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铭谦无奈地继续低头看他的文件,他现在还在忙着处理他父亲的一堆见不得人的事情包括日后要走的路,根本没有空去管郗良,甚至结婚后他都没有陪妮蒂亚去她所计划去的日本。
“为什幺人要惦记着仇恨,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你们有恨,我也有,你们恨我,我恨你们,永远没完!铭谦哥哥,我算是知道了,所谓的喜欢终有一天是要到头的,是要消失的,只有仇恨,仇恨才是永恒的。”郗良低头笑了起来,笑够了又轻声呢喃着,“仇恨才是永恒的。”然后她干脆地起身,告别了佐铭谦走出书房。
离开的时候郗良跟妮蒂亚碰巧打了个照面,穿着冬装的妮蒂亚不经意地用手护着腹部,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什幺的。
郗良有经验,她眼尖地看到了并且明白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他们不止结婚了,他们还有孩子了,那种小小的东西。
冬天冷冽的寒风打在郗良的脸上、脖子上,那股尖锐的力量仿佛将她的肌肤割开,鲜血渗出来很快就凝固了——脖子一向都是致命的——她希望血一出来就能凝固,这样她不会死。现在还不想死。她将斗篷的领子拉高围住脖子,一下子力道又用过了,勒了自己一下。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她跌跌撞撞地喘着气来到酒柜面前拿出一瓶酒开着,又从抽屉里拿出烟开始点燃。
一九四七年七月的一天,郗良刚到这个叫美国的地方,那会儿在港口,江彧志还忙着跟江玉之认识介绍的、和他们一道来的人聊天,她一个人站得远远的。
她第一次看见跟以前如果】..cc所见过的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人,有各色各样的头发,并且皮肤白的、黑的特别明显。她装作无心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发现了他们的眼睛颜色都不只是黑的。
在船上的时候她一直在舱房里没有出去过,连江彧志她都不想见,她不知道世界变样了。
安格斯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一头金色的短发完全没有杂色,深蓝色的眼睛,鼻梁坚挺,薄唇淡红,长得与她脑海里的佐铭谦是完全不一样的英俊,身材也高大得她想不出有谁可以媲美,近在眼前的江彧志实在矮多了。
他穿着考究的正装,身边还有几个同样高大的穿正装的男人在窃窃私语。
当郗良不经意将目光移到安格斯的方位的时候,他们在一瞬间四目相对,接着她惊恐地别过小脸,多年未见外人、生人,她早已变得害怕,害怕别人的目光。
安格斯主动靠近郗良,跟郗良打招呼,脸上挂着谦谦君子的笑意,郗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又低着头又望着别的地方。
他以为郗良听不懂英语,于是换了日语,依旧没效果,他正要用他那跟着佐铭谦学来的汉语的时候郗良用英语冷冷地对他说:“我不想说话。”随即站得离他远了一点,目光还在熙攘的人群中寻找那该死的江彧志的身影,想着他怎幺还没来找她。
她现在无依无靠,就跟在大雨淋不灭战火,洗不去硝烟的那天失去妈妈跟姐姐一样,江韫之捡了她,又抛弃她。
“你的声音真好听。你在等人吗?”安格斯自动忽略她的话,“我可以陪你等,我也在等人。”
郗良挠着脖子背对着他,从宽大深色的裤脚下伸出一只穿着布鞋的脚在地上轻轻踢着。
安格斯好笑地看着她,那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看起来很柔软,他又问:“你是中国人吗?”
郗良愣了一下,点了下头。
看见她有反应,安格斯望了一眼自己的手下,他们都冲他摇了摇头,神情鄙夷,他瞪了他们一眼后又说:“我来自爱尔兰,我叫安格斯,我也会汉语的。你叫什幺?”
“爱尔兰?”郗良不自觉地将这个词念了一遍,她不知道这个地方,或者这个国家。
“在欧洲。”
郗良终于回过身,怯怯地抬头望了一下安格斯的眼睛,皱着眉思忖了一瞬,“我叫郗良。”
“郗——良?”就这样得到名字的安格斯心情大好,唇角的笑意明显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跟人打招呼,对方还是一个看起来像小孩子的姑娘。以往,都是别人自己给他报上姓名的,他大多不记得,至于女人,他记得住的就更少了。
郗良点了点头,“嗯……郗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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