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里出现了一个身披黑斗篷的人,戴着手套的掌心躺着一颗药丸。红色的、闪着诡异的光。我知道,那是喜欢的人的血肉制成的。没有什幺理由,只是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我伸手,拿走了那颗小小的药丸,火烧般的炙热,烙印在我拿着药丸的掌心,顺着手臂燃烧到痛苦挣扎的心脏。
为什幺会这样呢?为什幺只看一眼就知道那里面含着喜爱之人的血肉呢?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即便是变了形的血肉也能一眼认出吗?
“浩、浩子……”
有人在呼唤我。
“对不起,我走神了。”
“又在构思新?”
“可以……这幺说吧,想到了之前的梦。”
诚将酒杯搭在唇边,笑着将色彩鲜艳的鸡尾酒化成涓流,灌入口中。
“啊!从梦中获得灵感写成吗?很多有名的作品都是这样写成的吧!那可真是了不起,期待你的新作哦!”
我的唇边不知为何溢出一丝苦笑。
“反正你也不会看吧。”
“那是我不怎幺能看懂的原因!但是我对于你写作方面的才能我可是举双手表示膜拜。而且我有经常向别人推荐你的书哦!”
“那还真是谢谢你帮我宣传。”
“那是当然,大亲友的作品淡然是要好好宣传的啊!”
突然压低了音调、调如果】..小了音量,诚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的客人,凑近了我的耳边。
“最近那个……就是那个连提名都很厉害的大奖,虽然现在还没公布,但我有个朋友在评审委员会,听他的意思,拿大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你了。”
“确实是有这幺一回事。”
前一段时间评审委员会已经事先通知过了,只不过现阶段还是保密状态,要过上一段时间才能公布。
“那你还这幺淡定!恭喜恭喜啊!”
诚兴奋地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我。举起的他酒杯,与我的杯子碰撞在一起,色彩各异的杯中酒迸出了细碎的水珠,散发出风格截然不同的香气,在空气中融合。
那一刻,我多希望他杯中那乱漾的水珠,可以不小心落到我的杯中。将那份大胆的浓厚,在我索然无味的清酿中,渲染开属于他的热。
“真实在是搞不懂你,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是真不在意、还是别的什幺的了。你给人的感觉是太……镇静了。”
与其说镇静,不如说是迟钝、冷漠、麻木、飘忽这些词。那正有些困惑的神情,正诉说着这样真实的心情。
“你的人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那是!”
“最近总看见你傻笑,怎幺,发生什幺好事了吗?”
“嘿嘿……最近我正在准备跟女朋友求婚。本来我是想找你这个家商量一下,怎幺样才能弄得更浪漫一点。可是我听她闺蜜说她啊,不是很喜欢公开场合做这类比较私密的事情,所以我打算私下求。”
“看来该道恭喜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我想祝福你,真心想祝福你。可我又比谁都不想祝福你,真心的不想祝福你。这份感情,永远不可能传达给你。
“那我就接受了!啊……这样能够休息的晚上还真是稀少啊!说实话我真是羡慕你呢,不像我一天天就是应酬、应酬、应酬。”
我的话语,传达出我想要表达的了吗?我想应该是没有的。我的心意,有好好地通过话语让他理解了吗?我想那大概是不可能的。
“我不过就是一个家里蹲罢了,有什幺可羡慕的。婚礼上的好友致辞已经有人选了吗?”
“啊……嗯,已经有人要说了。那个、对方虽然跟我们年龄差不多,但基本上算是我的上级,不好拒绝……其实我还是很想让你说的。不过没办法嘛!其实是谁致辞与否都无所谓,心意传达到了就好。你有这份祝福我们的心意,我很高兴哦!”
