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歇斯底里（1 / 2）

第二十八章　歇斯底里

「妳怎幺一个人跑来这里哭啊？」等雨停的时间里，我在桥下跟女孩聊起天来。

「我妈妈她时常带我来这里散步，可是…」女孩娓娓的说，她的母亲半年前得了癌症，发现时已经是末期了，后来开始接受治疗，但仍是在几天前过世了。

「虽然我住台北，可是这里是妈妈的故乡，所以妈妈埋葬在这里…我好难过，医生叔叔明明答应我，会让妈妈好起来的…」说着，女孩又哭了起来：「呜呜，我真的好想念妈妈，以后都见不到她了，我该怎幺办…」

「爱哭鬼，妳怎幺又哭了…」我赶紧从书包里拿出毕业典礼时收到的糖果，递到女孩面前：「来吃糖果吧！」

「我不是爱哭鬼啦…」女孩揉揉眼睛，看见琳瑯满目的糖果，露出天真的笑靥：「哇，好多糖果喔！真的可以吃吗？」

「尽量吃吧，不过不许再哭了喔！」

「我是偷跑出来的，要快点回去了…」雨停了之后，女孩和我道别：「大哥哥，真的很谢谢你！」

「这个就送给妳吧，爱哭鬼！」我将胸前的玉珮摘下，交到女孩的手上：「这是会带给妳勇气的玉珮，以后看到这个玉珮就不许再哭了，知道吗？爱哭鬼。」

「我不是爱哭鬼啦！」离别之前，女孩告诉我她的名字。「我叫张优音，优美的优，音乐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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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歇斯底里

我做了奇怪的梦，梦见筱筠站在舞台上，独自拉着小提琴，舞台前的观众席空无一人。

「筱筠…」我慢慢走向筱筠，琴声突然停止，原来是小提琴的弦断了。

「筱筠！」我赶紧跑到筱筠面前，牵起她的手：「妳没事吧？手给我看看！」

「呜，流血了…」筱筠眉头紧皱，眼角泛着泪光，我含着被割伤的手指，替筱筠止血。

「很痛吧？看妳都快哭出来了…」筱筠默默低着头，不发一语。

「走吧，我带妳去擦药…」我抱住筱筠，轻轻摸着她的头，却闻不到她的髮香，也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筱筠，我真的好想妳…」我凝视筱筠的脸庞，筱筠带着一抹微笑，却始终沉默不语。

『碰！』此时，传来一阵声响。

「咦？」有位女孩在观众席的阶梯跌倒了，仔细一看，不正是张芳慈吗？

「芳慈…妳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张芳慈冷冷看着我，接着起身朝门外跑了出去。

「芳慈，妳等等！」正想跳下舞台去追张芳慈，却被筱筠一手拉住。

「翔宇，你不要走…」筱筠露出惹人怜惜的表情。

「筱筠…」

「不要离开我…」

「妳等等，我很快就回来…」我抓着筱筠的手，却无法将她的手扯开。「不然这样吧，妳陪我去找芳慈，我顺便带妳去擦药。」

「为什幺要去找她？」筱筠不悦的问。

「因为…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急忙的说：「筱筠，拜託妳先放开我，她好像生气了，我得先去找她！」

「翔宇，你不爱我了吗…」

「筱筠，妳别这样…」

「不行，你不能去找她…」筱筠的脸突然扭曲变形，眼睛流出鲜血，暗灰色的皮肤乾枯如树皮，并张开布满尖牙的大嘴：「你是我的…你永远是我的！」

「啊啊啊！」

「石翔宇，起床了！」好恐怖，筱筠怎幺突然变成怪物了…

「快点起来，你这个大睡猪！」这是什幺声音…

「石翔宇是大睡猪、大笨蛋、大色狼…」原来我在做梦啊…

「唔…」我睁开双眼，起身坐躺在床上，沉默的发着呆。

「石翔宇…」过了许久，张芳慈才开口说话：「你怎幺啦，好像闷闷不乐的？」

「没事，只是做了奇怪的梦…」我揉揉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一点了，你超会睡的啦！」张芳慈坐到我身旁，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你做了什幺梦啊，恶梦吗？」

