻~”
挽着白马桑不放手的老妇人在观望宴会主角似乎无果后注意到我,语带好奇地问到。
“她父亲是协会的老成员了,应该是想要她继承家业。”比起对我,协会长用更客气谦和的态度向老妇人介绍,“现在是刚入行的新人,一切还在学习中。”老妇人好奇地看着我的目光并没有移开,似乎并没有引见打算的协会长也只得继续向我提及妇人的身份,“这位是日本美术史权威本浦教授的遗孀,本人也是东京美术学院的著名教授。”
“和本浦教授一样,都是对古美术品有着惊人鉴赏眼光的人,东京博物馆里就有好几件展品是出自夫人的推荐。”
我这才明白了协会长对本浦夫人如此客气的原因。
对于古董商来说,古美术界的权威对于自己砸钱买下的货物和即将售出的商品就算不到一言定生死的地步,也会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影响销售命运。
以前也听父上说过,有些深受信任的学界权威甚至可以影响到文部省的公共采购计划。
也是因为在这方面人脉颇丰而稳坐其位的协会长却并不喜欢辖下的协会成员越过他和这些“人脉”打交道,让我隐约明白这一点的不止是协会长在刚刚引见时的犹豫,
“协会长是很讲‘规矩’的人,你一定要少做少说多听。”
我想起第一次去骏骊阁参加行业例席前父上匆忙的告诫,于是刚想伸进小提袋摸出父上名片的手又缩了回来,“久闻您的大名,见到您十分高兴。”腼腆地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协会长果然露出满意的表情,
“协会长你真是太夸张了,我哪有那么厉害。”本浦夫人摆着手大笑,“只是同样身为女性,对协会里出现的年轻姑娘感到好奇,”特意偏头下来看我,“小姑娘也继续加油喔。”
“居然让本浦夫人这样说了,”接话奇快的协会长让我想说话也插不上嘴,“真是让我都嫉妒起来了,”随手从路过的侍应生托盘里端出酒杯塞给我,“还不给本浦夫人敬酒道谢?”
“啊拉,看到这样独当一面的小姑娘我就高兴,”本浦夫人爽快地对我举杯,“同样身为女性感到骄傲的我先饮为尽!”
......
慢慢接触就发现第一印象有误,其实是个坦直豪爽的人。
没有什么架子的人。
似乎还有点女权主义的自豪感的人。
总之就是这个惹人喜欢的人却无意中把我逼到了进退不得的位置。
手中酒杯里的液体仍旧散发着轻微的酒精味道,可是,就算我知道这是蜜桃香槟,眼下也不能再说“蜜桃香槟我过敏能换杯果汁吗”这样的话,别说协会长会觉得丢脸没面子,本浦夫人可是酣畅地将酒杯里的香槟喝到一滴不剩了。
没有对方喝酒我却喝果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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