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手续后,他问了好几次:“你不留下来?”
宁桐青问:“你想我留在这里?”
展遥摇头:“不想。但是你不留下来,将来会很遗憾吧?”
宁桐青也摇头:“没有这回事。”
尽管身边没有其他人能听懂他们的交谈,宁桐青还是不知不觉地压低声音:“葬礼肯定是遵从天主教传统,程柏无法出席。我如果去了,对他太残忍了,而现在无论是谁在他身边,都太难堪了。”
展遥半天没说话:“那你不和他告别吗?”
“我先送你回去,等仪式结束、我再回来。直接去墓园。”
听到这里,展遥再也没有说什么,走出酒店之后他若有所思地问宁桐青:“昨晚你睡得怎么样?”
“还可以。梦都没有一个。”宁桐青很轻地一笑:“倒是前天半夜或者昨天凌晨梦见了Bnc先生。我来见他却没有和他说上一句话,这还是第一次,所以在梦里补上了。”
展遥拉了拉他的手:“要不然你还是留下来吧。”
宁桐青还是笑,却很难掩饰自己的难过:“我这次来没有准备黑西装,不去了。“
这是一个很蹩脚的借口,可谁也没有再拆穿了。去火车站的路上宁桐青还是绕路去了本地的天主教堂,Bnc先生的讣告已经贴在了大门口的告示处,葬礼的日期也决定了。
葬礼日期已经定下这件事并不出乎宁桐青的意料,但亲眼看到后,明知逝者已然得到永久的解脱、其他一切于他本人都是外物,还是一时间低沉得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一路,直到下了火车,才对担忧了一路也克制了一路的展遥说:“我先送你回宿舍。”
“你今晚住在伦敦吗?”展遥问。
“嗯。”
“那我陪着你,不回宿舍了。”
“这不行吧?你怎么和你的带队老师解释?”
“说我舅舅来了?”展遥想了想,试探着问。
宁桐青扑哧笑出声:“什么舅舅会带外甥出去玩啊?”
“这次带队的有两个老师,其中一个你见过,就是军训时那个班主任。”展遥一顿,看看他,“你只能说是我舅舅了。他肯定还记得你。”
看着展遥又留起来的辫子,宁桐青顺手轻轻扯了一下:“那更要送你回去了。”
展遥抗议:“你干嘛,幼儿园的坏孩子才会没事扯别人的头发。”
宁桐青笑而不答:“先回去,然后我再找个理由把你‘借’出来。”
事实证明,“坏孩子舅舅”的这个决定很正确:带队老师为展遥夜不归宿狠狠地训了他,连宁桐青也没放过——
“行前教育过多少次了,不能单独行动!不能单独行动!展遥,这次回去我一定会和院里报告这件事!我知道你成绩好,但不等于你就动不动能有特例!还有你们做孩子家长的,我们不是不通人情,但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老师的工作和学校的规章,请假销假的手续总是要有的吧!也是工作的人了,这个规矩还不懂吗?”
被警告“要去告诉学院”时还完全无动于衷的展遥,在听到最后一句时猛地抬起了头。宁桐青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傻小子又要犯倔,赶快先拧了一把他的后背,抢过话来:“涂老师,这件事责任确实在我。我有个远房长辈临终,我赶过来奔丧,来了之后才告诉展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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