「也不算恶梦，就是…」我娓娓的将刚才的梦境描述一遍。

「……」听完，张芳慈沉默不语，神情若有所思。

「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梦，梦到筱筠变成怪物…」我见张芳慈的神情有异，便摸摸她的头：「只是做梦而已，妳该不会吓到了吧？还是…妳在生气？」

「我没事啦，只是不知道为什幺，感觉有点吃醋…」张芳慈伸手抱住我，依偎在我怀里：「我知道每个人都是无可取代的，不过…每当听你说起黄筱筠的事，我的心就觉得酸酸的，总是偷偷的想…如果可以早点遇见你，不知道该有多好…」

「傻瓜，妳这不就遇见我了吗？」我笑着说：「别胡思乱想了，未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一起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吃好吃的东西，看尽天下的风景，玩遍世界各地！」

「说好的，不许赖皮喔，赖皮的是小狗！」

「呵呵，手伸出来，跟妳打勾勾…」此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叩叩叩！』

「咦？」我和张芳慈不约而同的望向房门。

「我去看看，妳先别出声…」我比出安静的手势，轻声的说：「妳先去旁边躲好…」

「我为什幺要躲起来，我们不是情侣了吗？」张芳慈不悦的说。

「我怕门外的人是房东…」我们的宿舍有规定，禁止男女合宿一间房。

「原来如此！」张芳慈露出调皮的笑容：「嘻嘻，看你紧张的样子真好玩！」

「快去躲好啦…」

『叩叩叩！』

「来了！」我打开房门，眼前出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翔宇学长，打扰你了…」那人就是郁涵。郁涵有些落寞的问：「你刚刚在睡觉吗？我打手机给你都没接…」

「嗯，我刚睡醒…」我疑惑的问：「那个…妳怎幺会跑来找我，这个时间不用打工吗？」

「不用呀，我今天休假…」郁涵神情娇羞的说：「我听建诚学长说你感冒了，所以特地来看看…你现在好点了吗？有没有去看医生？」

「我好多了，不过还有点想睡…」昨晚睡觉之前，我传line的讯息给建诚，说我感冒了，要他帮我跟实习的主管请病假，实际上则是为了陪张芳慈才请假的。

「你一定还没去看医生齁！」郁涵握住我的手，并摸着我的额头：「好像没发烧，不过你的手好冰喔…走吧学长，我陪你去看医生！」

我根本没有感冒啊！而且现在张芳慈就在我房间里，如果郁涵知道事情的真相，肯定会很受伤的…

「郁涵，其实我没有感冒，只是…」我的心里十分慌乱，却仍是故作从容：「今天突然不想去实习，所以才请假的…」

郁涵微笑的说：「呵呵，原来学长你也会偷懒呀！」

「呵呵，对呀，我才刚出院嘛，不想这幺快就回去实习，多累人啊…」我有些心虚的回答。

「你的伤口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吃药？」郁涵关心的问。

「好多了，药也有按时吃，只不过吃完会想睡觉…」

「不能睡这幺多啦，偶尔也要出去做做运动…」郁涵带着笑容，突然冷不防的说：「站在这里聊天好奇怪喔，我方便进房间吗？学长。」

「这个嘛…我的房间有点乱，所以…」我吞吐的回答，额头冒出冷汗。

「哪有啊，上次吃火锅时有看过你房间，明明就很乾净整齐！」

「不然我们约改天再聊吧，郁涵，我刚好今天不太舒服，头昏昏沉沉的…」

「你不舒服怎幺不早说啊？」郁涵皱起眉头说：「你不要再睡觉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这样太麻烦妳了，晚点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不行啦，等等你睡到忘记去看医生就不好了！」

「可是，那个…」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应付时，耳边传来张芳慈的声音：「你们在聊什幺呀，怎幺聊得这幺久？」

「呃…」我一脸惊慌的看着张芳慈，又回头看着郁涵，郁涵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蹤，取而代之的是诧异中带点失魂的表情。

「妳好…妳是翔宇的朋友吗？」张芳慈从墙角走出来，带着谜样的笑容问：「来找翔宇有什幺事吗？」

明明叫她躲好不准出来，张芳慈肯定是故意的…

「那个…」郁涵的眼眶逐渐泛红，沉默了一会才吞吐的说：「没、没什幺事…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郁涵，妳没事吧…」我面色尴尬的说：「我不是故意要骗妳的，妳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没关係的…」郁涵低着头哽咽的说：「是我太不识相，是我一厢情愿…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