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人的想法总是在变。随着年纪的增长,虽然他口里不说,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想要有人陪伴。
严嘉认为他的想法有问题。他总是试图让毛子周转变思想。他坚持不该为了结束单身而去寻找爱情和男朋友,而应该是因为遇见了喜欢的人,才结束单身。“就像找男朋友和招聘员工是两码事一样。”他费尽口舌地说道。
毛子周像看白痴一样看他。“当然不一样,”他说,“男朋友不用发工资。”
严嘉揉太阳穴道:“这事我怎么也和你说不到一个点上。算了,等你遇上就知道了。”
毛子周也这么想。他不懂严嘉对感情的浪漫心理,严嘉也不理解他理性看待感情的态度。
但现在毛子周好像有点明白了。虽然他依旧没有感受到严嘉所说的极其强烈的幸福和奇迹般的宿命感,但至少他开始意识到把人放在心上和只是对他有好感间的区别了。后者与其说是喜欢,还不如说是欣赏,欣赏对方的诸多优点,以及对他有着若有若无的吸引力。然而在毛子周真正喜欢上米立后,他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对方的好处上,他只是觉得米立很好。不管米立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在他眼里都是好的。他想,大概这种起伏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冲昏头脑的情绪才是喜欢。
☆、猪肝面线不放油葱
元旦过后,又陆陆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天色始终是阴沉的铅灰色,云层低且厚实,仿佛藏着永远也下不完的雨。毛子周的床单可怜兮兮地挂在阳台上,被潮湿的冷风吹了数天,非但没有吹干,反而散发出难闻的霉味。毛子周无奈,只得又用力搓了一遍,送去洗衣店烘干。
他送床单时,正碰上米立取衣服。他想起米立住在店里的阁楼,没有阳台,晾晒衣服想必更不方便。交谈中,他注意到米立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声音也微微沙哑,便关心地询问。米立告诉他自己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有点感冒的症状。
毛子周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知道他没有发烧,便暂时打消带他去医院看病的主意。他嘱咐米立饭后吃点感冒药,呆在店里也要注意保暖,小心再次着凉。他关心得多,话也变得多了。絮絮叨叨地讲了一段,又提出下班后要帮米立带饭。米立客气地推辞了,向他保证一定能照顾好自己。
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毛子周的反应作为一个朋友来说确实殷勤得有些过头了,米立很可能在尴尬之后,会对这段迅速升温的友情产生疑虑。但不知道算不算毛子周好运,米立这次确实很不舒服,虽然没有发烧,脑袋却昏昏沉沉得像装了块大石头,几乎想不了多少事情。所以他除了觉得毛子周有些过度担忧外,并没有发现对方对他的言谈过于亲昵这项更为重要的问题。
米立提着一大袋衣服,拖着脚步慢慢蹭回杂货店。他刚放下东西,还没来得及倒杯水歇口气,送货的人恰巧到了,同时又有顾客上门。米立揉了揉太阳穴,一面和送货的人把货物搬进里屋,一面还要兼顾看店收钱,恨不得把自己切成两半用。
等他忙完了,才发觉脑门一抽一抽的疼得厉害,身体里像是烧着把邪火,呼出的每口气都是滚烫的,同时却又很怕冷,身上的毛衣似乎完全失去了御寒的功能。他摸了把额头,可掌心也是火热的,根本摸不清体温。他便倒了一大杯水,逼着自己喝完,也吃了感冒药。
到饭点时,米立叫了白饭和两份素菜,勉强吃了半碗,就怎么也咽不下了。他先前几乎灌了大半瓶热水进肚,又因为生病嘴里发淡,自然是一点儿胃口也没有。吃过午饭,他也没力气收拾,只把剩饭先放在收银台的内侧,不让客人看到,自己迷迷糊糊地趴在桌面上,一会清醒一会迷糊。要不是有好心的客人推他起来,他差点就直接睡过去了。
米立送走客人,心道今天是没法做生意了,索性拉下店门。他吞了两片药,给小白倒了半碗猫粮,提着半空的暖水壶,一步一顿地上了阁楼。连日下雨,被子也是冷冰冰的,他哆哆嗦嗦地卷成一团,在身上暖和之前睡着了。
这一觉,米立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清晨,期间被毛子周的电话吵醒过。那时他正睡得昏天黑地,接电话时也不怎么清醒。毛子周问了他好几句话,他只隐约听清“吃过药了没”这一句,便答道“吃过了,睡一晚就好了”,随后胡乱应了几声,也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按断通话继续倒头大睡。
其实毛子周那句原话是“吃过晚饭没有,要不要我带份粥给你喝”,却被米立混乱的头脑简化成了不相干的另一句话。毛子周以为他吃过了,就安心多了,又听他声音里带着浓厚的睡意,怕打扰他休息养病,便不再多问,打算第二天一大早再去探望。
米立醒来后,只觉比昨天轻松多了,虽然还有些无力,但头已经不大疼了。或许是药片的效果,他出了很多汗,身上粘糊糊的,散发着股汗水的酸臭味,嘴巴也干得很。他灌了大半杯隔夜的凉开水,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小白在楼下听见动静,迅速地跑上楼梯,站在卫生间前喵喵叫。米立正在冲澡,自然不可能开门放它进来。他听它叫得急了,又用脑袋顶门,发出不轻不重的撞门声,便开口叫了声“小白”。出声后,他才发现声音变沙哑了,想要说话大声点喉咙就疼。
小白安静了一会,片刻后又喵了一声。米立一边往身上打肥皂,一边也跟着它叫,差点把肥皂泡吃进去。小白和他对喵了几声,大概是觉得可以确认饲主的人身安全了,便扭着尾巴跳到行李箱上舔毛。
米立洗澡的速度很快,这是他原先在工地上干活养成的习惯。在工地不可能像家里那么讲究,只能速战速决,还会有不小心勃起的烦恼。别人也会有这种尴尬,但米立总是更不自在些。同伴们笑他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害羞,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心里有鬼。他擦干身上的水珠,看着依旧挺立的欲望,便想起了这些琐细的往事。
晨勃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有十来天没自慰了,回想起公共澡堂里形形色色的同性裸体,那里就又肿胀了一些。他叹了口气,一手撑着洗面池,一手握住撸动。他手上机械地动着,脑海里却快速地晃过不同的景象。
他想到片子里男人们健壮的身体,长而粗的武器在另一个同样强悍的男人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他们的喘息混合在一起,看起来一样快乐,不论是干人的,还是被干的。他想到前男友们,其中宋起的身体是最符合他的审美的,可是他让他扫兴。他又去想其他人,想象一个强壮有力英俊寡言的男人,像是电影里的男主角,神秘寡言却十分性感。他想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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