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章四之四】东窗事发──偶遇（下）（2 / 2）

要说窦太后见高莲华幼时与已故的四皇子相似，才选择他当替身还情有可原。但是经年累月后，真正成长的高莲华又是怎样会与高家人模样如此相似？

要说窦太后在高莲华不过幼儿时，就能看出高莲华以后，长相会与皇家人如此雷同，她是绝对不信。

蓝琼鸾的疑惑，高莲华这样从来嘴利之人，是难得的顿住话音，神色複杂的说道：「这话，我倒是想问夫人。」

「问我？」蓝琼鸾一愣，这事又与她有何相干？

手指不自觉敲击桌面，高莲华半瞇起眼，整个人向后一摊，结结实实的把自己半挂在椅上：「那时爷给抓入宫中，曾听窦太后说过，她要让爷服用种会改变容颜的药，这药自会让爷的容貌，日后皆会与高家人极其相似……可这药爷事后动用天涯盟的势力去查，抑是查无蹤迹。」

仔细观察着妻子脸庞上逐渐显露的迷茫，高莲华踌躇了下，终是继续说道：「天下间，要说通晓神鬼莫测手段，又在太后能接触到的人里，自然让爷首先想着的就是蓝家，妳说爷不问夫人还能问谁？」

高莲华不欲对蓝琼鸾施加分毫压力，每字每句都混着黏腻，像是半梦半醒间从口中囫囵出口，随意且不带重视的话语。

分明是略带着刺探意味的问句，也让他说出种倦怠慵懒，闲时话家常的氛围。

蓝琼鸾心思敏捷，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是男人对她独有的体贴。

毕竟这回答可能事关蓝家机密，他索性将回答问题的选择权放到她手中，回答与否并不强求。

垂眸沉吟片刻，蓝琼鸾并未回覆高莲华，而是又夹了个高莲华喜欢吃的菜放到他碗中，嘴里一溜就换了个话题，不再多言谈方才话题。

可这并不代表她不愿回答高莲华，而是她真正没从蓝桑凡那学过此种技巧。

甚至是蓝家典籍，她也未曾从中看过能从头到尾更改人样貌的相关记载，又如何回答？

左右百思不得其解的蓝琼鸾，是根本不可能会猜着，其实高莲华从未换过容貌，窦太后所谓的换颜药，不过是当初要彻底更改高莲华记忆时，让他反覆食用的蛊药。

在庞大药量下，高莲华是打从心底认为自己换了张脸，从而厌恶自己这张虚假容貌。

虽说心底的困惑并未得到缓解，但看出高莲华对这话题的排斥，倒底蓝琼鸾还是心软没再问过。两人不过单纯的话家常，就是一个时辰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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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荣王夫妻不欲面对的过往，这头却又让人挖了出来。

在高莲华两人休沐这天，也不知工部官员从哪翻出神宗年间，皇宫曾进过若干禁药的药单，并且依据工部纪录，此些药材最终是流往后宫，不知归于何处。

若有善使蛊药高人待在皇宫，许是能惊觉这些药材正是用来饲养，高莲华所食用的失忆蛊的主材料。

可那些偏门蛊术就是苗疆人，也是极少人知晓，恁是太医院人才汇聚，愣也没让人惊觉怪异，只觉禁药另有他用。

禁药购买之事本因时日已久并无追查必要，可偏生禁药恰恰是与医治先帝盲眼的药材，一齐给带入皇宫。

这点不得不让保皇党的大官们，群起向皇帝奏报先帝盲眼之事并不单纯，绝对得仔细追查。

此事牵扯先皇，当今圣上自也得应下，派人搜查后宫，好试图从中获得可能遗留下的线索。

这事窦智冑当年亦有插手，虽不知太后拿那些禁药是要做些什幺，可太后那般人物，该清的线索断无可能残留。

这样想到，窦智冑也就没强硬反驳皇帝的命令，且让皇帝瞎忙乎去。

却未想，在大家预料中应是一无所获的事，竟真是让官兵于自先帝亲自赐死犯罪的贤贵妃后，便空置至今的冷宫里，找着了件不应存在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