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我和魏擎苍来这里度假，在河边见到你。”
重伤的战扬没有过多的精力去考证这是否是真话，至少对方是熟悉的人，就算死了，也不冤枉。
他自嘲地笑了笑，放松警惕，对于臻说：“我们还真有缘。”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回去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止血。”
即使神志不清，战扬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他微微点头，“麻烦你了。”说完他垂下脑袋，像是晕了过去。
于臻不敢再耽搁，用河水草草将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急急忙忙往旅社赶。他从房间找出急救箱，又拿上几件棉质T恤，匆匆赶回去。
见到人还在刚才的位置，他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他先用剪子把对方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剪开，露出苍白的肌肤。他看到战扬肩膀、小腹上和大腿上分别有一处枪伤。伤口被水泡过，皮肉发白，向外翻开。
于臻没有太多野外急救的经验，不敢动手将可能还留在体内的子弹挖出来，只是用酒精草草消了毒，然后用纱布把伤口包起来。
处理完伤口，他听到空中有熟悉的轰鸣声——之前那架飞机又飞回来了！
他暗道不妙，连忙将显眼的白色物品塞进灌木丛。又快速折了几根树枝，盖在战扬身上，以免他被空中的飞机发现。
飞机在空中盘旋，于臻觉得他们已经被发现了。可奇怪的是，飞机只是在空中观察他们，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在这一片区域逗留了很久之后，飞机飞走了。可是它的异常举动引起了旅馆人的注意，于臻听见了狗吠声，而且似乎正在往这边移动。
战扬这种情况很特别，于臻下意识地认为，不能让更多的人知晓。
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问道：“清醒的吗？有人发现我们了，我背你走，你忍着点。”说着他费力地将人背到背上，迈开双腿朝旅馆的反方向快步逃开。
犬吠声越来越近，于臻甚至听得清追赶的人的喊话。他咬牙加快了速度，在广袤的草地上狂奔。
背上背着一个人，于臻跑了几百米，双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身后那只狗不知道是不是专门训练过，追了那么久依然锲而不舍。
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来，于臻胸口隐隐有些刺痛，他费劲地将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
狗吠声近在咫尺，他背上忽然一重，膝盖一软，重重地扑倒在地上。
头顶上传来恶犬的咆哮，狗嘴里的腥臭气息喷在于臻脸上，尖利的牙齿似乎已经插进了他的脖子。
压在他背上，似乎早就昏过去了的战扬，忽然动了一下。
于臻只来得及听见狗的惨叫，抬头看，发现那只追赶他们的猎犬居然被人硬生生掐断了脖子。
他回头惊悚地瞪着战扬，中了三枪，看起来快死掉的人是怎么徒手扭断猎犬脖子的？
战扬嘴唇都白了，但是那双眼睛依然亮的慑人。
于臻愣了半秒，一骨碌爬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他，“你没事……”战扬的情况不可能更糟糕了，他这句话不说也罢。
“不用管我了，你先走。”战扬挣脱他的手，轻轻推了于臻一把。
在魏擎苍赶到之前，他必须保证战扬的安全。于臻没理他，又费力地将他背起来。
“魏擎苍马上就到，我们先躲一躲。”
于臻背着再次昏迷过去的战扬，跨过猎犬的尸体，朝唯一一片树林走去。
身后响起了枪声，于臻知道，事情就要瞒不过去了。
他在脑海里快速地搜索解决的办法，奇迹就发生在这紧要的关头。
——远处尘土飞扬，一辆眼熟的车飞驰而来。
“魏擎苍！”于臻激动地大喊。
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他们跟前，门被打开，魏擎苍在车上朝他们招手，“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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