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耿鸣哼了一声,他后悔了,应该用胶布把张仲文的眼睛粘起来再出门的。他的忧虑并不是没有意义,因为他知道公司里有人得罪过一个芍露崖的小头目,结果老家的乡城奇数年大旱偶数年洪灾,而周围村镇却安然无恙风调雨顺--这绝对不是偶然,也不是大气物理自然运行的方式。
“那我问你,绞丝旁加一个妥字念什么啊?什么德啊?”张仲文望着公路旁的一个小邮局的门牌很真心地请教知识。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坏心眼儿,我一会儿就把你捆在火车道上,看火车轮子结实还是你的腰结实!”
“我又动什么坏心眼了?汉字是很复杂庞大的系统,我也只是接近全知全能而已……你不认识就直说呗,反正我真要嘲笑你的话也不差这一个字。”张仲文也不明白他火从何来。
“你闭嘴!”耿鸣根本懒得和他争吵,心里暗自祈求最好他也没有把歪脑筋动到那个地方去,他不想说自己很热爱家乡,但是他也不想为父老乡亲们带来额外的天灾。
“你倒底要带我去哪里?”张仲文郁闷地追问。
“带你去见一个人。”耿鸣冷笑着说。
“我就说嘛,相亲的话是要带上能充场面的东西……不过我觉得裸男并不是一个好注意,我鳞都没了,你显摆给谁看?”
耿鸣吹了一声口哨,接着说:“闭嘴!”
摩托车奔驰在风雪连绵的公路上,途经一个镇子但是并没有拐进去,耿鸣大路转小路竟然把张仲文带进了一片荒山凹地里,从这里分布的建筑的功能上来看,这是一片坟地。耿鸣把摩托车停在一条青松小径下,从车座下翻出一包黄纸香烛,心情似乎不太好,竟然拧着张仲文的耳朵走了十多步把他带到了一座雪坟前。张仲文嘴唇无法开合,心里咒天骂地却不知耿鸣意欲何为--四盒子面片的代价真惨烈,不让他说话也挺接近杀了他的。
耿鸣突然飞起一脚,口中大喝:“跪下!”
“You must be kiddihis is too dramatic,even for me!”
张仲文心里出离愤怒地在狂喊,因为双膝落地之后他发现这是一个叫耿辉的人的墓碑,不用猜了,这是耿鸣的亲哥的坟头。
然后耿鸣真的在坟头点了三柱香--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这么干张仲文是理解的,但是身为天神系统成员的耿鸣明知道烧香送纸就是殡葬产业经济中的商品消费和对环境纯粹无意义的污染,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邮寄通兑方式可以让死人把这些氧化物变成另一个世界的流通货币或者等价产品,他这么做除了展示自己的愚昧和迷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风挺大的,香烛不太好点,半天没烧起来,结果耿鸣就又对张仲文狂踢几脚,嘴里还唠叨:“妈的,我哥看见你这个畜生生气了,不肯受我的香!你给我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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