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是在周末的晚上,交通情况不是太差,兼之就在市里,很快就到了医院。小孩子被推下救护车的一刻,好不容易安静了没两分钟的蒋芸又失了态,跌跌撞撞跟了两步,一个不稳,直接在急诊外的地板上摔得头破血流。
她额头擦破了,嘴唇咬出了血,整张脸被泪水和彩妆染得一塌糊涂,因为一时半刻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推远,不由得绝望地嚎哭。宁桐青起先追了几步医生和大夫,后来又折回来,扶着仿佛骨头全散了架的蒋芸,拖着她往前走。
可蒋芸的精神已经完全垮了,宁桐青再没办法,只能拦腰抱起她,追到手术室,几乎是握着蒋芸的手去签字,代替她和医生交流,几番折腾下来,自己早已是浑身大汗,狼狈不堪。
可这一刻的手术室外神色惶惶、痛不欲生的人太多,没人顾得上多看他们一眼,等手术开始后,宁桐青缓过一口气,走到蒋芸面前,对依然精神涣散、哭个不停的蒋芸说:“蒋芸,蒋芸,手术开始了,孩子会没事的。你得撑住。”
她哀哀地哭,拉着宁桐青反复说:“……是绿灯啊……车子忽然冲过来的时候,我挡住他了啊……”
之前没顾得上,到了这个时候,宁桐青才想起来去找警察的身影。四下望了一圈没看到,而他又没有处理类似事况的经验,只能去问蒋芸:“我看到当时交警已经到了,肇事的司机呢?”
蒋芸又一次没了神智,一问三不知。他不知不觉地从手术室外的等候座椅上滑到了地面上,哆哆嗦嗦地按电话,又在同时死命地拉着宁桐青的裤腿,像抓住最后那根浮木一般无论如何不让他离开。
到了这个地步,宁桐青也不会走了,可无论他如何轻言细语地向蒋芸保证,蒋芸就是不放开手,不停地拨电话,可她的电话始终没有拨通。时间在一点一滴地过去,始终没有任何人出现。
宁桐青实在看不下去这其中的凄凉和绝望,又一次掏出手机,悄悄地给很久都没有联系的简衡发了条短信,也没说蒋芸孩子在动手术的事,只是问他在哪里。
可等简衡终于回拨电话时,距离宁桐青发消息已经过去了半个晚上。“手术中”的指示灯始终没有熄灭,蒋芸等的人不仅没出现,连个电话也没有。
“你在哪里?”宁桐青开门见山。
“刚到家。之前有应酬没顾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大舌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喝酒了?还能动吗?”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里多出了一丝警觉。
“蒋芸的儿子被车撞了,还在做手术,我碰见了。现在我在医院。”
一个极短暂的沉默后,简衡的声音变得清晰了:“哪个医院?”
“第一附属。我在急诊室。你过来……?”他回身远远地望了一眼走廊尽头正扯着刚出来的护士问个没完的蒋芸,“蒋芸一阵清醒一阵糊涂,清醒的时候一直在给人打电话,但没打通。”
简衡又一阵沉默:“我这就来。”
这个电话打完不到半个小时,简衡就到了。接到第二个电话后宁桐青立刻赶去与他碰头——简衡满身酒气,脸色惨白,看起来一点也不好。
宁桐青原以为是酒,可仔细一看,发现简衡的神色近于恐惧。他伸手扶了一把简衡:“孩子还在手术室里,没什么坏消息。但我看他们送了好几次血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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