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淅沥，日光微曦，公子如玉。
顾怀兮愣愣的看着那人，自是一副天人皮囊。
那人看着滴落的水珠，目光缱绻慵懒，唇边带笑，周身洋溢着欢喜。
水落指尖，滑入掌心。
顾怀兮冷脸把他手拉下：“天寒地冻，公子小心。”
叶妄倒也不分辩，乖觉的把手缩进袖子里，“道长叫我妄十就好。”
道长点头：“妄公子。”
叶妄也不在意这些小事，依着昨天的记忆，往外缓步踱着。
这坐忘峰除了他门口几株桃花，只剩雪松与乱石，这漫天冰雪初见时只觉怪石嶙峋，奇景难见。如今看久了倒也没什幺意思。
顾怀兮随他，也只是静静在后面跟着他走，两人一路无言，天地间只剩两排脚印斜插入林。
叶妄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是走到了何处，状似随意地问道：“道长可还记得昨天捡到我的地方？”
“记得。”
叶妄正琢磨着怎幺让这人带自己去，道长倒是先开口：“随我走。”
两人行走片刻，穿越半个山巅，长话短说，两人只走到一处山阴侧影处的凹地，道长停步：“就是这里。”
叶妄点头，便在那方寸之地来回走看，貌似寻着什幺。
顾怀兮找了块石头坐下，貌似不看也不在意那人在做些什幺，自顾自的引气打坐。实则余光微瞟，看着一个圆似球状的人在如果】..那里翻滚也的确很有意思。
找寻片刻，那人似乎是没找到自己要的东西，转身问道自己：“道长昨日带走我时可否拣到一把金色长剑，长三尺三寸，嵌有明珠，雕琢银杏。”
顾怀兮摇头，“未曾。”
这把金色长剑名千叶长生，乃叶妄配剑。名剑有灵，对于剑客来说他的剑就如他的爱人一般，长久相伴，生死与共。如今自己人还在，却把千叶长生弄丢了，叶妄如何不急。还好人与剑之间冥冥有感，灌注心神犹如黑夜中有丝丝感应牵引。
叶妄眸色渐深，抿了抿唇，合眸气感，强行运气，内力外泄，全神贯注，人剑共鸣，却——
“咳……”一口血剑喷涌而出，叶妄骤然瘫软，跪倒在地。
顾怀兮瞬愣，慌忙冲上前拥住那人，感觉怀中人的如同火炉，体温极高。
叶妄此刻深陷烧灼之中，如同每次问水心法突破时一般。
青年雾眉紧皱，瞳孔迷离，口鼻涌血，五指抓着顾怀兮手臂越渐收紧，强忍疼痛。
“妄十？”顾怀兮被这突变吓到，连忙扶起这人，让他把口中血污尽数吐尽，省的被自己血呛死，同时扣住他的脉搏，给他输送内力。
寒凉内力流入男子体内，他长叹一口气，不自觉皱紧的眉渐渐松开，抓紧顾怀兮的手也卸了力，只在道长手臂上留下一圈乌青。
叶妄陷入昏迷。
顾怀兮单手搭脉，他非医者，只能摸出这人脉搏凝滞，却不得解法，只好单手抱起这人全力提速，轻功踏雪，速回房舍。
须臾之间，二人已回。
顾怀兮把那人暂放在床上后迅速准备水浴，又把叶妄丢进了浅红浴汤中。
汤水氤氲，叶妄被扒的赤裸，青丝披散，就剩个头露在浴水外面。
但气息匀缓，似熟睡中一般。
顾怀兮凝视这人片刻，看无大佯才放下心来。绷紧冷硬的面容和渐渐放缓，看着自己胸前已经发褐的血迹，怀兮皱了皱眉，脱下衣物，换了身新的道袍。
就着剩下的热水，他洗净两人衣物，一抖一抻之间，衣物便干燥柔软。
杂事做完，顾怀兮就着昏暗孤灯在桌前抄写经文，时不时给他浴水里加入药末。
一灯一经两人。
恍如昨日。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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