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她抬眸一笑间的淡然神情,想听她在耳畔软言低语的声音,想抱着她清瘦却能带来依靠的身体,想感受她萦绕不散的淡淡体温……这些曾经触手可及的东西,现在都像梦,遥不可及的梦。
低下头,灼热的阳光刺得眼睛很痛,冷冷地痛,模糊了视线,亦将呼吸模糊。
合上眼,不争气地泪从眼角顺着低垂的脸庞滑下,落在雪白色的栏杆,静静地撞得粉碎,就如她不堪重负的心,被那些想念毫不留情地狠狠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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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数不清这是今天以来替图萨西塔处理的第几道伤,经验丰富的老医官动作小心而快速地将她后背的伤口抹上止血药粉,用浸过草汁的亚麻布盖上,再用干净的绑带固定缠好。
一名肌肤黝黑的侍女跪在榻旁,极其轻柔地替图萨西塔擦去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将她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侧的几缕发丝撩到脑后,与这侍女温柔的指尖相同的是她温柔多情的眼神,带着抹浓浓的担忧在这女王透着疲倦却无损俊美的脸庞悄悄游走。
卸了铠甲,双目微合,图萨西塔静静侧卧在榻上,一只手扣着杯沿搭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握着纯金的酒杯,半杯浓郁的佳酿,那色泽就像她手上干涸的血迹,暗红,妖娆。
由着身后的医官和周围的侍女为自己敷药处理伤口,沉默地感受着那些灵巧的指尖在伤口周围忙碌着,抹开药粉时有一点刺痛,但几乎感觉不出来,相对于她带回的那一身深浅纵横的伤,这点小小的痛疼已经被麻痹的神经自动忽略了。
周围的空气里浸着某种提心吊胆的仓惶味道,混合着呼吸间苦腥的草药味和隐约的血气,在这安静得有些沉闷的空间弥漫开来。
身后的医官正做着收尾的工作,厚厚的帷幔外传来了侍女轻柔的通报声。
眼帘未开,图萨西塔点了点头。
静立在侧的侍女将黑色帷幔掀开一道缝隙,朝外面的人悄声说了句话,又将手中的厚帘子合上拢紧,直至将一个房间隔成两个里外不见的空间。
“王,您的伤势如何?”声音很熟悉,刚开口便知道是霍克提莫斯。
“没有大碍了,撤回城里的军队损伤怎么样?”仰头将酒慢慢倒进喉咙,一双安静的棕色眼眸轻轻掀开一道缝隙,如她那安静地没有太多情绪的声音。
抬起头看着眼前厚重的帘子,从帘后渗出多种草药混合出来的刺鼻气味,掺杂着悉悉嗦嗦的许多细微动静,不由得让霍克提莫斯担心起这位法老王的伤势,并非如她自己所言的那般简单。
图萨西塔率领军队奔袭了赫梯人设置“雷火”的地区,激战并未持续太长时间,说不上来赫梯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似乎只是为了引诱图萨西塔出城迎战。
又一轮厮杀突围,就如塞布隆所说,直接砍断赫梯士兵的脑袋,果然能有效地杀死了这些服用药物后变成怪物的人。
然而,这种杀敌的方法也是相当的耗费体力和时间。
所以当霍克提莫斯由西港返回后,马不停蹄地调转军队前去支援图萨西塔时,她的军队俨然与敌人已经绞战缠斗的血肉横飞。
回城时,霍克提莫斯没跟上来,只在战场上透过纷乱晃动的人影瞥见图萨西塔伤得不轻,那副金色铠甲几乎被血染成了赤金色,像一滩融化在血液里的金水,不是耀眼,而是刺眼。“还未来得及细算,重伤约七、八百人,其余轻伤,医官们已经在给重伤员治疗,僧侣提供了不少药物,但城里的药材数量对于伤者而言实在有限。”
帷幔后长久一片寂静。
站在霍克提莫斯身后的几名将军,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颔首,说道:“王,赫梯在木尔代城的东港又加强了兵力,我们现在的人手不足,而突勒城又因被敌人牵制而无法调来增援,东港那里恐怕……只能放弃了。”
“王,臣也觉得东港难以保住,与其继续浪费兵力在那里,不如让军队撤离。”又一个人上前附言。
“王,下令撤军吧,现在让军队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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