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伸出两只手来,掐着他的肩膀把他提了起来,从窗台把他拖进了屋子里。
这是一间非常狭促的小屋,除了一张拼接了木板以维持主人长度的单人床之外,只有一个漆黑的写字台,靠门的墙角里堆着几个行李箱。这房子真是上了年头了,到处有很多裂纹在暗黄色的墙皮上蔓延;写字台也是摇摇欲坠的古董了,上面有一个台灯和几本上个世纪流行的书籍。张仲文面色不善地斜眼眯缝了一圈,眼光停留在耿鸣那下面伸展出羊皮的红格子布床单--比预想的要干净,不过那一套颜色灰蒙蒙的棉被就不乐观了。整个房间在暖气的熏烘下,散发着纺织品和木器的霉味。
“好了,你可以回窝了!”耿鸣指了指他的床底,似乎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能看见新灰尘从旧灰尘上迁移的痕迹。
“我的纸箱呢……”张仲文惊恐地问。
“没找着,可能要我爸卖了!”耿鸣略微有那么一点儿愧疚地说。
“报纸呢?”
“没找着,也让我爸卖了吧……”
张仲文觉得这个愚蠢无聊的游戏还是不要再玩下去了,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丧气地说:“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是有那么一点儿喜欢你。但是这不等于是我真的就会任凭你摆布和羞辱。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是有尊严的人。我的忍耐现在已经达到极限了。”
说罢他扭头就要爬窗而走,但是耿鸣抄手就擒住了他的左臂,提腕一按,把他压在窗台上,很不耐烦地说:“你跑吧,我等你跑远一点儿就把你叫回来,我看你能跑几次。”
“这不是公司的楼,你叫我也是落在屋子外面。我可以睡在雪堆里,我怕什么……”张仲文语气逐渐松软,因为耿鸣用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不是恶狠狠那种。
“我有塑料布!”耿鸣提醒他。
此时门外似乎传来走动的响声,耿鸣在张仲文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匆匆地又跑出去了。张仲文无奈地脱掉了西装,拿出自己的手机,抖了抖灰土,绝望地蹲在了地上,实际上他并不太想走,搞不好耿鸣怒了真会用必杀技呢。然后他可以用天蛇毒箭还击,引发其他连续技或者合体技什么的也未可知。
“想我一代野战王,竟然沦落至斯……这还不如粮库呢!”张仲文看着耿鸣那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容纳俩具成年肉体活动的床,扯起了头发。
十几分钟之后耿鸣拿着几块塑料布回来了,其中有新电视机的包装袋,一个大概是用来绷门窗的带着破洞的保暖布,甚至还有三五个塑料袋。张仲文看着自己的客房服务,眼泪差一点儿就掉了下来。
“给我滚床底下去,藏好,要我爸看见,我就说你是小偷,把你打出去!”耿鸣把塑料布朝床下一丢,再次习惯性地举起脚来,做了一个要踢他的动作。
“都没有晚饭么?”张仲文仰头看着神色凄厉的耿鸣。
“没有!”
“我的伙食费呢?你一次领了几百万吧!”张仲文真的哭了,泪水已经颤抖着涌出眼眶--《雾都孤儿》、《三毛流浪记》之类故事里的食物压迫感对他来说很有吸引力,强迫饥饿的剧情也总能带入他的表演情绪,他并不在乎吃的,但他就是喜欢看这种不给人饭吃的戏剧冲突,突然间自己被投入到最爱的场景,怎能不惊喜万分全情投入。
“不是还没做好嘛!”耿鸣心里吓了一跳,因为瞬间衣冠楚楚的张仲文好像变了一个人,神情凄楚,姿态决绝,似乎是个被压榨欺凌吃不饱穿不暖的后娘养的孩子,而狠毒的后娘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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