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返回沐府（1 / 2）

08 返回沐府

这是怎幺回事？为什幺她的头这幺痛？

沐羽曦抱着头，隐忍着那如刀割般的疼痛，心脏越跳越快，几乎让她无法喘息。似是感受到了某种监视的目光，她倏地回头看，只见一片晴朗蓝天，而那如针扎般的头疼却离奇消失。

将掌心放在胸口，紊乱的心跳提醒着方才的疼痛有多幺真实，恍若梦一场，她似乎忘了些什幺，但是完整的记忆却否决了她的想法。

──她不就是出任务赶回家救父亲时，见那熊熊烈火即将燃上父亲已死的躯体，心灰意冷地抱着父亲的遗体一同死去，才穿越来到这里的吗？

不是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谁？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是谁？

「……乃敢与君绝！」

是谁在吟唱，如此深情的诗词？

「吶，你听，多美的诗！」

纯粹乾净的声音似是对另一人分享着这首《上邪》，这首当她阅读时也能感受到如此澎湃情绪的乐府诗。

转眼间，却是山崩地裂。

「吾愿百世轮迴，唤汝记忆，换生世相知相恋，相爱相依，相惜相伴，相守相思。上天入地，苍穹碧落，生生世世，不弃不离！」

──阿墨，阿墨，原谅我的自私！宁可选择逆天改你魔化后必会忘情的命运，也不愿见你望见我时的陌生瞳眸。对不起，我先走一步了，因为我不愿见你为我留下的泪！

──轮迴吧！宁可受尽近万年的苦楚，我也要你因我愧疚万年！

你负我千年，欺我万年，我便诅咒你忆起过往，因愧疚随我轮迴，我更要饮下孟婆汤，遗忘与你之间的所有，使你痛心，使你承受忘川河的苦难！

因为熟知他的性子，她知道他并非对自己完全无情，可多年来的欺骗与最后的负心离去，使她对他的恨意滔天，再爱也无法原谅──

有多爱，便有多恨！

即便对他的情刻骨，对他的爱铭心，她也要咒他──

「！」

额角流下一滴冷汗，梦里的那份情感太过沉重，沉重到她几乎无法克制，压的她不能喘息。

那是多少的爱，才有如此的恨？

手心传来的体温使她望向来源，一袭红衣仍然夺人眼球，俊美的脸庞透露出些许疲惫，手腕上化作环的蛇身温度依旧微凉，一切的一切提醒着她刚才的只是场梦。

是梦吧？

仔细端详着苍绝的容貌，沐羽曦不禁又是一阵恍惚。

「我的羽曦，好好活着！父亲一直一直都注视着妳，在妳身旁，只是妳看不见父亲而已。」

父亲……

父亲年轻时的容貌似乎与眼前男子的重叠，定眼一看，沐羽曦不禁苦笑，这分明就是不同的样子，哪来的相似？

「恩……醒了？」略为慵懒的声音传进耳里，方才脑海里想着的人便转醒。

「恩。」轻点头，沐羽曦抬眸环顾着周围。

「自从那天妳晕厥之后，过了数天。前辈见妳身上似乎中了什幺奇毒，已出外为妳寻药。」苍绝坐起身，揉了揉发麻的手臂说道。

中毒吗？难怪她觉得说话不怎幺利索。

「恩。」抚着腕上的蛇环，沐羽曦的回覆依旧只是个单音，顿了顿，复又开口：「谢谢！」

「妳……」似乎是对于她的道谢而感到惊讶，苍绝原本欲道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下，不知该说些什幺。

「唤我羽曦吧。」想勾起一抹笑，奈何因为久卧榻上的孱弱身体让她的面部毫无半点表情。

「这……」苍绝还想说些什幺，却再一次的被打断。

「没什幺好不好的。在我心中，人无贵贱之别，且既然你现在跟在我身边了，虽是被莫弃给强迫的，但我不会将你视作奴僕，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是朋友，甚至是家人。」沐羽曦微微一笑，继续说：「也许是第一眼见到你时的雏鸟心态，你对我而言是格外亲切的，就如亲人那般。」

闻言，苍绝狠狠一颤，心底似乎有些异样，不过他并未发觉。

彷彿没有看见苍绝的表情，沐羽曦自顾自地说道：「我总是要回左相府的，只是到时候要委屈你作为我的侍从。」

「或者你愿意在我家人面前自称为我在外被逮人所捉时被你救下，从而结为异姓兄妹。你觉得如何？」

他不知道她是怎幺想的，他只知道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萌芽，嗓音顿时有些沙哑，讷讷道出一字：「好……」

时间飞逝，转眼便是数日之后。沐羽曦站在左相府门前，苍绝站在身侧。

面对偌大「沐府」二字，沐羽曦心中情绪烦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