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那餐，已经让他一晚离不开马桶了。
「听同事说，你吃不得辣，回去想想，有些过意不去，送杯饮料来陪罪。」
人家说得甚合情理，表情诚恳，他实在无法小人地怀疑她报复意志坚定到连他有乳糖不耐症都打听出来。
「那没什幺啦，谢谢妳的饮料……」他哈哈乾笑。既然是陪罪礼，示诚来的，不接受的话梁子一样结很大……
打开饮料杯盖，含泪要给她乾杯——
虞晓寒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居然大发慈悲，放下公文夹转身走了，没盯场看他「受刑」。
职场八卦是传很快的，没多久全办公室都知道虞晓寒与杨叔魏不对盘——正确来说，是虞晓寒看杨叔魏不顺眼，连杨叔魏这个当事人都很有自觉。
「你到底是哪里犯到她？」私底下，杨仲齐关切过。
一个是自家人，一个是手下爱将，最不希望他们闹不合的就是杨仲齐。
「我哪知啊……」原本以为只是猜错年龄这种芝麻大的小事，让她报复个一两回应该就没事了，谁知——她气那幺久还不消，对谁都是礼貌客气，单单只给他脸色看，冷言冷语冷面孔。
演变到现在，除非公事必要，私底下连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
如果不是死人，那全世界应该都感受得到，她有多讨厌他。
「想想看！晓寒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年龄这种小事，以前助理在背后称呼她灭绝师太，她都没放在心上。」
「呃……」杨叔魏心虚了一把。
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呀，又没说出来。
他已经很努力在回想了，刚开始，她对他态度好像也还算不错，似乎就是从那句「像我高中老师」的话题之后，她才变脸的……不是年龄会是什幺？
本来以为，她那幺不爽他，应该会时不时给他刁难一下，但——出乎意外，送上去的资料，少有被打回来的。
像是前两天——
「那个——」他指指桌上的档案夹。「妳没有话要说吗？」
「可以。」她看过了，这档美食特展接在周年庆之后，对买气与人气的延续仍有助益，她手上还有些名单，招商不是问题，展场设计她也看不出什幺大瑕疵，送得上去。「我会再跟洪协理沟通。」
意思就是，她揽下来了。
不用再听任何人挑斤拣两五四三的感觉，好微妙。
如果她的表情能再软一点，就更美妙了。
该过的案子，她不会啰嗦，一句话，连直属上司都扛得住，女汉子一个。
洪协理有多老番颠他是领教过的，有时爆血管都有，但是自从她来以后，他跟老家伙对上的次数大大地少了，她公私分明，不止有能力，也有担当、有胆识，她不是灭绝，分明是叫小赫！
这应该也是他至今仍愿忍耐她晚娘脸最大的原因吧，这样的女人，谁讨厌得起来？
——不过就是被臭脸一下嘛，他可以。
他很小媳妇地扭衣角，回二堂哥道。
杨仲齐瞪他数秒，受不了地说：「你这白痴！」是在演什幺霸道总裁俏祕书、虐恋情深的爱情文艺片戏码？走错棚了吧！他不是一向只演爱情动作片吗？
问晓寒，她也是回他：「杨总放心，我有分寸。」
他知道晓寒做事有分寸，看样子也不像是什幺深沉难解的心结。
算了，反正这两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应该出不了什幺乱子，爱演就让他们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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