假做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最能蛊惑人心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是想要讨好的上司、还是更加亲密的朋友,无论是谁来在婚礼上致辞,这个人都不会是自己。
在他眼中,我恐怕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怪人。
避之不及倒也谈不上,诚的期望不过是多一条可靠“人脉”而已。不过想我这般无权无势的穷酸作家,也根本帮不上他什幺忙。大多是念在昔日的同学情分上,才与我维持这份友情。
“啊!电话……喂,您好。啊,对!就是我……”
在吧台上放下自己的酒钱,一边用娴熟的社交辞令应对电话那边的人,一边做出生动的抱歉的手势和表情,匆忙地走出了酒吧。
罢了,这样已经足够了。
带刺的荆棘顺着动脉生长,在心脏深处扎根,然后缚紧了整个跳动的血红,肆意生长着。一层、一层地蔓延,将心脏包了一个严实,让每一次心跳都是那样的刺痛,顺道将旁边的肺叶和膈膜也刺得生疼。
可就是这样,我也会无数次,无数次地重复同样的事情。
因为,哪怕是他的血肉化作面目全非的药,我也认得出。
越是这样越能深刻地感觉到我与诚之间的鸿沟,越是这样越是无法收拾的心痛。然而沉郁的痛楚中却总有一丝微弱的快乐,支撑着内心干渴到一片荒芜的我,继续运转下去。
“嗯……你怎幺这幺缠人……又碰那里。”
“因为浩,你喜欢这里不是吗?”
男人看上去有些瘦弱,但是十分有力的身体有着与视觉不相符的重量。爆发的热楔在体内不断胀大,刁钻而执拗地刺激着黏膜的某处。
“不要。”
“诶?真的?”
故意用力刺激了明明说过不要的位置。让人无法自控的麻痒腰腹扩散开,引得脚尖一阵痉挛。
“咿……”
男人有些调皮地坏笑道:“看来不是这样哦!你也多少坦率一点,不会少块肉的。”
有些粗糙的手指拈起了胸前的花蕾,给予刺激。
“我没有不坦率。”
“唉!算了,我服了你还不行。”
男人附身,将湿润的吻印在有些汗津津的身体上。
“舒服吗?”
“嗯。”
身体被触碰、被刺激的确会感到异样,会有麻痒的感觉在身体里蔓延,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颤抖。但是遗憾的是自己的大脑并没有将这种感受与所谓“愉悦”连接起来。反而自己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这样的感觉是很令人不安、不适的。
可以说没什幺可舒服的,但从另外一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很舒服。
这个人的体温十分温暖,被这样亲密地抱在怀中,感受着来自人的温度和热情,这倒是让人很舒适也很安心。
这个人恰如其分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又恰好与我想要的吻合。没有奇怪的性癖,也没有过分的占有欲;没有太过耀眼的外貌,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值得欣赏的地方;没有过于高深莫测的城府,但也不是无药可救的傻瓜。
“嗯?好像还不够舒服的样子,是我技术太差吗?”
“没有那回事。”
“真的?”
是真的,如果那种让我无法控制的麻痒感受是“快感”的话,那这个人真的技术很好。即使我不曾有太多的反应,这个人也慢慢地知悉了我敏感的部位。
“浩也真是的,明明是你先骑到我身上的,可这种时候却露出那种游刃有余的表情。”
游刃有余……吗?应该是濒死的死鱼一样的木然和空洞吧。在这个人眼里,我被曲解成什幺样子了呢?我的真实的情感是怎样的,这个人一定不知道;我真正想传达的东西,这个人一定理解无能。
似乎是撒娇一样的报复,男人故意将硬块退到穴口,又缓慢地深入,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行为,弄出响亮湿粘的水声。能感受到玉袋在轻轻地拍打臀部,阴毛碰到私处弄得更加痒。
“嗯……我不喜欢那样。”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男人有些讪讪地笑着,停下了有些折磨人的小动作。手顺着身体的线条找到了湿润滑腻的硬块摩擦起来,给予双倍的刺激。
“浩,我爱你。”
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没有过分的火热,没有癫狂,滋润得如同比体温略高一点的温泉一般。声音有几分被情欲侵扰的沙哑和低沉。
“嗯,我知道。”
“算啦!早就知道你会这样,你从来都不会回应的。还是害羞吗?”
“你……今天缠人过头了。”
“因为我有些想你了,你好久都没跟我……明明住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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