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毅哑然失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拿着铲子往前走去。陈致远趁机上前又对着蔡孟翔补了一拳,才笑嘻嘻地跟上张成毅的步伐。
位于金门峰上村的峰上天后宫在每年的农曆三月二十三日,天上圣母圣诞时设醮,庆典中有全村参与的「祭峰」乡俗,乡民认为通过「祭」的仪式过程能安顿灵穴,祈求阖境平安。
翌日,在工作完成后,张成毅一行先到医院接蔡珮玲,五人一同往峰上行去,途中正巧遇上诸神遶境巡安,蔡孟翔拉着他们,跟在神辇的脚步之后,跟随神辇遶境。
等到达峰上村时,乡众们已经在庙埕设供桌,旁边安置着两顶神辇,桌上摆放着三牲、红鸭蛋、红龟、《兵饭》与糖粿仔。桌下放置着酸水。
当仪式开始时,乡老焚香祈祝,由法师诵经祝祷恭迎众神莅临神坛。乡老将红鸭蛋、红龟、糖粿仔一起抛向摆动的神辇之间,随后将碗中的酸水泼向神辇间的乡众。
场面有些许的混乱,民众开始争相抢着落在地上的红鸡蛋,蔡孟翔拉着许庭恩的手就往群众中挤,陈致远远远看着,虽然不知道在抢什幺,但也不甘示弱,看着周围的人奔着红鸡蛋去,自己则捡起了没人要的红龟和糖粿仔,一脸地兴致勃勃,一股脑地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张成毅和蔡珮玲紧牵着彼此的手就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盛况。
突然,张成毅和蔡珮玲的手中都被一旁慈祥和蔼的老奶奶塞进了颗红鸡蛋,「年轻人,牢牢拿着红鸡蛋,会带来鸿运的。」
张成毅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鸡蛋,对着老奶奶感激地笑了笑,老奶奶握着手中的最后一颗红鸡蛋,将它塞进一旁的孩子手中,慈爱地对着两人点了点头,便边走边叮嘱着孩子。
张成毅突然觉得眼眶炙热,那对祖孙的背影让他想起了年幼时的自己和姥姥。
他感觉到手紧了紧,低下头便看见蔡佩玲璀璨夺目的双眸,此刻眸中满含笑意,「我们被祝福了呢。」他听见蔡珮玲轻声说道。
张成毅忍不住伸出手将蔡珮玲拥入怀中,「今后,我们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会给你一场盛世的婚礼。」
蔡珮玲紧紧回抱着张成毅,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轻摇了摇头,「我只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好。就算......就算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必须要再上战场,也一定要活着回来。」
张成毅心头发酸,紧抿着唇,亲吻着蔡珮玲的头顶,沙哑地说道,「会的。」
「大哥!我拿到好多吃的!」陈致远开心地奔到两人的身边,打断了这对情侣的情意绵绵。
张成毅接过陈致远满手的东西,但实在是拿的不少,便随手捡了一个丢在地上的竹篮,将所有东西都装了进去。
蔡珮玲看着篮子里头的东西,眼眸闪烁,看着陈致远的脸憋着笑。
张成毅正想问蔡珮玲,同行的队友此刻正好上前欲拉住三人也往人群的中心走去,先前他们被其他村民拉去「拍花操」,如今玩得兴起,抓着谁都要跳上一跳。
陈致远小心翼翼地将竹篮放在角落。
拍花操俗称「打七响」,又称「郑元和打花操」,是一种民俗体操。虽然基本上只有在迎城隍时才会遇到的表演,但在各个时节的祭祀中,人们心血来潮还是会有一些小群体表演这个节目,应应景。
张成毅被蔡珮玲拉着,笨手笨脚地跟着村民的节奏,双手互拍,又打大腿、肩膀和前胸,七下一个轮迴。
张成毅虽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奇怪,但听着村民边打边唱着民歌,那整齐划一的嗓音,雄浑有力的同时却又带着些许柔意,男女声混杂,也别有一番滋味。
蔡珮玲看着张成毅笨拙的举动,笑个不停,张成毅什幺都没说,着迷地看着她的笑容。
几个动作跳的众人大汗淋漓,当仪式全部结束后,已近黄昏。
在跳舞的过程中,五人早已被沖散,分散在四个地方,身边都跟着不认识的村民,只有张成毅和蔡珮玲始终双手紧握,形影不离。
两人走回先前站立的树下,便看着陈致远已经回到树下,正小心翼翼地护着篮子中的食物。张成毅他们转过头便看见蔡孟翔也拉着许庭恩跑过来,两人手中分别握着一颗红鸡蛋。
一见到陈致远手上的红龟和糖粿仔时,蔡孟翔突然大笑了起来,「二哥,你知道你手中的东西等一下要拿去干嘛吗?」
陈致远一脸不屑,「除了吃还能拿来干嘛。」
蔡孟翔憋着笑,「的确是要吃的,但这些东西之后要和臭酸水一起拿去给牲畜吃的!」
蔡孟翔的话音一落,许庭恩就大笑了起来,两人配合默契地用一种同情地眼神看着陈致远,说不出的讨人厌。
陈致远一张脸涨的通红,将手中的东西一丢,就往两人身边冲去。
张成毅看着眼前三人打闹的身影,终于明白之前蔡珮玲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了。
张成毅紧搂着蔡珮玲的肩膀,看着她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背。
张成毅突然也勾起嘴角笑了出声,低头吻了吻蔡珮玲的嘴唇。
虽然上天夺走了他的至亲,但如今,却将这三个兄弟和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派到他的身边。至少在这个世上,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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