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张仲文是打算请客,报答郝小静的同时,也讨好史慧娇——她的姐姐是共富县的最好的幼儿园,当然,也是唯一的公办幼儿园的会计,不久的将来宝宝入园的时候,总是要找个能塞进去钱的门路。当然,这只是他请交情泛泛的史慧娇做头发弄造型的次要原因。
“到底什么是非主流?为什么那个余雷死他去了一趟深圳,就得了很多国际大奖?”
史慧娇今年三十六岁,年轻的时候自恃美貌,玩得太疯就把名声弄坏了,心界始终太高,导致现在很难嫁出去也没嫁出去,每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至少都有一种疾病:疑心病。
“不知道唉,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非主流,关于开尼的那些国际大奖,你可以问问他本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爱炫了。”
张仲文不是女人,但是也得了乳腺癌,他嫁出去过,但是他小学四年级就时候就确认了自己了疑心病,本着他有了大病不治的心态,初中毕业之后这个病症就升华到了垂死性的晚期,又本着有病不需要让人知心态,他把他的病体隐藏的很好。他对开尼从深圳带回来的一切都报以痛入骨髓的怀疑,但是他温吞懦弱的个性导致他不忍心直接开口去挑自己好朋友的绣花枕头上的线头,所以他需要引狼入室,要一个疑心病也很重但是比他更凶残也更寂寞的猛兽撕开开尼表面那层质量可疑的羊皮。所以,这才是他花钱请客买痛快的主要原因。
“唉,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街上特别干净利索?”
然而史慧娇似乎对美容院和发廊自我宣传的那一套花样并没有什么过高的期望和刺激,她扫兴地看着整洁得寂寥寡淡的西南街口,感叹着转换了话题。街道上各种美好的小吃摊和杂货摊突然在一个上午全部人间蒸发了,左右两边的门市店铺各个干净严肃得像像是医院的手术室,中国劲歌金曲广播循环也听不到了,共富县十二金钗的工作单位上的灯箱与广告拍全部被环保和旅游的内容所代替,虽然县城大道上没有琼楼玉宇广寒月宫,但是也让道路上的行人们觉得:去他奶奶个腿的,狼又来了。
“很明显,天神下凡必有海市蜃楼,领导视察定有文明城市。”张仲文扬了一下头发,非常笃定地说。
“唉,那个牌上写的是啥啊?”郝小静指着街道上一个炫彩豪华广告拍上的标语口号问道。
“丸窝的!丸追母!咱们县的旅游宣传语。”张仲文伸了伸胳膊,很有见识地说。
“哎呀妈呀,张仲文你的英语咋这么好呢?你啥时候有空教教我呗!”小静真心地叹服道。
“嘿嘿,挠特顾得,闹太套!”张仲文羞愧地搓手。
“对了,张仲文,耿二狗子跑哪里去了?好像好久没在大道上看见他骑着那辆骚包车逛荡了,你们俩不经常一起混么,好像他也挺长时间没来找你了哈。”郝小静想一出是一出,乐天欢快地问。
“他哪也没去,就在县里待着呢,现在房地产赚钱,他当上包工头了,搞开发呢。人家忙着赚钱呢,所以不怎么出来得瑟了。”张仲文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实话实说。
“哦,你这么一说,好像前几天我也在市场那边见过他。他到底结婚了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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