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章．坦承的勇气-3-（2 / 2）

「你为什幺想知道这个？」庄忆芹试探的眼神盯得他心虚，最后却扬起嘴角自顾猜测：「八成又是绝食男对男女关係的疑惑？」

「……嗯。」郑羽山心虚的点头，其实绝食男只对眼前的女孩感到疑惑。

「是啊！」庄忆芹叹了一声说：「刚开始交往看不出他是那种人，但后来就不是这样了，安排出游都是为了发生关係，我拒绝了几次他就认为我保守……我一直没告诉他，是因为他那种饥渴的表现，让我想起公车上的癡汉。」

「翁子航如果早一点跟我说他家的事情，或许我还能理解他的行为，说不定也能辅导他面对童年的阴霾，结果他什幺都不说……」庄忆芹自嘲冷笑，说：「其实我也半斤八两，都藏着不敢和对方坦承的秘密，偏偏那个秘密就是造就我们不能走下去的重点。」

「那……我是不是应该跟学姐说实话？」他蹙眉心想。

「你怎幺那种表情？」她发现郑羽山略微忧虑的神情。

「我只是在想……我以前看到女生穿得少会觉得被性骚扰，会不会也是因为创伤？」

「你遇过女癡汉吗？」

「没有，只是国中的好朋友常常因为我无法融入他们讨论女优的事笑我，后来习惯了，男生都喜欢这样闹，也不觉得有什幺好抱怨的。」

「『习惯了。』就是问题所在，没有人应该习惯被伤害，要不要看片是你的选择，他们本来就没权力逼你做选择。」庄忆芹说完别过头去沉思一阵，下定什幺决心似的，回头严肃地告诉他：「我妈就是专门处理两性问题的心理师，所以我从小到大听过不少案例。你不是异类，每个人都有不喜欢的感受，也有权力选择抗拒，他们的嘲笑只是因为无知、不了解你。」

庄忆芹意外的认真，很重视他认为的「创伤」。

「嗯……」虽然庄忆芹的话让他内心豁然开朗，但同时也冒出矛盾的疑问：「那如果我的症状解除了，代表什幺意思？」

「你是说早上睡同一张床的事？」庄忆芹尴尬地问。

「嗯。」

「你一点都没生气？」

「对啊。」

「那可能是因为我不性感吧？哈哈。」庄忆芹自嘲地笑着。

「不是……学姐，我不是在说妳性不性感的问题，是想问妳为什幺我不讨厌妳靠我那幺近的感觉。」郑羽山蹙眉解释。

「……，不知道啦！」庄忆芹随便落下一句就起身离开，还一边低声碎语：「这家伙，根本是在变相告白。」

留下郑羽山一人在床上胡思乱想。

「她生气了吗？」

「把我当癡汉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怎幺办？」

「该解释吗？从哪解释？」

「唉……」

静静望着那扇被她关上的门，他轻抚心口正在不安躁动。

「学姐……」

希望妳别讨厌我。

希望我有能力保护妳。

希望妳其实也一样喜欢我。

他猜想，她不再防备他，也在意他的看法，是否都意味着喜欢？

一边期待那个隐藏在她心中的答案，一边被漆黑温暖的世界吞噬，陷入沉睡。

当他再度醒来已经是晚餐时间。