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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飘渺峰的悬崖边上，江策看着走在前面的姬无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今天便是真橙之心效果的最后期限。

他昨晚一夜未眠，今早固执的让姬无端送出门，为的就是想亲眼看着“一见倾心”效果消失。好歹，无论结果如何，总不至于措手不及。他也并非毫无准备，为了让姬无端最后对他的印象不至于降到冰点，这几个晚上还特意又摆了几桌“迎宾宴”，小胖子和凡赐跟着读书也沾光不少。好感度是刷上去了，现在就是印证效果的时刻，师父会不会……

DEBUFF效果从刚才的几分钟到以秒计开始倒数，五十、四十九、四十八、四十七……这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江策脑海中一片空白，昨日夜里想的那些可能此刻竟全部不见了踪影。

三……二……一。姬无端气血值下方的心形图案闪了几下后彻底消失不见。

“江策么……”姬无端突然停下脚步，第一次将他的本名念了出来。

江策一瞬间入堕冰窟，该来的终究躲不过。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姬无端的背影，想从中发现一丝与平日的不同来。

“竟是如此。”姬无端语气清冷与往日并无不同，旁人根本无法从中听出喜怒。

“师父……我，也是迫不得已。”江策口中发苦。姬无端的态度虽然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但是说出的话却表明了一切，他已经察觉到了。那他知道了多少？好感度刷得这么明显，应该也被发现了吧。仔细回忆了一下，江策晚上累成狗还给他做饭的行为几乎处处是破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姬无端转过身来，走到江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道：“此前我早有察觉，我对你的青睐来得太过突然，你对我虽恭敬，但相处间总有一层隔阂。”

“嗯……”江策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头顶的宽大手掌让他有种落泪的冲动，师父都没有自称“为师”了，接下来应该就是说我俩缘分已尽之类的吧？

“此前那一刻，我心中略有所感，再看你时已与往日不尽相同。”姬无端已经将手拿开，退开两步，目光清冷的看着他。

“今日我便把话说清楚，你……可还愿做我的徒儿？”

“啊？”江策猛然抬头，不是应该说我没有你这种徒弟一类的吗？

“不愿么，那你我缘分……”姬无端脸上竟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再听不明白他江策就是个傻子！他抹了一把眼角渗出的泪花，“噗通”一声跪在了姬无端面前，激动的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师父！我愿意的，我愿意做你的弟子！”

还有什么比这个结果更好的呢，真橙之心的效果没有了，但姬无端仍然愿意认他做弟子，还体贴问他愿不愿意，江策突然有种中了大奖的感觉。

“往日诸多算计，今日便让他烟消云散罢，你仍是我徒儿，无需再有其他念头。”姬无端将手背到身后，心中一片豁达。之前面对江策时那股微妙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他早已想到那份感情应该是某种幻术，让自己将濒死的他带回飘渺峰。相处时日虽短，但他确是用了心，动了情。

如今那幻术时效已过，他对这孩子……只剩纯粹的师徒之情，此时看着也更顺眼了些。他虽看起来冷情，却比谁都通透，徒儿平日的忐忑并非毫无所觉，刚才念出他的名字，亦是让彼此有个新的开始，消除他心中的顾虑。

“师父……”江策恍然，那天姬无端带他回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吧，偶尔对他露出的狠戾，想来应该就是对被他算计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