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呵呵……咳--”张仲文啐了一口血,态度良好地回答。
“你什么意思?你以后还敢不敢和那些流氓鬼混了?”耿鸣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问。
“当然敢,我说了,我什么都不怕。”张仲文努力睁着眼睛,鄙夷地斜视。
“你自找的--”耿鸣翻着他的肩膀,脱掉了他的西装丢到一边,把衬衣向上一掀,在这八十几层楼台中高空皓月的光芒下,张仲文脊梁正中偏上的地方,有一片柳叶状的细芽正因为痛苦和愤怒微微地向上翻展。
耿鸣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有那么一瞬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他看着面前这月白色的肌肤上绝望孤立的小草一样的逆鳞,手颤了一下,不过很快他还是迫切而又阴狠地用两只手捏住这片冰冷的人皮,低声哽咽地问:
“只要你答应我别再去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搞,我就不拔你的鳞……”
张仲文果然害怕了,耿鸣能感觉到他全身的神经与皮肤都在颤抖,且呼吸完全混乱,手已经在无意识地挠着地面。耿鸣得意地等待这个精神和意志应该已经沦陷的怪物投降求饶,不过慢慢地半分钟过去了,他突然看见张仲文吃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微微咬着牙,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贪婪而又执着地望着窗外那迷蒙寒冷的月色。
“我说!不许再让别人碰你!不可以再在别人面前露肉!不许再出去卖!你听见没有!”耿鸣已经快要嚎破嗓子了。
不过张仲文始终沉默,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也不出声,也不回答,只是那样努力地抬着头,毫无顾忌地看着天。耿鸣心里瞬间一凉,他知道这是什么表情,他见过很多次这种表情,这是那种自知将被处决毫无求生希望的人在面对枪口或者刀斧的时候,只求一死惘然无顾最自信的绝望。这其实并不是什么都不怕的表现,这是知道怕是没有用的觉悟。
张仲文眼里是一片干干净净的月色空明,但是他其实还是在想着一些问题的:
是啊,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怕又能怎么样呢?
怕就不痛了么。
他们只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而已。
他们得到之后,或者他们不再想要的时候。
你怕不怕,痛不痛,
和他们又有何关?
……
What the fuck he is doing?
Fine. Now I di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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